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天降馅饼
眯着双眼的路兰奇忽然绽颜一笑，立即引起了肖辉心中一凛，立即警惕起来：笑得如此诡秘，，必有不可告人的图谋！
怪异之处必有妖，但肖辉实在无从揣度路兰奇心中藏着个什么样的妖。 “有什么不对吗？”肖辉暗想。
心有疑虑，但肖辉并没有开口询问。他知道，路兰奇必定会自解谜题。
果然，路兰奇思忖一番后缓缓开口说道：“小辉哥果然好见识！你说得不错，扣不扣船都是同样的结果。呃，可以给我一杯酒吗？”
路兰奇确实厉害，先揭破肖辉的心思，然后立即随便找了个借口打住话尾。
借着拿酒的机会，肖辉心神急转，默默回味路兰奇的话外之韵。
斟了两杯酒，肖辉将其中一杯递给路兰奇，然后自己端了一杯，与路兰奇的酒杯轻轻一碰，熟练地一饮而尽。
整个过程虽是默默无语，但肖辉的神识却笼罩在路兰奇的身上，细细探索着路兰奇的气血波动变化。
路兰奇神色平静地也跟着来个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装作想开口说什么的样子，转而又表现出犹豫不决，然后做了个手势向肖辉示意：再来一杯。
“老狐狸！”心中一动，肖辉眯起了双眼，暗转思绪之后暗骂一句。
骂归骂，肖辉的手也没闲着，抓起酒瓶又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路兰奇，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不待路兰奇有所表示，肖辉直接斟上第三杯，照着葫芦画瓢又表演了一次一饮而尽。
接连三杯下肚，路兰奇的脸色顿时红润起来，手背和脖子上的刺青似乎也活了起来，五彩斑斓的图案微微起伏，将路兰奇的肤色衬托得有些怪异迷离。
接过第四杯，路兰奇并没有紧跟着肖辉表演灌酒的速度，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杯中的液体。
路兰奇不喝，肖辉干脆自斟自喝，转眼就将瓶里的余酒喝个干净。
傻傻地看看空酒瓶，肖辉摇了摇头，起身又从酒橱中拿了一瓶酒继续牛饮。
微笑看着肖辉牛饮，路兰奇心里却翻腾开了，若果真眼看肖辉自己把自己灌醉了，那还谈什么事？
“呵呵，小辉哥好酒量。可我们还没谈完，这酒是不是等会儿再喝？”路兰奇无奈地打断了肖辉的酒兴，在气势上也弱了三分。
跟小爷斗心机，你这老家伙也显得嫩了点。肖辉暗自在心里发狠。
在肖辉心中，喝酒自然是天底下最舒心的事，但与肩上的使命相比，喝酒这事也未必比得上格守职责重要！
所以，喝酒只是幌子，是为了对方，从而获取的资本谋求助益。酒量好，这资源能用就尽量用，反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留着当宝反而是浪费。
“咦，酒都喝上了，不是谈完了吗？”肖辉故作惊诧，又将傻样挂到脸上。
路兰奇脸上的肌肉急促地颤动几下，一丝狠厉快速闪过眼眸，忽地又显现出亲和力极强的微笑，说道：“五十艘军用快艇，五百支鲁格MP-9外带十万发子弹。”
突兀从路兰奇嘴里跳出来的这些东西，对肖辉的吸引力不小，但肖辉觉得再榨一榨说不定还能榨出点油来，哪怕是再捞点地沟油也胜过眼前。
“唔，这些都是好东西啊，可惜我没钱买。”肖辉铁下心要追求多多益善，这傻样自然是越来越逼真。
“呵呵，只要小辉哥多扣住梦妮娜号十天，鲁奇斯家族将会以此作为回报。”眼看肖辉的穷酸傻样，路兰奇顿感优越，语速慢了下来，语音多了几分磁性，还隐隐显露出些哼哼哈哈的贵族鼻音。
黄鼠狼给鸡拜年！肖辉心中暗忖，突然变得目光迷离孕味千里长。
“哎，我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我把梦妮娜改装改装，装上几门大炮就成一艘炮艇，如果再装几枚导弹，那岂不是成了军舰？”
肖辉忽然双眼放光喜上眉梢，一拍桌子就咋呼道。
这一惊一乍，顿使路兰奇哭笑不得：这小子想的到底是些什么乱七八糟啊？
“唔，不错不错，亨利真是钱多人傻，给了我一千万M金，有了这钱，买几枚导弹还真不是难题。”肖辉抬手抓抓后脑勺，硬是往傻样之中充填了几分精明。
一千万M金？路兰奇暗暗吃惊。
亨利下楼时的表情被路兰奇看得一清二楚，他自然知道亨利是失望而归。现在看来，亨利不但是空手而回，极可能还白白损失了一千万M金。
这是好消息，同时也是个坏消息。
往好的方面想，亨利还没能取得突破，这说明还有争取到一个抢先的机会。往坏的方面想，亨利花了一千万M金也没能谈妥，这说明肖辉的胃口不小，一千万M金以下的金额根本无望搞定。
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傻里傻气的小子，路兰奇的优越感顿时烟消云散。
肖辉拿出一千万M金说事，其实是半真半假，真正拿到手的只是亨利送的贺金500万M金的支票，而且还是一张极可能拒付的支票。其余的三百万M金和十辆防爆车，全是没看到的浮云。
