成阳大长公主在宫里时候,性情活泼,嫁给宋义山之后,夫妻感情和睦。而后的十来年,她被孩子逝世的痛苦折磨着,那颗心千疮百孔。
如今终于有了斜照,成阳高兴极了,驸马宋义山也极力鼓励她,多宴请玩乐,将从前的弥补回来。
有了这个缘故,他们夫妻比一般人家爱热闹。
陆落参加的几次宴席,都是成阳起头的。
既然要放河灯,男人们自有也有诗会,宋义山偏文,他认识不少文人墨客。两条画舫一同下水,颜浧也被宋义山邀请了。
考虑到陆落,颜浧才答应去的,他又不懂作诗,不喜欢听文人墨客们无病呻|吟。
他亲自替成阳大长公主来接陆落。
黄昏的晚霞旖旎,落在颜浧的脸上,他冲陆落微笑着,笑容璀璨温暖,有灼灼华彩。
陆落倏然觉得这个人好帅,眉目如画,风神磊落。他比很多男人的仪态要好,不管什么时候,都在站得直直的,似一樽挺拔的松树。肩膀打开,胸膛开阔,自是气度雍容不凡。
陆落一直觉得颜浧长得很周正,深眉高鼻,很有轮廓,直到这霞光下,带着半分朦胧,才惊觉他的容颜有特殊之处。
他十几岁的时候,姑娘们都爱慕他,大概真不是他吹牛的。
“怎么了?”颜浧留意到她使劲盯着自己,不免背后一寒,毛骨悚然的!”
陆落也想做一把防身的。
只是她的火铳交了上去,考虑到朝廷不准私造兵器,她又是颜浧的未婚妻子,闻乐喜的外孙女,她若是公然私藏没有来历的火铳,会引起众人对颜浧和闻乐喜的怀疑。
颜浧能送她一支,她这支就来历清楚,陆落高兴极了。
“那你可要仔细,别伤了自己。”颜浧叮嘱她。
“一般都应该说,别伤了旁人。”陆落嘀咕。
颜浧失笑,道:“你知道轻重的,不会乱伤人。假如真的伤了,也是那人罪有应得。我只是怕这火铳不稳,火药很危险。”
陆落垂眸,佯装看火铳,没接话。
他们的马车,很快就出了城,到了河边。
天已经黑了,中元节的月色明媚,琼华如炼。素淡的银辉,照在陆落的侧颜,她温柔娴静中,添了娇媚柔婉。
颜浧不着痕迹拉了下她的手。
而后,他又快速放开。
陆落没有回头,直接上了成阳的画舫。
画舫的甲板上,已经立了不少佳人,锦衣蹁跹,风骨优雅。
明月似一轮冰魄,从河面的远处升起,悬挂当空,将如水的月色洒在每个人身上。贵女们周身的金银配饰,泛出谲滟的光;河风凉爽,掀起细浪。细浪轻柔拍打着船舷,似奏乐般悦耳。
陆落耳边,全是欢声笑语,脂暖香甜。夜风酥酥撩拨着,吹动衣带蹁跹。
“五娘!”成阳快步朝陆落走了过来。
成阳今晚穿了件月白色的褙子,大红绣金海棠的澜裙,细长的银耳坠子,泛出灼灼的清光,映衬得肤白如珍珠。
“我是不是来晚了?”陆落笑道。
“也不算晚,我们还有一刻钟才开船呢。”成阳笑道,然后拉了陆落的手,“来,我向你引荐一个人。”
说着,成阳就把陆落带下了甲板。
画舫是三层的,最上面的甲板和花厅,可以赏歌舞眺远景,中间除了划船的船夫,还有两间休息室。
成阳将陆落带到了其中一间。
屋子里也是笑声。
推开门,但见三四个女孩子,围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夫人,正在说笑。
妇人面目慈祥,衣着华贵,正在和女孩子们说着话儿。
陆落不认识这妇人,不免有点吃惊:这是要带她见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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