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离开秘谷
第二天早上，肖辉照例做完必修的早课，到谷中的小溪洗漱后回到石室。 欧阳抗倭已在看书，还是那几本古朴却无破损，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书。
“欧阳师兄，我想离开这里。”肖辉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呵呵，你想怎么离开啊?”欧阳抗倭狡黠地看着肖辉问道。
“我知道你有法子送我出去。”既然认了同门师兄，肖辉也无所顾忌了，所以说话很直接。
“凭什么说我有法子？”欧阳抗倭戏谑地看着肖辉，既不承认，也不表示松口。
“你自己告诉我的。”肖辉笑了笑，微微地地将窗户纸戳破一点点。
“哈哈，你终于想透了。”欧阳抗倭开心地大笑起来。
其实，在肖辉进入这里的那天，欧阳抗倭对肖辉说自己是被师父“带”进来的，这话中就透露出一些信息，肖辉也听明白了，只是担心引起误会而没有戳破而已。
“如果你不是同门中人，为了师门隐秘不外泄，我肯定要将你留在此地终老一生。既然你是同门中人，只要你提出想走，我肯定会送你出去。但是，唯独今天不行。”欧阳抗倭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肖辉身边，伸出双手按在肖辉的肩膀上问道：“知道为什么吗？”
想都没想，惰于思考的肖辉就脱口而出：“不知道！”
“因为今天是你进谷的第十二天。”欧阳抗倭双手按在肖辉的肩膀上，感知到肖辉身上的剧毒已荡然无存，才缓缓说出答案。
为什么第十二天就不行？肖辉万分不解，奇怪地问：“为什么？”
“我不会说，你自己想，反正今天不行。”欧阳抗倭双目深邃迷幻，神色却平静如镜。
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啦，肖辉宁愿把时间花费在练功修习上，这思考问题的事，难度太大，就不惹它了。肖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哦，那好吧。”
肖辉转身回到卧室继续修习六字真诀。
欧阳抗倭之所以拒绝肖辉离开的请求，那是因为今天是肖辉进入蛇瘴谷的第十二天，其意很明显，不愿影射“送终”之意。只是学识不多又惰于思考的肖辉无法理解。
12的后面是什么数？是13。
13这个数，是所有数字中最矛盾最神秘最诡异的一个数。西方文化将13看作是邪恶的化身，是魔鬼出现的通道。
在古罗马文明中有一个悠远的传说：只要有12个法力无边的女巫相聚作法，召唤而出的就是魔鬼。所以，13既是魔鬼进入人间的通道，也是魔鬼出现的空间。
在非洲最原始的部落中，也有类似的传说：在夜晚来临时，只要有12个处女随着音乐节拍跳起乞神的舞蹈，黑暗中便会显现第13双眼睛，这眼睛的主人就是死神。
类似的传说，在西方文化中比比皆是，13个神聚在一起，意味着战争；13个人在一起，意味着背叛。
虽然东方文化没将13看得如此邪恶不堪，但也在有意无意中避讳这个数字。华夏农历中，一年中出现第13个月，就将其中一个月称为闰月；华夏中医学认为人有十二条经脉，华夏历法中的生肖有十二种属相，等等。无不说明华夏文化在有意无意地回避13这数，同时也将13当做新一轮循环的起点。
欧阳抗倭不许肖辉在第十二天离开，其实就是因为忌讳的心理，也是顺应“道”的心态，更蕴含着一片深情厚谊，表明他希望站在一个起点的位置，看着肖辉这个小师弟踏上人生的新历程。
吃过午饭，肖辉忽然对欧阳抗倭说：“欧阳师兄，其实我知道，离开的办法很简单。”
“哦，怎么离开？”其实欧阳抗倭已明白肖辉所说的法子，但他没有在神色间表露出来，依然是淡淡的口吻问了一句。
“谷内的峭壁，对于我来说，不算是难事，难的如何驱开蛇瘴。那我带一些斩蛇草，不就可以达到目的？”肖辉自作聪明地说，有些得意。
“法子是不错，不过，你死定了。”欧阳抗倭冷冷地回了这么一句。
“呃，为什么？”肖辉有些不解，这应该是最稳妥最安全的办法了吧。怎么就不行了呢？
“触犯师门禁忌，你还能活？”欧阳抗倭口吻忽然冷厉起来，萧杀之气在室内蔓延。
对于儒雅得好似手无束鸡之力的欧阳抗倭忽生萧杀之气，而且如此强劲，肖辉没感到惊奇，因为他在修习六字真诀的过程中，已感悟到其威力。淡淡一笑说道：“欧阳师兄，不用如此紧张啊，我只是说说而已。”
