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月初四这天,崔可茵起了个大早,和周恒一起赶去杏林胡同,和崔振翊姜氏崔慕华一起,送张老夫人回清河。
马车出了城门,张老夫人吩咐停车,唤儿孙们到跟前,道:“都回去吧。”
崔可茵泪流满面,扑到张老夫人怀里。
这一次分别跟以前不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所以觉得特别悲伤。
张老夫人轻抚崔可茵的发髻,在她耳边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崔可茵马上不哭了,抽出帕子拭泪,然后点头:“不敢忘。”
张老夫人笑看她,又看在场的儿孙,最后目光落在周恒身上,道:“老身这孙女儿,就托付给王爷了。”张玉温温柔柔地笑着,道:“晋王府门槛高,我不敢派人去下帕子。今次不请自来,还请王妃不要见怪。”
崔可茵笑着嗔道:“你这样说,让我无地自容了。”又解释:“我们家菊花种得不好,不敢请你们去赏菊,待腊月一定请你们去赏梅花。”
“好啊。”张玉爽快地应着。
张老夫人即将离京,至亲故旧是早就知道的,大家提前宴请践别过了。张老夫人不欲众人劳师动众去送她,没说具体的日期,只说最近几天,因而没有外人相送。想必张玉猜测崔可茵去送张老夫人,才追了来。
张玉又对姜氏道:“我来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一伙差役押了一个官儿向大理寺方向去,很多人指指点点。不知可须向崔世伯禀报一声?”
姜氏不解道:“押了一个官儿?”
太平盛世的,至安帝又是大好人,很少有官儿被押解进京,反而是得罪王哲被贬出京的官儿很多,因而这件事很是奇怪。
张玉这是赶来递消息的吗?崔振翊是吏部侍郎,有什么消息他不知道,需要张玉透露?
崔可茵道:“是不是沧州县令被押解进京?你可有看到御史?”
张玉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了。不过,崔世伯想必知道详情,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崔可茵派小福子去外院书房跟崔振翊说一声,很快小福子回来道:“崔大人说他知道了。”
张玉略坐了一坐,告辞了。
姜氏留崔可茵用午膳,崔可茵让小福子去看看周恒和崔振翊说完话没有。这次,周恒过来了,道:“沧州县令被押解进京了。大伯父找我商量这件事,是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还是大张旗鼓进行弹劾,尽量闹大。”
原来两人在书房商量的就是这件事。
崔可茵道:“自然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既有周康在中间掺和,自然不宜闹大。
周恒点头,道:“我也这么说。大伯父已与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僚商量去了。”
崔振翊应该是去通知各位同僚,对这件事要如何操作了。
两人在杏林胡同用完午膳,一起回了晋王府。被沧州知县进京的事一打岔,崔可茵因张老夫人离京而满怀的悲伤消减了很多。
过了几天,至安帝的圣旨下来了,沧州县令急功近利,逼死人命,着流放。
并没有牵涉到其他人,对于像疯狗一样,逮到丁点事便紧咬不放的御史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消息传到洛阳,周康的失望可想而知。他本来想把事情闹大,最后把火烧到周恒身上。再者,至安帝因为“祥瑞”而搞得天怒人怨,若遇饥荒,稍加引导,民变便成,他的机会也来了。原本,这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到底是什么人把一场祸事消于无形呢?周康再也坐不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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