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乱战山谷
侥幸忽悠了一支M军小队，左祥斌等人都以为抓住了敌军的弱点，所以，他们不再遮遮掩掩，大摇大摆地启程了，就差没高歌：妹妹你大胆往前走呀……
平安行走了十多公里，小队翻过一道山梁进入一条山谷。西下的夕阳终于躲进了山林，天色顿时暗了下来。
“离江边只有五十来公里了，是不是在这里休息一晚？”黄肚皮停下脚步，转身征求朴任楠的意见。
山谷宽十米左右，没有太多植被，到处是大小不一的石块。一条涓涓细流沿山谷右侧流淌，为山谷平添一份安宁。两侧的山坡，则是乔木、灌木、蔓藤和杂草混生的林子。
这确实是休息的好地方。
朴任楠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指着山谷对面的山梁说道：“既然只有五十公里，不如休息半小时就继续赶路，争取在十二点前翻过那只山。”
“也行，说不定另外两组已经在江边等我们了。”点了点头，黄肚皮应了一声，然后提高音量说道：“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半小时后继续赶路。”
说完，黄肚皮又对朴任楠说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去警戒。”
走到小溪边蹲下，朴任楠伸手捧起水喝了一口，淡淡的甘甜沿喉而下，滋润着燥热的肺腑。再抄起一捧泼洒在脸上，顿感丝丝清凉渗入皮肤，全身都轻松不少。
“呵呵，想不到男人婆居然也有女人味。”提着水壶过来汲水的左祥斌轻笑着调侃道。
回头瞟了左祥斌一眼，朴任楠开口回击道：“呵呵，我也没想到，华夏第一号花花公子也有点军人的样子。”
这两人算是青梅竹马的发小。
童年时代，左祥斌顽皮，朴任楠泼辣，总是一见面就针锋相对，要么斗嘴，要么比武，没个消停的时候。
少年时代，左祥斌已从顽皮小子修炼成胡作非为的花花公子，而朴任楠也从泼辣女娃修炼成生猛彪悍的女汉子。可想而知，两人之间是如何的水火不容。
糟糕的是，左祥斌的爷爷和朴任楠的爷爷却在酒桌上决定结为姻缘亲家。
这本是俩老头酒桌上的酒后戏言，可他们的儿子却当了真，毫不犹豫地认可了这个娃娃亲。从此之后，左祥斌的父亲将朴任楠视为铁定的儿媳，朴任楠的父亲将左祥斌当做钦定的半个儿子。
长辈的折腾，不但没有缓和这双少年的对立情绪，反而促使他们越加坚定地背道而驶。
将水壶灌满水，左祥斌没有继续斗嘴，找了块圆滑的石块坐了下来。
“哎，问你个事。”朴任楠忽然开口道。
“什么事？说呗！”左祥斌懒洋洋地回应道。
“回生丹，呃，也就是臭屁丹，你从哪里弄得到的？”朴任楠问道。
回生丹，是韩钉擅长配制的灵丹之一，因为主要药材几味臭气喧天，所以韩钉将其称为臭屁丹。
“我们队长的义兄给的，他擅长华夏中医。”左祥斌居然如实回答，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
“你们队长？”朴任楠自语般惊讶道，继而又问道：“肖辉？”
“是的，你也见过的，壕气坊，记得吗？”左祥斌淡淡补充提示道。
发生在壕气坊的歌女死亡事件，朴任楠和左祥斌都在场，但两人并没什么交流，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两人本就是冤家对头，见面不打打杀杀就不错了，怎么会打招呼呢？
正是那场风波，朴任楠认识了肖辉，只不过，她所认识的肖辉不但是韩钉的义弟，还是刚获得特赦的通缉犯，同时也是江湖上人见人怕黑帮老大。
照朴任楠的脾性，是不屑搭理肖辉的，可肖辉是韩钉的义弟，她就只能放下成见给予关照。再者，姜少叶都积极护着肖辉，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诸多因素，令朴任楠避无可避，硬着头皮帮了肖辉一把。但是，对肖辉身旁忙前忙后的左祥斌，她更是鄙视有加，连个正眼都没给。
此时，一听肖辉话中另有含意，朴任楠立即捕捉到一些信息：“没想到你居然和他走到一起，呃——更没想到的是，肖辉居然是……”
“打住，打住，朴任楠，虽然你对我恨之入骨，但也不能挖个坑埋了我。”
不经意间泄露了肖辉的身份，左祥斌暗暗懊悔，接着又听朴任楠即将说出不该说的话，大急之下立即出言打断朴任楠的话。
话被打断，朴任楠也确认了自己的判断，知道不该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沉默了片刻，左祥斌重新找了个话题。
“你都看到了，作为军人，还活着，就是很好！”朴任楠有感而发。
