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犹如儿戏
这世间什么账最难算？那就是下无底限上不封顶的糊涂账。
面对肖辉的无赖手法，哈杰斯不敢接招，因为他知道，继续纠缠只会越来越糟。
不是吗？七拉八扯了这么久，两人的口舌交锋还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反而离正题越来越远。
“小辉哥，我算是服你了，行，十万M金，成交。”急着赶紧结束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哈杰斯果断割肉。
等的就是这话，肖辉眉开眼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空瘪的钱夹，然后抖了几下，居然有一张银行卡从钱夹里掉了出来。
“转账吧！”肖辉朝着茶几上的银行卡努了努嘴。
恨恨地拿起银行卡，哈杰斯走到手提电脑前又是一番“噼里啪啦”，然后说道：“转账成功，请你查验一下是否到账。”
“嗯，很好，已经到账了。”看了看手机短信，肖辉满意地嗯了一声。
“现在，是不是可以谈正事了？”将银行放到茶几上轻轻推向肖辉，哈杰斯面色阴沉地问道。
在肖辉眼里，所有能让哈杰斯吃瘪的话题，都是正事。“一直是再谈正事啊，怎么？这不算正事？”微微露出笑意，肖辉轻松地回以反问。
“呃，是，是，是，这也是正事，我的意思是该继续昨天没谈妥的话题。”
“别急，别急，酒要一口一口慢慢喝，事要一件一件好好办。哈杰斯，超市的损失，你赔偿了。下面，我们谈谈怎么奖励那些为我卖命的保安。”
肖辉的笑意很瘆人，令哈杰斯心生照着鼻梁给他一个直拳的冲动。但是，哈杰斯还是很理智地克制住这个不理智的冲动。
“小辉哥，如何奖励员工，这是你自己的事，没必要拿来和我讨论吧？”压着火气，哈杰斯讥讽味极浓地反击道。
“嗯？怎么是我自己的事？哈杰斯，你当我是傻瓜啊？我出钱奖励，呵呵，你想的可真是创意十足。是你们的人到我的超市闹事，这钱当然要你们出，我怎么可能替你们出钱？”
肖辉的一轮连珠炮，就轰得哈杰斯头昏眼花。
想反击，却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即使拿得出像模像样的理由，恐怕也只能把事情搅得更复杂。
“好了好了，你说个数吧。”哈杰斯不耐烦地挥手说道。
“三十五名歹徒，警方击毙四名，活捉了五名，其余的都是超市里的保安解决掉的。这样吧，以人头计算，每个人头奖励一百万M金，一共二十六个人头，也就是说，你们得支付两千六百万M金。”这恐怕是肖辉有生以来算得最快而且最准确的一笔账。
“oh my god，人可以这样无耻吗？”哈杰斯不禁惊呼道。
“别说你们的叽里咕噜，我听不懂。”肖辉的呵斥真是理直气壮。
“小辉哥，你是在开玩笑吗？你的损失只不过十万M金，你居然要拿两千六百万M金作为员工奖励。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如果可以，哈杰斯必定不会满足照鼻梁一拳了，恐怕他更愿意拳打脚踢直至筋疲力尽。
但是，可以吗？答案当然是：NO！
所以，哈杰斯只有这么一声无力的惊呼。
“呵呵，哈杰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我们华夏的用人宝典。如果这一次我舍不得出重金作为奖励，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发生，谁还会替我卖命？再说了，你该感到幸运，我的人没受伤更没死人，否则的话，你需要支付更多。”
肖辉先是谆谆教导，然后又加了点安慰。
眼中满是讥讽，哈杰斯收起惊讶之色，怒气冲冲地咆哮道：“小辉哥，你准备把我们中情局当做印钞机吗？我得提醒你，这种狂妄想法，中情局不会容忍，也绝对有能力将你和你的狂妄全部绞成碎片。”
“是吗？呵呵，哈杰斯，我很想看到我会成为什么样的碎片，你赶快帮帮我吧。”轻轻放下酒杯，肖辉起身走近哈杰斯，满脸都是哀求之色。
这一招非常绝，瞬间将哈杰斯推到悬崖边缘。
这次重返谈判桌，无论是中情局，还是M军，都有其苦不堪言的苦衷。
M军派遣特种部队对肖辉展开围剿，却落得个损失千余兵员的结果，而且，这还仅仅是直接的损失。如果再加上“空气的手”在M国本土制造的杀戮，折成金钱计算的话，以千亿作单位也嫌小了点。
正是因为不堪承受如此巨大的损失，中情局才重启谈判，希望早点结束这种尴尬。
此时肖辉摆出一副乞求之相，这无疑是张开手掌拍来大耳光，这令哈杰斯感到无比的耻辱。
尽管感到耻辱，但哈杰斯也清醒过来，此行的目的不是宣战而是和谈，如果为了争一时之气而导致谈判失败，那后果不堪设想。
百念闪过脑海，哈杰斯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很勉强地带上微笑的面孔，艰难地说道：“小辉哥，你是个人才，了不起的人才。”
