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打断肋骨
谈完了意外出现的琐事，肖辉就转入正题：“唐大哥，七根肋骨已有三根露面，其余的应该威胁不大了吧？”
肖辉对这些世界级的金榜杀手了解不多，对他们的实力也没谱，就连他们的行踪也都是依赖杀手庄提供。
小坂春十郎，不，此时此地他应该用华夏名唐客，笑呵呵地应道：“呵呵，不是三根，而是六根。”
四根？肖辉暗暗掐指一算，在省城机场出现的一根，宫本美酷子是一根，再加上今晚被左祥斌杀掉的一根，只有三根啊。
“哦？难道今晚出现的不是一，而是四？”肖辉迅速反应过来。
“三根，我们的情报还是出现了疏漏，今晚居然有三根肋骨出现，真是出乎意外啊。按排名算，你手下杀掉的是第二根，我在外围解决掉的狙击手头领是第三根，宫本美酷子是第五根，我最后留下的那个女人是第六根。还有，第四根在入境时就被我们干掉了。”
“也就是说，只剩下第七根了，应该不足为患啦。”舒了口气，肖辉笑道。
摇摇头，唐客说道：“凭实力，第七是前六的总和。”
“哦？什么个意思?”
“肋骨，世界杀手金榜排名第四位，是全凭软肋在撑着。如果没有软肋，其他的六根连银榜都上不了。”唐客淡淡地介绍道。
“呵呵，排名第四又怎么样？唐大哥你排名第二，还不是稳妥妥吃定她。”听了唐客的介绍，肖辉仍是不以为然。
淡淡一笑，唐客有点苦涩之味地说道：“呵呵，我这第二的排名还不一定够看，我能够跻身第二，是因为神秘。论实力的话，没交过手之前，我也不敢妄下结论。”
“这么说，这娘们还很难缠？”唐客如此说，肖辉也不禁有些懊悔自己狂妄过头了点。
“如果是光明正大地交手，她不是你的对手，呃，你灭老怪物的那一招，恐怕天底下只有庄主能够接得下来。可是，肋骨毕竟是成名三十多年的杀手组合，没点斤两的话，也活不到今天。”
成名三十多年？肖辉不由有些奇怪。
“呃，唐大哥，难道她们全都四十多岁了？”暗暗一算，即使是十岁不到就成名，那肋骨全都得四十岁出头。
“呵呵，年纪最小的软肋也该五十岁出头了。”唐客轻笑着应道。
五十岁出头？妈的，原来是装嫩啊。
肖辉接触得最近的就是宫本美酷子，这娘们怎么看都是二十多岁的妙龄，却不知实际是五十多岁的半老太婆。
“唉，我真是眼瞎了，还以为她们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呢。”肖辉苦笑着自贬自嘲。
“当今的化妆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演艺圈里，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不也还在扮演青春女孩吗？”
“唐大哥，今天抓的人，你准备全杀了？”按耐下心中的感慨，肖辉问道。
抓了这么多活口，总得试试能不能弄点口供吧？
“除了第六根肋骨，其他的没必要留了。”唐客眼中闪过浓浓的杀伐之气。
“不问问口供？”肖辉不甘心地问。
“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没那么容易撬开嘴。而且，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所以，你只留下一个？”肖辉不解地问。
“留下她，我也没有问口供的意思，只是想了结一些陈年旧账。”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耽搁你了。”说着，肖辉就起身打算告辞。
“你别走啊，这些陈年旧账也和你有点瓜连呢。”见肖辉作势要告辞，唐客立即将他拦住。
唐客如此一说，肖辉很是奇怪：这帮老婆子的陈年旧账，能和我有什么瓜连？
唐客拍了拍手，他手下的人就将第六根肋骨带了进来。
“给她松绑吧。”唐客淡淡地吩咐手下。
揉了揉发麻的手臂，第六根肋骨居然还能淡淡地笑着，说道：“小坂君，认识你差不多三年了，居然没看出您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可我早就知道你是肋骨之一。”唐客淡淡应道。
“哦？呵呵，原来小坂君是知道我的底细才拒绝我的。”第六根肋骨惊讶地轻叹一声，然后自顾自说。
看着第六根肋骨，唐客笑了笑，淡淡应道：“世上的男人，大多是岗田恒春一类的，只可惜我不是，所以，即使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也没方法从我这拿到什么。”
原来是这娘们将京都旅游公司闹腾得一塌糊涂啊。岗田恒春这个名字一入耳，肖辉不禁联想到田边次郎所说的那些花边八卦。
“呵呵，最终捡便宜的，还是这位小辉哥啊。”第六个肋骨立即将肖辉扯进话题。
“废话就不要说了，素丽娜，今天，我只想问你一个事，当年为何反出咒巫岛？据我所知，哈莱岛主待你不薄，你师父对你也视如亲生女儿。”
“你——你居然知道这些？”素丽娜瞪圆眼睛惊慌地惊叫起来。
唐客并没回答，而是紧紧扣住重心：“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素丽娜迟疑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岛主不但不为我出头，却反而带着咒巫岛效忠我的仇人，你说，我在咒巫岛还待得下去吗？”
