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外边这几天太过劳累,晚餐后,宁芯琳洗漱完毕就睡了。 i今天没在。难道昨晚,她没有回来么?
“老婆请。”费仲言递了一杯牛奶过来。
若是以前宁芯琳还会道声谢谢,可经历过被他囚禁的事之后,她觉得跟一个有点变态的人道谢实在是贬低自己的身价。不过,当着孩子的面,她还是拿起牛奶喝了起来。
“妈咪,下午你来接我好吗?”
费念芯拿着一个包子,放在了宁芯琳面前的碗里,一双充满期翼的目光的眼睛像一汪纯净的湖水,照映在宁芯琳的眼睛里。
疼爱的揉了揉的费念芯的小脑袋,宁芯琳点了头。
目送费念芯跟着费仲言出了门,宁芯琳不自觉的打起了哈欠,突然觉得眼皮有些沉重,困意漫天铺地的袭了过来。
甩了甩昏昏的脑袋,宁芯琳困惑了: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这么困呢?我还是回去再睡会儿。当她回身向楼上走去,才走出几步时,眼前的东西渐渐变得模糊,只觉的身子一软,慢慢倒了下去……
五月的鲜花开得鲜艳,葱郁的树林更显苍翠,湿润的海风追逐着嬉戏的海浪拍上了岸边,引导着岛上的一切植物动物轻声吟唱。这首天籁之曲,在海风和鸣和浪花拍打岩石的配乐声里气势滂沱而壮观,犹如岛上唯一一栋建筑物里某人脚踢房门的声音。
“费仲言你这混蛋!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里,你就能称心如意?你做梦……”
愤怒得想要杀人的宁芯琳,一脚一脚的踢着房门,破口大骂着费仲言。早上目送费念芯上学后,她突然感觉困得厉害,本想回房睡一会儿,可刚走出几步人就不醒人事了。醒来一看,才发现被费仲言关在了他的私人岛上。那时她才知道,早上喝的那杯牛奶里下了药。
听淳子说这里跟原始社会一样无聊,没有任何的通讯设施和娱乐项目,唯一的优点,就是风景还不错,面朝大海,数着海鸟,望着太阳自娱自乐。
自问没有淳子那样耐心的宁芯琳,面对着与世无争的环境,有些欲哭无泪。生长在大城市的她,其实对旅游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她的兴趣就是玩玩自己的根雕,跟好朋友一起聚一聚。待在这样的一个类似荒山野岭的地方,她还真是不习惯。
想到根雕,宁芯琳暂时安静下了,清澈的目光移向了床头的那个包包上。那是费仲言给她带来的换洗衣服,那个袋子的一个隐秘包里有一套她的刻刀。
听到房里突然没了声响,负责照顾宁芯琳的花婶有点莫名的紧张了,几步跑过去,她赶紧拍着门问道:“太太,您没事吧?”
“没事。”
宁芯琳清晰的回答着,人已经转到了床头,打开了旅行袋。还好,刻刀还在,以后也不怕没时间练习左手的运用了。
这样安排着以后的无聊日子,宁芯琳郁闷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丝好转,侧身一转,倒在了床上,开始了闭目养神。
在门口听了一阵屋子里的安静如斯,花婶还是有点不安的离开的房门,去了厨房准备晚餐。
让她欣慰的是,宁芯琳并没有像费仲言说的那样刁钻。直到晚餐后,洗漱上床睡觉,她也没出什么让她为难的状况。
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花婶这才回屋歇息。其实在这四面临海的岛上,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老板显然是多虑了。
花婶没想到宁芯琳会听话,可费仲言没想到的是,被关在了岛上,宁芯琳还有办法让他忧心。
在宁芯琳‘住在’岛上的第二天下午,费仲言就带着飞行员小马,还有Asa来岛上陪伴宁芯琳。可是,当他推开宁芯琳房门时,他看到的除了折得有菱有角的被子,他没看到宁芯琳的消瘦的清影。
问及花婶,花婶告诉他,宁芯琳去看海了。于是,他带着Asa沿着屋子外的海岸一路找了去。可是当他找了一圈,却没看到宁芯琳。再回到屋里问花婶,花婶却说,宁芯琳没有回去。
顿时,有种叫做恐惧的感觉,爬上了费仲言的心间。这四面都被海水围绕着,面积不大的海岛上,宁芯琳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怎么会消失呢?
