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回清虚观找你师父吗?”丫头看着我设置的目的地,疑惑地问道。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的小说
“不必,我们要找的人在能谅城,”我说,“那个居然大师就是能救五师兄的人。”
然后,我把段未如何从小欺负我如何被烤焦又如何被居然大师医治的事告诉了丫头。
丫头听罢,脸一沉,骂道:“这种连孕妇都要杀的坏蛋,烧死活该,干嘛要救他?!”
我知道她指的是竹林那起命案,心平气和地向她解释:“那也是后来变坏的,当时他被毁了容,性情大变,沉默寡言,孤僻阴郁,不久就失踪了。前几日听师父说起,才知道他投奔了皇犬忠,犯下了那些罪行,现在还追着要取你我的性命。我想他一定是经历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才会走上这条路的。”
“给我瞧瞧,你的脑袋是不是被三思芭蕉敲坏了?”丫头半开玩笑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帮杀人犯说话。要不是那个晴天霹雳,你早被他戳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变得不那么憎恨大师兄了,或许是因为刚刚失去五师兄的缘故吧,有些触景生情,怀念起在山一起度过的岁月,毕竟段未也是我的同门师兄。想到这儿,我又诚恳地替段未开脱起来:“真的,我这大师兄其实以前人也不坏,长相俊美,武艺超群,很受女孩子们欢迎。要说有什么缺点,无非是器量有些小,喜欢欺负人,并没有什么大罪过,而且还经常被师父派出去执行重要任务,做过不少好事。在后山那次要杀我,也是因为受了他女朋友的指使和逼迫,你不知道,他女朋友可厉害了,我看得出大师兄念在同门一场,其实内心深处是很不愿意杀我的。”
丫头又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语带嘲讽道:“你这么宽容,难怪当年被评为道德模范,你真应该在能谅城落户定居,绝对是一等良民。”
我瘪了瘪嘴,辩解道:“我和那些村民可不一样,师父说了,我的善良是与生俱来的,那些村民可是后天调教的。”
“少来,”丫头伸出手指一戳我的肩胛骨,然后指指右前方,笑道:“我看呀,可能是因为到了能谅城的缘故,你的大脑已经被这里强大的宽容气场给控制了,才会说出刚才那些愚蠢的话。”
我向那边望去,果然是座城池,城门上赫然刻着“能谅城”三个锈迹斑斑的大字。
根据之前掌握的线索,此地民风淳朴,与世无争,眼下驻扎着南征大军的残余部队,数目不详,间接害死五师兄的草包将军贾微伍正躲在城里,能救五师兄的居然大师和十大玄宝之一的“陌路尺”也都在此。
要办的事情很多,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居然大师,救活五师兄。我当即给擎天猪加,直接从城楼正上方飞进了城,惊动了几名正在城楼旁一边打麻将一边放哨的卫兵。
卫兵甲:咦,那是什么?
卫兵乙:好像有一头猪飞进去了。
卫兵丙:光天化日擅闯哨卡?
卫兵丁:要不要提醒巡逻的兄弟追查一下?
卫兵乙:大惊小怪,每天还有那么多麻雀飞进飞出呢,查得过来吗?
卫兵甲:也对,贾大人只下令严格盘查往来行人车马,这在天上飞的猪,既不是行人,也不是车马,当然不必查。来来来,打牌打牌!
卫兵丁:哈哈哈!胡了!大四喜!给钱给钱!
再看那城门内侧,七八名卫兵有说有笑地坐在左右两边的石阶上,刀剑散落一地,裤腿高高挽起,毛茸茸的大腿插在木桶里,每人跟前都蹲着一位妙龄少女,揉揉捏捏,敲敲打打。
稀稀落落的行人车马从高大的城门和两排足浴技师之间穿过,纷纷对眼前的情景显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都很自觉地往路边那只写有“盘查手续费”的木桶里丢下一串钱,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赶路。
我觉着有些古怪,便轻转把手,让擎天猪在空绕了个小弧圈,飞近一些看个究竟。这时,不远处的街角拐出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骑马的是个年男子,上身披着铠甲,下身穿着宽松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木拖鞋。
一见白马,众卫兵陆陆续续站了起来,大腿仍插在木桶里,招呼声此起彼伏:
“莫大人好。”
“莫大人早。”
“莫大人气色不错啊。”
莫大人打马上前,一本正经道:“让你们守城门,你们倒洗起脚来,成何体统?”