“待不下去，你大可以一走了之，可你，却重伤了你师父，还残杀了三位同门师兄弟。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罪过吗？是欺师灭祖！”唐客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几乎是爆吼。
素丽娜不屑地撇撇嘴，又显现出一丝愧疚，继而暴躁地狂笑大嚷道：“一走了之？哈哈哈，你说得轻巧，你知道当时的情形吗？我师父要废我功夫，你也是练武的人，你应该清楚我当时的处境。”
“唉，看来你这么多年也没丝毫悔改之意，呵呵，今天，我只好替哈莱岛主清理门户了。”唐客长叹一声，冷笑着说道。
“凭什么？你凭什么替哈莱岛主出头？”猛地抬头盯住唐客，素丽娜的眼中全是歹毒怨恨。
唐客滞重地说道：“凭什么？凭着咒巫岛的追杀令，够了吗？自从你反出师门，哈莱岛主就关闭了咒巫岛。同时，他将追杀令托付给了牙签。”
牙签？难道是师父？肖辉不禁傻了。
“哈哈哈，既然追杀令是托付给牙签，那就不关你什么事，要杀我，就让牙签来吧！我到要看看，他是不是还能像当年一样对我出手。”素丽娜不甘心地嚷嚷道。
唐客冷哼一声，呵斥道：“哼，你还好意思提当年，如果不是你死缠烂打，而且还用迷离春迷了他的神志，你根本无缘和他做一夜夫妻，所以啊，你这一夜夫妻是没有百日恩的。”
唐客厉声呵斥素丽娜，肖辉听在耳里也如春雷灌耳，被震得昏天昏地。
“不管怎么说，我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是被他拿走的，即使他不愿负责，也不该出手打伤我。而且，还打上门讨什么公道，欺负人也不是这么个欺负法啊。岛主呢，惧怕他的功夫不为我出头也就罢了，还逼我向他磕头谢罪，我犯了哪门子的罪啊？”
素丽娜满脸泪水楚楚可怜，可嘴里全是强硬的辩词。
“唉，牙签本有十年时间追杀你，但是，他却没有任何行动，直到临终前也没有把追杀令交给他的弟子。就凭这点，他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什么？他——他死了？”素丽娜骤然一惊，惊讶地问道。
“十八年了，他已经过世十八年了。”唐客语气低落地说道。
呆滞地盯着唐客，素丽娜嘴唇蠕动了几下，忽而爆发出凄惨的哀嚎：“死了，居然死了，天哪，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良久，素丽娜止住哭泣，缓缓抬头盯着唐客问道：“你就是牙签的传人？”
“不是！”唐客实话应道。
“不是？”素丽娜又是一呆，问道：“不是你，那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关门弟子就在你眼前。”唐客绕了个弯子应道。
“是他?”素丽娜转眼看了看肖辉，又将询问的眼光罩向唐客。
唐客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再度看向肖辉，素丽娜迟疑地问道：“追杀令，在你手里？”
摇摇头，肖辉如实应道：“我现在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唉，冤家，真是冤家，既然成不了夫妻，也不要成冤家啊。”素丽娜垂头叹息，自言自语一番后忽地抬头仰望，厉声嘶喊道：“苍天，是你没有眼睛，还是我眼瞎了？爱上不该爱的人，要杀不该杀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我叛出师门的报应吗？”
“因果，看不到的因果就是这样奇妙。”唐客身上的杀伐之气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缓缓弯腰脱下鞋子，素丽娜撕去右鞋的鞋底，取出一只碧绿的玉质牙签，呆呆注视良久，才递向肖辉说道：“这是你师父的信物，也是他的暗器。当年，我从他身上偷来的，现在，物归原主吧。”
接过玉牙签，肖辉仔细打量，水色非常好，而且碧绿透亮。
接着，素丽娜又撕开左鞋的鞋底，取出一把钥匙递给肖辉说道：“这是倭京机场存物柜的钥匙，我存放了点东西。”
“哎哎哎，你是不是在交代后事？”唐客忽然咋呼起来。
“小坂君，他死了，我还能活吗？唉，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事，也许我还有勇气活着，但是，我知道得太晚——太晚了！”
说完，素丽娜缓缓起身，又接着说道：“小坂君，照理说，我该活下去，尽全力帮他一把，可是，我……我的心死了，你知道的，这意味着什么。”
在杀手圈，可以不在乎生死，可以以死相搏。但是，心不能死，心死如灰，就意味着臭皮囊同时也死了。
看着绝望的素丽娜，唐客只觉得一股辛酸苦辣混合之味袭上心头，作为站在杀手圈巅峰的超级杀手，他完全理解素丽娜此时的心情。
缓缓走向门口，素丽娜又回身深深看了肖辉一眼，长叹一声，然后转身，倏地扬手拍向自己的脑门。
看着唐客的手下抬走素丽娜的尸体，肖辉和唐客的心都无比沉重。
“唉，这就是杀手的宿命，杀人无数，最终落不得个好死。”肖辉别有意味地长叹道。
“呵呵，小辉哥，你在暗示我呢。放心吧，我唐客并不是嗜杀的冷血杀手。说实在话，在我爷爷那一辈就把华夏当做祖国，所以，无论我身处何地，我的心永远挂念着华夏，我的命也永远属于华夏。”
听得出，唐客所说的全是掏心窝子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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