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内心纠结
转眼，又过去了三天。
当肖辉从昏沉沉的意识世界回到现实时，他根本意识到已经过了六天。
艰难地睁开眼睛，肖辉看了看左右，只见八位长老肃穆地盘坐四周，心中顿时翻腾起来，双眼顿时湿润了。
虽然不知道已熬过了几天，但肖辉知道这溜走的时间绝不短。
“各位长老辛苦了！”满怀的感激之情，浓缩成这么一句。
护法的八位大长老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又全都瞪圆了眼睛盯着肖辉，挂在脸上的关注之情，那是十分感人的。
“小子，感觉如何？”护法的长老们还没开口，站一旁的大长老最先开口问道。
暗自运了一口气，肖辉黯然答道：“唉，内力真气还是无法运转，经脉还是老样子。”
“嗯？没有其他感觉？”大长老惊奇地追问道。
“全身穴位都胀鼓鼓地难受，好似随时都会被撑破。”用神识内视了一番，肖辉颓丧地应道。
“灰灰，你别灰心，先安心休息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韩钉缓步进门，盯着肖辉打量了几眼之后淡淡地说道。
听韩钉如此说，肖辉不禁心灰意冷，但是，只要还喘着气，还得活下去啊，即使是苦熬，也得熬下去。
“没事，哥，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如果实在没办法也不要紧，我不是还能做一个普通人吗？呵呵，以后我可要跟着你发大财去了。”
强压心中的失望，肖辉故作无所谓的轻松样，反过来安慰韩钉。
只觉得心中一痛，韩钉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各位长老，这几天您们都累坏了，呃，您们先去休息休息吧。”愧疚地看了肖辉一眼，韩钉神情复杂地转向长老们换了话题。
“呵呵，小钉子，你也别灰心，这几天的治疗也不是没有效果，你看看，肖辉这小子红光满面，这说明他还是受益多多。”
大长老拍了拍韩钉的肩膀，也安慰道。
眼光阴晴不定地闪烁了几下，韩钉没有说话，只是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呃，各位长老，我们都散了吧，闹腾了这么多天，他兄弟俩也该休息休息了。”爱怜地看看韩钉和肖辉，大长老强作笑颜对其他长老说道。
长老们默默点了点头，纷纷走向屋门。
长老们都知道韩钉和肖辉之间的感情，也都理解韩钉心中此时的纠结，同时也明白，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任何多余的话，只可能给韩钉施加更大的压力。
送走了长老们，韩钉神色复杂地对肖辉说道：“走吧，我陪你喝几杯去。”
“行，回家喝吧，丽华阿姨和我爸恐怕早就担心死了。”没能恢复功夫，肖辉感到无比痛苦，但他不愿在韩钉面前显露出丝毫凄苦之色，只能勉强压下锥心之痛装出无所谓的轻松样子。
出了老宅，兄弟俩一路无语，心事重重地默默顶着朦胧的晨辉往家里走。
被游荡在田野的冷风一吹，虚弱的肖辉只觉得双脚发软，六天多的时间几乎是滴水未进，铁打的金刚也得腿发软。
尽管腿软发颤，但肖辉仍然咬牙拖着软腿迈步向前。
走在前面的韩钉却是心事重重，似乎对肖辉的狼狈毫无觉察。
往日里只用几分钟的路程，两兄弟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走到学校大门。
“他们回来了。”学校门前的大榕树上忽然传出一声惊喜之声。
顿时，安静的校园传出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等候在学校内的一干人，已在煎熬中度过了将近150个小时，此刻猛地听到肖辉他们回来的消息，所有人都一咕噜起身冲出帐篷。
“什么个状况？”也不知是谁，高声问出了大伙儿心中的疑问。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啊，看看就知道了。”
一大帮子人乱哄哄地嚷着冲向大门。
迎出大门，却见韩钉和肖辉满脸疲惫，寻不到丝毫欣喜。顿时，所有人全都心脏发紧，一句句问候在喉结“格嘚”了一下就返回到肚里。
刚喧闹起来的场面转眼便冷了下来。韩钉和肖辉已将结果挂在脸上，不用问是个什么结果，也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了。
“我不相信——”叶娜忽然尖叫一声，抛下一串晶莹的泪水便转身往帐篷跑去。