面带焦虑的他,赶紧招呼仅有的三个为他办事的人,又四下寻找开了。
屋子边上那片树林再次寻找完,费仲言又回到了浪花扑击的岸边。只见前面不远处,有顶帽子孤零零被搁在在海滩上。先前着急找人,他并没有看到海滩上的东西,现在看到,竟突然觉得一股寒意涌上了心间。
费仲言认得那顶帽子,是他屋里所有,此刻出现在这里,该不是……
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费仲言举步维艰的朝着帽子靠近。只是这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加快一点,呼吸就急促一点。
海天一线的空旷下,那顶帽子在费仲言的眼里变得有些迷离虚幻,惊怕的担心,夹带着隐约的后悔,促使他的脚步在帽子前停下了来。其实他囚禁妻子在这里,不过是不想她跷家,可没想过她会发生不幸。……
费了很大的力气,费仲言才蹲在地上,犹豫的伸手拿开了帽子。在拿开帽子的那一霎那,他恐惧大增的闭上了双眼,心,已经沉入了海底。
“有病呀?你打扰我睡觉干什么?”
一道不满的抗议之声,在费仲言面前清冽的响起,却让他精神一下振奋起来。失去频率的心跳一下变得有力起来。
急忙睁开眼,费仲言低头一看,但见宁芯琳把身子埋在沙子里,只剩下一个脑袋在沙子外。无语的失笑一下,他有点啼笑皆非。想必,她把帽子盖在脸上,是阻挡刺眼的阳光吧?可我竟白痴的以为她遭受了不幸。不过,她把自己埋得这么好,还真是看不出沙子里有人。
被人扰了清梦的宁芯琳,怨恨的眼睛,毫不掩饰心里的不爽,直视着费仲言。气呼呼的瞪了他一会儿,她从沙子里钻了出来,嘴里不依不饶的嚷着:“神经病!你干涉的我的生活干涉得上瘾了吧?”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看到宁芯琳站起身甩着步子走了,费仲言赶紧追了上去。
听到后面踩在沙子上沙沙的声音,正向前走着宁芯琳回过了头,透过费仲言的肩头,她看到了蔚蓝的大海,于是,她的脚步转了一个方向。
“你去哪里?”
见她转了道,费仲言好奇了。
“我把身上的沙子洗干净了再回去。”
一边说着,宁芯琳一边飞快的向水里跑去,在费仲言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时,她一头扎进了水了。
“老婆,你快起来!”
盯着溅起的浪花,费仲言有点慌了。据他所知,这片海域一到傍晚,浪涛就开始起伏不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宁芯琳这个不会水的人下水,实在有很大的危险。
可惜,宁芯琳没有理会他心里的担心,也没回答他一声。
“老婆……”
看着不太平静的海面波涛滚滚,就是不见宁芯琳探出的脑袋,费仲言一下就急了,朝着宁芯琳如水的地方,拔足奔了过去。
衣裤鞋袜都没来得及脱,费仲言就‘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伸手四处摸索着宁芯琳。只是,当他把宁芯琳如水点周围十几米的海域都找遍了,他却没有找到宁芯琳。
“老婆,你别吓我!”
站在齐肩的海水里,费仲言心神恍惚的喃喃自语,盯着天色越来越暗,海水颜色越来越深的海面的眼睛,充满了绝望的悲哀。前一刻,他还为妻子的安然无恙而大松了一口气,这一刻,他的心犹如这冰冷的海水,冻得他浑身发抖。他不敢想象,要是没有了宁芯琳,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伤心难过?
“原来你也会害怕?”
宁芯琳的声音像一颗炸弹一样,在费仲言冰凉的心湖里炸开了,前一秒的绝望,在听到这声有些暗讽的言语时,变成了失而复得的安慰。
回头看到在岩石上探着半截身子的宁芯琳,费仲言没有埋怨她半句,也没有追问她是怎样悄然爬上岸的?
默默走上了岸,他望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妻子,嘴角轻轻一咧,轻露出了淡淡笑容。那笑容里带着的宠溺,让宁芯琳有些看傻了。
午后的阳光,有点懒洋洋的感觉。办公桌对面那个无聊的挂钟,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摆着,如同某个人无神的眼珠,左看一下右看一下的转着。
不知是眼珠跟着挂钟转,还是钟跟着眼珠转?终于,某人眼珠受不了了,长叹一口气之后,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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