一名尖嘴猴腮的卫兵嬉皮笑脸地解释道:“嘿嘿,守城门靠的是察言观色,要眼睛看耳朵听嘴巴问,跟脚没甚相干。大人您不是常教导我们要学会统筹安排么,我们正在学以致用,这不就劳逸结合一举两得了嘛,呵呵。”
莫大人举起马鞭佯装要打:“就你阿力这嘴皮子最刁,这些话也只能蒙蒙我,要是让贾将军撞见,非剁了你们的脚不可。”
阿力笑意更盛:“不会不会,贾将军今天要忙公判大会,哪有闲工夫来管我们。”
他身边的同伴马上接茬夸道:“就是,也只有您莫大人会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底下的弟兄们,不管多忙也不忘来嘘寒问暖。您的宽仁厚道体恤下属早就出了名的,弟兄们在背后都夸您是天底下最好的长官。这不,刚才大伙还争着要去请您一起来放松一下呢。”
莫大人听着挺受用,板着的脸也略微放松了些,用马鞭点着这名卫兵,道:“铁蛋,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个老实人,现在跟着他们这小脑袋变得越来越精了,还‘争着’,你们一个个的臭脚都还泡在这桶里,怎么去请我?”
铁蛋立刻拿出了证据:“真的,不信您瞧,这木桶和姑娘都给你准备好了,都是最上等的。”
果然,在城门里面还摆着一只雕花木桶和一把太师椅,木桶旁站着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莫大人瞟了一眼,不动声色道:“胡闹,我堂堂守备官怎么能贪图享乐,在工作时间偷偷去休闲娱乐场所,做这种与工作毫不相干的事呢?”
“大人此言差矣,”阿力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首先,大人您是在巡查时偶遇属下们搞集体活动,受邀参加,盛情难却,乃是与民同乐,何来贪图享乐之说?其次,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这脚洗得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并非偷偷;再次,这里是城门要地,是我们每天工作的地方,自然不属于休闲娱乐场所;最后,脚是人体的第二心脏,洗脚可以改善血液循环促进新陈代谢缓解工作疲劳,从而提高身体素质和思维能力,才能更好地开展盘查工作,怎么能说与工作毫不相干呢?”
我和丫头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的忽悠功力简直跟我师父有的一拼,在这看城门实在有些埋没人才了。
在如此有说服力的说辞下,莫大人也不好意思再拒绝,爽快地落镫下马,在众卫兵的注目礼下,一脸庄重地走向尊贵的“雅座”,俨然一名神圣仪式的司仪。
站在太师椅旁,在如花似玉的姑娘的帮助下,莫大人卸下了铠甲,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撩起了裤腿,露出了奔放的腿毛。
他躺进太师椅,双手摩挲着扶手,欣然微笑:“不错。”
他甩开木拖鞋,双腿试了试水温,陶然醉笑:“不错。”
他探出身子,摸了摸姑娘的俏脸,爽然大笑:“真不错!”
亲眼见证了这180度的大转变,我不无感慨地对丫头说:“这些卫兵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领导拉下水了,那花海医仙要是也学上几手,把她的领导哄开心了,就不用怕那什么《医仙手册》的约束了。”
丫头撇了撇嘴,冷笑道:“哼,什么拉下水?那位莫大人来的时候穿着宽松的裤子和拖鞋,本来就准备要洗脚的,人家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我吐了吐舌头,道:“那起码这里的上下级关系还是很融洽的嘛,而且这里的盘查也很宽松,我们就算从城门大摇大摆进来也没人管。”
丫头用手指一弹我脑门,指着城门下那个写着“盘查手续费”的木桶,道:“宽松你个头,你有钱交吗?”
不管怎么说,能谅城给我的第一印象还不算太坏,并不像我想象那样气氛紧张风声鹤唳,城秩序井然,百姓们也不慌乱,当官的又亲切随和,连看门的卫兵都这么能说会道。在这样轻松的环境里,办事自然也会容易许多。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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