缓步走上前，左祥斌眼眶一热，猛地抱着肖辉低声喊道：“队长——”
话才出口，左祥斌已是满脸泪水。
“多大个事啊？这也值得你落泪？”肖辉轻轻一推左祥斌，虎着脸轻声呵斥道。
毫不掩饰地一抹泪水，左祥斌答非所问地回应道：“天塌下来，你也照样是我的队长。”
左祥斌在这个场合说出这样的话，照理说已是违反了保密纪律。因为局外人韩钉还站在一旁。可是，肖辉根本没把韩钉当局外人，所以他并没有责怪左祥斌。
“散了吧，散了吧，别耽搁我喝酒。”迎着四周的关注目光，肖辉强压住心中翻腾的剧痛，装出轻松随意的样子。
与左祥斌不同，姜少叶滞重地走近韩钉，犹豫了片刻，才张口说道：“兄弟，先放一放，凭你的医术，肯定能找到办法的。”
“少叶哥，陪我喝几杯去。”心事重重的韩钉强打起精神说道。
知道韩钉的习惯，姜少叶不再出言安慰，只是默默点点头。
看到韩钉和肖辉闷闷不乐地走进家门，刚洗漱完毕的张丽华顿时便知道了结果。
“想吃什么早点？”张丽华很明智地避开重点。
“丽华阿姨，我们想喝酒！”苦涩地笑了笑，韩钉低沉地说道。
“行，你们先去洗把脸，再刮刮胡子，我弄几个下酒菜。”张丽华边说便走进厨房。
的确，韩钉和肖辉满脸胡茬，是该刮刮洗洗了。
在门前的水龙头下洗漱一番回到屋里，张丽华已煎好一盘酒菜，虽然很简单，但牛肉干巴、干肠、花生米混合煎炸之后，也是香味满屋飘。
“丽华阿姨，我爸呢？”抢先坐下喝了一杯，肖辉才出声问道。
“这几天，他都在别墅里忙着呢。”张丽华答道。
“哎，我不是安排了十多个人吗？他怎么还呆在那里忙乎？”韩钉奇怪地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不亲自盯着，他哪里能放心啊？”张丽华莞尔回应。
“呵呵，我爸就这脾气，来，喝酒，喝足了我们也去看看。”肖辉插嘴说道。
边说边喝，十分钟不到便喝了两瓶一斤装。
“哥，再来一瓶？”喝干了杯子里的酒，肖辉侧头看向韩钉问道。
“算了，还是进城和老爸一起喝吧。”韩钉放下酒杯，摇了摇头说道。
韩钉开口，肖辉必定服从。所以，这一顿酒便匆匆结束。
知道肖辉要进城，校园里又热闹起来，一帮子人纷纷登上车，只等着肖辉一声令下。
“干什么？干什么？我要进城，你们起哄瞎忙乎什么啊？”刚上车的肖辉又跳下车，凶巴巴地大声吆喝道。
所有人都跟着的话，停在操场上的九辆车全都得动。以这种阵势冲进县城，不引起骚乱也会抢人眼球，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但是，肖辉不是当红明星，不需要赖在红地毯上招人眼球。
肖辉不准随行，巴郎和华厉二话不说就返回帐篷。有他俩带头，其他人便纷纷尾随其后。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听话。
“阿哥，我要跟你进城。”叶娜从车窗伸出头来，对肖辉撒娇道。
“呃，叶娜，我只是去陪老爸喝几杯，你就别跟着啦。”叶娜的娇滴滴软化了肖辉凶巴巴，可也没太大的效果，肖辉只是放软了口气。
“不嘛，我要去！我不去的话，你岂不是要喝寡酒了？”叶娜毫无退意，随便扯了条理由都让人觉得难以拒绝。
言下之意，就是要跟着去做厨子。嗯，喝酒的确需要下酒菜。
“呃——那行，你可以去。”看在下酒菜的份上，肖辉抓抓后脑勺就让步了。却又看到左祥斌拉开车门钻进驾驶位，立即又虎着脸呵斥道：“你上车干嘛？我自己开车就行，你赶紧下来！”
“嘿嘿，小辉哥，我开车你最放心，是不？”左祥斌将头伸出车窗，嬉皮笑脸地耍赖道。
左祥斌的理由也不错，座驾是他私人所有不说，就凭他一直是称职的驾驶员，也该带上他。
所以，肖辉又退了一步，说道：“行，叶娜和你跟着去，其他人就老实留在这里。”
这算是命令吗？虽然这一帮子人身份复杂，但怎么说都可以算是肖辉的部下，肖辉说的话自然就是命令了。
可就算是部下，还是有另类，比如说：姜少叶。
没胆违抗肖辉的意思，可换个对象找上韩钉，姜少叶自然可以仗着交情来个偷梁换柱。
“少叶哥，你也一起吧。”见姜少叶投来眼光，韩钉立即开口回应。
韩钉开口了，肖辉还有发言权吗？
自然是没有！
看向肖辉笑了笑，姜少叶挺起腰杆也上了车。
“神抖抖地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看我哥的面子，哪有你小子神奇的份？”肖辉暗暗腹诽，却不敢当着韩钉的面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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