先拍出一记马屁缓和僵局，然后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求的是财，而不是战争。战争这东西太血腥，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所以，我们可以避开血腥，用文明人的方式进行对话。”
哈杰斯很巧妙地退步避开不利于己的话题，娴熟地驾驭着谈判技巧。
“是啊，我这个人很单纯，唯一的奋斗目标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有错吗？”肖辉口气不善地回应道。
“没有错，没有错。”哈杰斯立即插嘴表示认可。
“既然没有错，你们为什么三番五次找我的麻烦？”肖辉得理不饶人，紧紧揪住关键点再增波澜。
刚露出缓和的趋势，却被肖辉一句话就搞得硝烟弥漫。
微皱眉头，哈杰斯决定快刀斩乱麻，彻底清除枝叶直奔主干：“小辉哥，我们也不必绕弯子，超市的事，你开个价，我们一次性做个彻底了断。”
肖辉顿时欣喜若狂，差点就蹦个老高，一把抓住哈杰斯的手，激动无地说道：“哈杰斯，你总算说了句人话，对，来个干脆的，一口价，五千万M金。呃，之前的两千六百万用于奖励立功的保安，其余的两千四百万用于赔偿那些被当作人质的顾客。”
肖辉说得爽快，账目也算得清楚，但进了哈杰斯的耳朵，就变成了一根钢针。
惊愕地盯着肖辉，哈杰斯本想讥讽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能再添乱了，得尽快解决关键问题。哈杰斯暗忖着克制住了讥讽几句的冲动，冷冷吐出两字：“成交！”
“哈哈，哈杰斯，你真是识时务的聪明人，你这么爽快，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又有进账，肖辉相当开心，毫不吝啬地夸了哈杰斯几句。
得了便宜自然要表示表示谢意。
听了肖辉的赞美之语，哈杰斯差点就口喷鲜血，可脸上还得笑咪咪地应付着。
“我马上转账。”郁闷至极的哈杰斯连客套语都没说，起身又回到手提电脑前。
麻利地转了帐，哈杰斯又悄悄点开一个窗口，噼里啪啦敲击了一长串蝌蚪文。
“收到了，收到了。”看过短信，肖辉欢声报喜之后，有很认真地扳着手指计算道：“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呵呵，哈杰斯，你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如假包换的五千万，实打实的五千万。”
这简直就是红衣果果的戏耍，哈杰斯更加郁闷了。又是一番噼里啪啦，哈杰斯又恨恨地点了一下鼠标。
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哈杰斯愤愤坐回到沙发上，一扫绅士风度，端起酒杯也来了个一饮而尽。
借着喝酒的功夫，哈杰斯很快地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小辉哥，昨晚给你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事啊——”肖辉拖长尾音，端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满杯，然后打了个酒嗝说道：“我的矿场正缺挖矿工，既然你给我这么多的廉价劳动力，我没理由拒绝啊。行，这些烫手的山芋我要了。”
呃，这小子，这些逃犯要么是大腹便便，要么是风月场上的花花公子，你让他们去挖矿，这不是逼着绵羊去捕狼吗？
哈杰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这些逃犯的处置权已经交给肖辉，怎么使用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了。再者，此时多说废话，只会节外生枝。
“如何交接呢?”哈杰斯急着赶紧完事。
“当然是你们直接把人送到我的矿场了。对了，别忘了冻结他们的银行账户和固定资产，至于怎么把固定资产变成钱，这些事你是老手，不需要我教你了，只要你把这些钱和账户上的钱全打我账户上就行。”
对待下属般吩咐哈杰斯，肖辉没觉得丝毫不对。
偷眼看向摆在电脑旁的一个电子设备，哈杰斯盯着闪闪红灯看了许久，才恨声说道：“成交！”
将哈杰斯的举动收入眼底，肖辉不禁有些惊讶，这家伙怎么像忽然变了一个人？
实际上，哈杰斯还是原来的哈杰斯，只不过，哈杰斯偷偷玩了点把戏，他将电脑上配置的摄像头打开了，将谈判场面直接传给中情局的一干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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