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孟青努力使自己不要露出目瞪口呆的模样。
但额角的汗水还是暴露了他的震惊。
眼前的小娘子端端庄庄坐在赌案前,喝着丫鬟泡好的茶,一举手一抬头都非常温柔,像个大家闺秀,可出手却狠辣无情。
不管是牌九,还是猜枚,或者扔骰子,无一失手。
这是怎么做到的?
孟青自诩赌技一流,极少失手,也正是因为这一手赌技,历城县甚至济南府多家赌庄才会请他收拾那些运气极佳、赢走很多钱的赌客,没想到在这小娘子面前,却栽了跟头。
小娘子倒也爽快,不要房子不要地,只要现银,看他输光了两万两银票,就起身准备告辞了。
他身边的雷五叫起来:“赢了就想走?没门,再来一次!”
那小娘子笑道:“赢了不走,难道留在这里过夜?天要黑了。”
雷五咬牙切齿,对他说:“把李员外的田契押出去!”
小娘子立刻拒绝:“我不要田契。”
雷五满脸通红,喊了起来:“输了的话我们折成三倍银子给你!”
雷五何尝吃过这种亏,从来只有他取笑别人,哪有今天他吃瘪的份儿?李员外的田不过万两,若是输了,就要给小娘子三万了。
雷五失去了理智,他孟青还没有,心知技不如人,只得对那小娘子拱拱手,“今天见到高人了,孟某甘拜下风。”
雷五急了,摇着他的肩膀,“好容易得的钱,怎么就能飞了!大哥还急等着钱用——”
孟青大喝一声,“你不听我的话?还拿大哥压我?”
雷五红着眼睛,牙齿咬得“咯咯”响,“我不服!”
孟青苦笑着拍了拍雷五的肩膀,“**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定性,谁能做常胜将军?在我们手里倾家荡产的人有多少?你难道忘了?他们都像你一样,只想最后一次。”
雷五不说话了。
孟青再次朝齐欢拱手,又朝已经瘫坐在椅子上的庄头拱拱手,带着雷五走掉了。
齐欢命翠眉拿好银票,也施施然离开了。
一路上她们换了四次车,彻底甩掉了跟踪的人,然后才踏上了回济南府的路。
碧海喜得将手里的十张银票全部摊开,一张一张数,又对齐欢说:“姑娘,下次咱们再去,赢的钱就能在京城买带花园子的宅子了!”
齐欢摇摇头,“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外祖父说的那句话没有错,久赌必输。”
*****
手头宽裕之后,齐欢的行事越加大方起来。
以过节为名义,齐欢赏了张德一包金银锞子,又赏了吴妈两根赤金镶玛瑙的簪子,前者只是道了谢,并没有露出其他模样,后者则欢喜得嘴都要合不拢,给齐欢准备的膳食愈发精心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连有月钱的张德和吴妈都如此,更不要提那些在徐府分文皆无、只靠主子打赏的奴仆们了。
很快整个徐府的下人都觉得老爷娶的这房太太不愧是大家闺秀,出手大方,又温柔亲切,比之前那两个姨娘要管事多了。
赵来宝和朱六两家人没几日就回了府里,赵来宝去了门房,赵家的留在齐欢身边;朱六跟着张德,管着整个宅子的修缮,朱六家的则管着内院清扫。
赵来宝夫妇和朱六对齐欢的安排并无非议,倒是朱六家的,据翠眉说,时不时就要抱怨几句,齐欢并不在意,只由着她嘴碎。
过了几天又听翠眉说朱六家的被人给算计了,明明是别人的活儿,没干好却算在了她这个管事的头上,被吴妈和张德训了一顿,气得朱六家骂骂咧咧的也无人理会。
齐欢一笑,深感有钱才是硬道理。你有钱,在这充满势利眼的院子里,自然有人为你出头,你没钱,使不出小恩小惠拉拢人心,光凭几寸舌头有什么用。
谁也不是傻子,到手的银子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有机会还应该多多攒银钱才是。
不过出门赌钱风险太大,一来齐欢不敢保证每次都赢,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她怕徐辉祖知晓。
那孟二郎孟青不是泛泛之辈,被他找到这边,就麻烦了。
不过他却不是个贪婪狠辣之人,先前她在外祖家住的时候,不知道跟着外祖母去过多少次自家赌坊,看多了那些赌得断手断脚、甚至连老婆孩子都赌没了的人,这孟青却饶了那李员外,没让他继续赌下去。
而且被她一个弱女子赢成那样,他身边的同伴都恨得咬牙切齿,他却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没有意气用事。
只希望他不会惦记上她,不要打听她的下落才好。
*****
令齐欢没想到的是,缘分这事是挡不住的,她不再出门赌钱,却依旧在别的地方遇到熟人。
这事是缘自徐辉祖得了闲。
据他说那位钦差大人终于放过了山东省三司,说是差事要办完了,再在济南府逗留两日就要回京,这一下所有地方官员都松了一口气。
徐辉祖闲下来就想起齐欢来,看最近徐府一派安静祥和,不像红云管家时,总有下人挨打受罚,对齐欢更加满意,于是就提出来去开元寺上香。
这开元寺从前朝起就是大寺,香火繁盛,据说寺内一座求子观音金像十分灵验,徐辉祖有心和齐欢去拜拜这尊观音,为他徐家开枝散叶。
与徐辉祖同行让齐欢感到腻烦,徐辉祖却兴致勃勃,齐欢也知道扫了他的兴自己没好果子吃,就笑着答应了。
只是心里却想:想让我给你生儿子,下辈子吧!
轮到徐辉祖休沐日,趁天气晴好,便驾车前往开元寺。
刚进开元寺门口,徐辉祖就遇到两个熟人,三言两语,竟被拉去喝酒。徐辉祖只丢给齐欢一句话,让她天黑前回家,就和那两个熟人勾肩搭背地笑着走了,完全不顾自己老婆一个人被扔在了开元寺。
徐辉祖的凉薄自私齐欢早已习惯,她甚至窃喜运气不错,旁人对她指指点点觉得她被相公扔下很可怜,她却怡然自得地带着跟出门的瓣儿翠眉逛起来。
这开元寺三面环山,松柏笼罩,藤萝垂蔓,异常清幽。寺内广种丁香,花期时香气十里皆闻。开元寺与济南府一样,也有多处温泉,齐欢信步走来,在寺庙后方山崖下的甘露泉停了下来。
甘露泉是有栏杆围着的,也有一个小平台供香客赏泉,那边一个戴花青年正和一个老和尚争论什么,看那和尚的袈裟,好像是个方丈级别的。
而那个戴花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输了一万两给齐欢的孟青。
开元寺香火繁盛,游客众多,看热闹的群众正逐渐聚拢,齐欢摆脱人群不得,顺着大流渐渐挤了进去。
“你这和尚太没道理。”孟青紧皱眉头,神情认真,“都说了不是我,怎么就抓着我不肯放呢?
那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这才说道:“施主,不是贫僧不讲道理,是施主和伙伴弄坏了本寺的罗汉像,又不赔偿,贫僧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并不报官,只是留施主在此,将罗汉像修好即可。”
孟青急了,声音有点高:“我急着见我兄长,哪有空给你修什么罗汉像呢?再说我都说了,不是我们推的。倒是我和同伴把倒了的罗汉像扶了起来。”
“阿弥陀佛,”和尚不为所动,“若是施主没有推倒塑像,为何又要多管闲事,将它扶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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