“对了，亨利送的支票得马上兑现。”肖辉忽地打了个颤，脑海中就闪出这个念头。
“呃，路兰奇先生，我要打个电话，你在这里等一会。”心中记挂着把支票变成现金，肖辉急冲冲和路兰奇打了个招呼就往门外跑。
进了隔壁包间，肖辉通过电话向左祥斌如此这般地交代一番，这才舒了口气进卫生间撒了泡好长好长的尿。
肖辉离开后，路兰奇终于有了静静思考的空间。
仔细想来，初见面时的谈话似乎太顺利了，几乎没出现什么岔子。但是，自从表明正题之后，谈话似乎就逐渐进入迷离世界，肖辉的态度也难以揣摩起来。
一番沉思后，路兰奇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刚接通，路兰奇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谈得如何？”
“暂时还没结果，我得到消息，亨利已开出一千万M金的价，最终还是谈崩了。”路兰奇面带愧色地说完自己的情况，又讨好地拿亨利的事献宝。
“上限五千万，你尽快谈妥。”
苦笑着将手机揣进兜里，路兰奇默默整理思路，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推敲肖辉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哪里出了问题？路兰奇反复追问自己，却连自己也无法回答，百思不得其解不禁有些心烦意乱。端起酒杯自饮消烦，路兰奇极力调整心态，决定下重手一举拿下肖辉。
心事重重地折回包间，肖辉换上满不在乎的神情，大咧咧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破例没有一饮而尽，而是在杯中留下浅浅一层余酒。
观察着肖辉的一举一动，路兰奇眉角微微一挑，似乎发现了点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小辉哥，我想了想，觉得你的主意不错。”路兰奇玩起欲擒故纵。
闻言心中一沉，肖辉暗道不妙，心机急转忽地摆出夸张的表情，傻傻地一愣，双眼布满疑惑回以反问：“嗯？什么主意？”
肖辉的心思并不细腻，却有点手握奇货不愁没有买主的架势。卖傻样就卖个彻底，反正成本低廉，而底限已经隐晦地传递出来，能超出底限赚多少是多少，大不了一拍两散让你干瞪眼。
“呃——就是你说的那个……把梦妮娜号改成军舰。”路兰奇有点抓狂，真想要撒腿就跑，却舍不得放弃眼前的机会，一时间进退不得只能干着急，抓瞎之下说话也结巴起来。
肖辉扑哧一笑，目含讥讽地说道：“这个啊，刚才我又想了想，改成军舰显得太没魄力，要改就改成航空母舰，机枪成林，导弹成堆，飞机成群，那架势可比军舰威风多了。”
真傻还是装傻啊？把百来吨位的梦妮娜号改装成航空母舰，这得有多大的胆才敢想？路兰奇心肌突突颤抖，只觉得血流急速冲进脑海，脑浆全都变成了浆糊。
“哈哈……哈哈……哈哈，小辉哥你真是天才，我敢肯定地说，敢想这事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但必定是最后一个。”
路兰奇一阵懵懂之后，又忽地心生警惕，干笑几声就诙谐地附和道。
“唉，可惜湄公河航道窄了点，我的航空母舰恐怕无法通行，这可怎么办呐？”肖辉忽然激动地起身，喜愁交替地在屋内转了一圈，双掌紧紧握在一起，双眉与脑门上的皱纹连成一片，满脸喜色渐渐谈去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焦急。
“这好办啊，小辉哥你把航空母舰停在湄公河的入海口，然后守在那，看到进出的船只就用大喇叭喊‘此路是我开，此舰是我改，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呵呵，华夏古人都是这么干的，你照搬过来稍稍改动一下台词，这不就来钱了？”
抓狂的路兰奇忍不住心中的鄙视，可又担心话不投机半句多误了正事，双眉一颤计上心来，就叽叽歪歪出个馊主意，其意之关键不在于调侃，而是随水推舟迷惑肖辉。
没想到肖辉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顺着竹竿往上爬，先是满脸惊愕，继而眉梢一展洋溢喜色，然后惊叹起来：“绝啊，真是绝妙，路兰奇先生，谢谢你，你这主意真是太绝了。对，就这么干。想当年，小菲佣就是这么干的，弄个破军舰玩坐滩，死皮懒脸在南海混了十多二十年。”
得，连二十世纪的典故都翻出来做样板了，看样子肖辉是真想在湄公河入海口玩坐滩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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