“是啊，对于军人来说，活着就是最奢侈的享受。”左祥斌附和着嘀咕道。
“砰——”枪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久久的回音让人感到心悸。
紧接着，是一声震贰的爆炸声，再接着，就是密集的枪声和嘈杂的喊叫声。
“有情况！”左祥斌和朴任楠异口同声惊叫道。
两人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黄肚皮疾步跑过来，喊道：“我们之前的判断有错，快走，敌军围过来了。”
左祥斌一怔，疑问快速闪过脑海：有错？错在哪？
疑问尚未出口，即使问了黄肚皮也来不及细说。因为，急促响亮的枪声响起，密集的流星尖啸着从头顶飞过。
“破脸狗，火力掩护。”急窜到一块大石后面，黄肚皮高声喊道。
黄肚皮的叫喊纯属多余，破脸狗早已打光了一支弹夹。换了个弹夹，破脸狗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对面的火力猛地增强起来，密集的弹头射在岩石上，又形成乱飞的跳弹，将破脸狗死死压在石头后面，几乎没机会开枪。
其他人也没好过的，全都被敌军的火力压住，抬头查看的机会都没有。
山谷的地形非常不利于防守，为数不多的稀疏草丛，连山风都挡不住，更不可能挡子弹。所以，除了几块大石能暂时利用外，根本没有合适的掩体。
而且，敌军兵力数十倍于我，即使他们用石块砸，也足以让我方抬不了头。
必须尽快改变劣势状态，否则的话，只能等着被活捉。但是，除非天降援兵，眼下的局面很难改变。
仿佛很漫长，又好似眨眼之间，几分钟过去了，茫茫夜色中嚣张飞舞的流弹显得格外恐怖。
万分焦急中，左祥斌忽然碰到挂在肩头的手雷。这是两颗特制强光手雷，爆炸时所产生的强光弱于闪光弹，但杀伤力不弱于高爆手雷。
摘下强光手雷，左祥斌扯下保险栓，毫不犹豫地抛了出去。
“轰轰”两声巨响，两团强光撕破茫茫夜色，照得山谷比白昼还明亮几倍。
趁着强光骤闪，左祥斌双脚暗劲爆发，身形一晃就窜向山谷旁的林子。
真是一场豪赌，以生命为赌注的豪赌。值得庆幸的是，左祥斌赌赢了。
强光骤闪，敌兵要么出现短暂性失明，要么本能地闭眼回避强光的刺激。也就是说，敌军陷入失明状态，射击也因此出现了停顿。
但是，这停顿相当短暂，绝不会超过十秒。就是争取到了这短暂的十秒，左祥斌才能安全地窜入林中。
左祥斌的身形刚刚隐入林子，敌军的火力压制又恢复了疯狂。没来得及跟上左祥斌的四人，再次被强猛的火力压制在山谷里。
“真是莽汉，连事先通下气都不知道。”朴任楠双手抱膝躲在一块大石后，望着左祥斌逃窜的方向暗暗抱怨。
朴任楠的抱怨，左祥斌听不到，连耳朵都没热没红。窜入林子后，他立即拿出两颗手雷，然后潜行到林子边藏好身形。
向山谷里望去，左祥斌不禁感到心惊肉跳，只是粗略数数火光飞溅的枪管，少说也得超过半百之数。
敌军的推进虽然缓慢，但离我方藏身之所只有三十来米了。
“妈的，这规模简直就是一场小战役，M国佬还真是下了血本。”暗忖着拔去手雷的保险栓，左祥斌尽力将手雷抛向空中。
左祥斌足以称得上是鬼灵精，他不是将手雷直接扔进敌群，而是往高空抛，其结果就是手雷在半空爆炸。
大家都知道，一颗手雷能产生的破片并不多，能起杀伤效果破片则更少。如果手雷落地后爆炸，很多破片是往上方飞，这就大大降低了杀伤力。如果手雷在半空爆炸，破片就好似下雨般铺天盖地，杀伤力的覆盖面积就大大增加。
只听得半空中“轰轰”两声巨响，敌军的火力再次出现停顿，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哀嚎，以及乱七八糟的呼救声。
第一泼攻击生效，左祥斌不敢怠慢偷懒，立即又拿出两颗手雷如法施为。
半空中再次“轰轰”两声巨响，敌军更乱了，伤员音量全开大声哀嚎，没受伤的则纷纷伏地隐身，或者狂奔寻找安全之所。
左祥斌的两泼攻击虽然弱了些，也没伤到多少敌人，但搅乱敌军的阵势，也动摇了敌军的士气。
压力骤减，黄肚皮等人趁机发起攻击，同样是手雷，但数量却猛增了四倍。
连成串的爆炸声，携裹着敌人的哀嚎在山谷里回荡，令人战栗，令人心悸，令人两腿发软！
利用手雷夺得些许优势，黄肚皮等人立即抓住时机窜入林子。见好就收，恋战贪胜的话必定血本无归。
投身入林，有了点还手之力，但还改变不了敌我悬殊，也没脱离险境，离完成任务还相当遥远。
黄肚皮等人和左祥斌回合之后，立即向江边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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