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箫和一看到江梅,目光柔和了许多,“半月未见,你又清瘦了些!”
尽管江梅浅笑如初,细心的沐箫和依旧发现了她眼眸深处隐忍地那抹悲伤。
沐箫和说的这些,萧墨琤哪里没注意到,江梅那白皙的面色在积雪的映衬下更显苍白消瘦,他突然生出一股怒气,走近她,募然握紧她的双手道:“难道都不会照顾自己吗?每一次都要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回来才罢休是吗?”
众人一时被他的斥责吓得大气不敢出,沐箫和苦笑一声,瞅着那只被萧墨琤握住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江梅则别过脸去,漠然看着外边的飞雪,不出声。
唯独华缨走了过来,轻轻将萧墨琤的手挪开,隐怒道:“殿下好端端的,为何责骂她?她身子本就虚,大雪天的脸色白了些也正常!”
华缨根本不知道萧墨琤为什么生气,尽管刚刚江梅进府时,她也注意到江梅的异样,但她左右想着江梅应是奔波劳累的缘故。虽她知晓萧墨琤爱怜江梅,但她也不许任何人教训江梅。
萧墨琤也不尴尬,而是死死地盯着江梅,她把他当对手看,他可没法把她当敌人。
江梅幽幽一笑,懒懒道:“人生于天地间,生老病死乃寻常之事,哪怕江梅是位医者,可也不敢违了上天之意,一切顺其自然吧!”
华缨等人倒是全然不明白江梅说的些什么,但是沐箫和还是清楚的,“傻丫头。”他心里默默道,
沐箫和正要说什么,江梅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那是她为萧墨琤准备的大婚贺礼,当日她承诺只要她再一日便带着那块暖玉,如今看来是不能了,当她得知那块玉是苏妃的玉时,她半点想要留它的意思都没!”苏维信一如既往的儒雅,
“哪里,哪里,这是两国邦交的大事,谢某岂敢怠慢?”谢荟依旧谦逊有加。谢荟意外的是不知苏维信今日似乎特别开心,对自己似已往日那般忌惮。
待谢荟沉思的片刻,苏晋突然插了一句,“不知七皇子可有回京?”
谢荟闻言面色一凝,眼眸闪过一丝迟疑之色,不过瞬间又笑道:“近日风雪交加,些许殿下路上耽误了些日子,应该也快到了吧!”
“哦…..”苏晋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遂不再搭话,而苏维信与裴蕴则是交换了几个眼色,心里暗暗得意。
待众人沉默的片刻,府门处传来宫中内侍细长而清亮的高声,
“陛下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群臣立即起身,夹道而跪,苏晋等四人也从容地跪在大厅两侧。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
徐怀远扶着满面喜容的萧帝地走了进来,而苏妃则款款随行,身边跟着青霜与湘仪。
多年不温不火的萧帝这回可是大大长了足了面子,一来自己的儿子一举收复中原,二来更得唐蜀和亲示弱,此时的他却是有一种盛世君王的姿态,以往他多少还得看这些大族们的脸色,如今谢荟苏维信乃至裴蕴都不得不仰他鼻息。萧帝想着想着步伐昂扬了不少。只是终究因身体欠佳的缘故,走得还有些吃力。
但心情好却是比什么都好,萧帝走至堂上,微笑着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众臣起身道。苏妃则敛起衣裙随着萧帝入座。而虎贲中郎将娄强则威严肃目地立在萧帝身后,目光平视前方,一动不动。他身后的御前侍卫一个个精神抖擞,英武非凡。
待萧帝坐稳,便见一内侍疾步上前,道:“陛下,殿下与蜀国公主到了门口,马上便进府了!”他话音一落,外边已经锣鼓喧天,礼乐不绝。
热闹的喜庆声吸引了众臣的目光,个个整暇以待,想一睹这蜀国公主之姿,此外,他们还想见见那位闻名遐迩的广汉王。
凡是大桓的臣僚都知道唐蜀最厉害的不是那位昏庸的唐帝,而是这位弱冠从军的广汉王,不过众人对于广汉王也只是闻名不曾见面,所以今个儿自然翘首以盼,想见识见识这位王爷。
而下一刻,众臣便被携手入府的那对新人所惊艳到了,当然,众人惊艳的并不是那位着红盖头的唐蜀公主,而是那面如冠玉眸若朗星的萧墨琤,不晓平日嬉笑胡闹的九皇子也有如此器宇轩昂的一面,众臣心里暗暗叹道。
只见那萧墨琤金玉而冠身姿伟仪,一袭红袍更显潇洒身姿,他一手牵着红线,一手拉着新娘稳步向堂上踏去,比之平日的轻狂多了几分沉稳甚至是严肃,他怔怔地看着红毯尽头的萧帝和苏妃,神情淡然清定,只有嘴角挂着一丝若有如无的苦笑,尽量掩饰着内心的失落与伤感。
他一路走入大堂,眼角的余光已经告诉他,她没有来…….
随着新人走入喜堂的自是唐蜀的使团,为首的便是唐蜀广汉王唐乃遥,一身绛色王服的他一手执一玉箫,笑意盈盈地瞅着打量他的大桓众臣,那表情好不乐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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