“唉，师弟，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其实出谷没那多麻烦，明天一早我送你出去。”欧阳抗倭有忽然收敛气机，恢复到恬静淡然的神态。
师门禁忌，是任何人不得触犯的死地，这比族规还严厉。拜入师门时，执法堂长老就再三告诫过，肖辉自然不敢胡来。只是，他对这位师兄在此隐居，感到万分不解，他到底在守护什么？
自个儿猜猜想想而已，此时肖辉根本不敢提起，因为涉及到师门隐秘，那是韩家直系子弟都不敢触碰高压线，他这个外姓弟子肯定更不敢了。
聊聊天，练练功，这一天就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肖辉刚练完早课走出卧室，就看到石桌上放着一只旅行包，还有一坛子酒，欧阳抗倭则坐在石桌前等他。
看到肖辉出来，欧阳抗倭拍开坛封喝了一口，然后将酒坛递给肖辉说道：“小师弟，你这一走，我俩也不大可能再见面了，喝了这坛酒，我送你走。”
“师兄，谢谢你的照顾。”肖辉忽然感到内心一热，眼眶也湿润了。接过酒坛，肖辉猛喝了几口，又说道：“师兄，有机会小弟一定会来看你。”
“呵呵，傻小子，你这次能出去，是师门要给你重任，否则，你就得和我一样在此终老一生。所以啊，你最好还是别来，除非你准备在此度过晚年。”欧阳抗倭呵呵一笑，似真似假地说道，有苦涩也有庆幸的味道，总之是很复杂，不再是那种单纯的淡然。
五斤装的一坛酒，很快就见底了。欧阳抗倭双掌按在石桌上，运劲一推，石桌轻巧地滑开，地面露出一条通道。将桌上旅行包抓起丢给肖辉，欧阳抗倭朗声说道：“师弟，后会无期，多多保重。”
和欧阳师兄拥抱后，肖辉低头走进通道，连头也不敢回，他怕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让这位相处了十二天的师兄见笑。
通道并不长，十五六米的样子，出了通道，是一个灰蒙蒙的大洞厅，看样子是个天然溶洞。
站在洞厅内，肖辉眯着眼适应灰暗的光线。按正常情况，此时洞内应该漆黑一片，但这个洞厅内却能灰蒙蒙地看清一点，这是因为有数条光线透过石缝送进几丝光明。
打开旅行包，里面有照明用的物品食物和一套衣服。掏出照明的头灯和强光手电，又摸到一把匕首和一支沙-漠-之-鹰。将匕首拿出来一看，黝黑黝黑的有点瘆人，肯定是一把非常适合杀生的物件。
打开头灯，洞厅内有三条通道，两条旱道，另一条是地下河，算是一条是水路吧。不用说，这就是送给养进蛇瘴谷的运输线，应该是直接通往女儿国村。没有任何标注，肖辉可以肯定这三条道都能走，
但水路肯定数十甚至上百公里，这么远，还不得把人逼疯?
所以，肖辉选择了右边的那条。
在三真省西南地区和东南亚原始丛林，位处横断山脉，石灰岩地质很容易被地下水腐蚀，形成一个又一个大洞，小洞，以及岔洞。而且又会因为各个夹层的石灰岩含量不同，呈现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有的是蜂窝状，有的地方大，有的地方小，弯弯曲曲，犹如四通八达的地道，又好似纵横交错的迷宫，甚至会在地下延绵几十甚至上百公里。
人进入这些溶洞，就像迷宫一样，七扭八绕的，特别容易迷路。
不过还好，肖辉选的这条道没多少岔道，而且所有岔道一看就不好走。所以肖辉觉得一直往宽处走就不会有问题。再者说，师门总不可能什么提示也没有就丢条危险之路给门人弟子吧？
走了四个多小时，终于见到几缕天光，肖辉疾走几步扒开洞前的古藤树枝，伸出头一看，出口是在一个悬崖上，离地面大概十来米。
打量一下石壁，有三个可以落足的石凹，肖辉感知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后，才沿着石凹处下了悬崖。
这是什么地方？从山势上也看不出个究竟，自然也无法知道属于哪个国家的领土。虽然旅行包里有一张地图，可肖辉除了知道这玩意叫地图外，其他就一无所知。
此地湿气很重，应该离澜沧江不远，只要到了江边，然后背流而行，就一定能回到华夏。
所以，肖辉凭着感知向江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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