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蕙姐归来
妈妈笑着说，“还是那么淘气，去洗澡吧，饭马上就好。 ”
我就去卫生间洗澡，完了之后出来和妈妈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问妈妈，“妈妈，你是说蕙姐和你住在一起？”
“是啊，最近她一直跟妈妈在一起。”
“哦，不会是吃住都在一起吧？”
“当然是在一起。”
“哦，妈妈，你和蕙姐关系这么好啊？”
“是啊，她是一个人，妈妈也是一个人，又一起做事情，当然就在一起了啊。”
“那今天她怎么没来？”
“她老公被公安局抓了，她去看了。”
我一听就知道我的举报起作用了，公安局抓了龙老板，最后他还是没有逃脱法网。我开心不已，问妈妈说，“他老公，就是那个龙老板，会判多久？”
“这可说不定，要等判了才知道，不过，他是谋杀罪，应该不会轻。”
妈妈说着给我碗里夹了一块鱼肉，“你先休息两天，然后去演出公司学员班里，和学员们一起学习，别的以后再说。”
“好的妈妈。”
两天后，我到了演出公司抱到，这里已经有了十几个学员了，大部分都是学跳舞的，还有学杂技和唱歌的，也有学器乐的，还在继续招人，芭蕾舞专业为主，都要求有一技之长。
这里的人我基本上的不认识，于是我给大鼻子打了电话，说这边招人，让他和黄琳琳过来。
过了两天，大鼻子就一个人过来了，我领他去宿舍里，一边走一边问他，“黄琳琳没有和你一起来？”
大鼻子一脸的郁闷，他说，“她和我分手了。”
“为什么？”我有点不解。
大鼻子说，“她家里不同意她跟我，她表姐给她介绍了个富二代，她就把我给踹了。”
我说，“这也太势利眼了不是，朝秦暮楚不是？”然后我就安慰他说，“那种女人分手了也不可惜，咱们搞演出的，身边美女多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
大鼻子不说话，看得出来，他很难过。
就这样，他在团里当了学员，试用期是三个月。接下来我又叫过来几个同学。
没想到亚欣给我打来了电话，她问我，“小河，还好么？”
我说，“还行吧，老同学。”
亚欣说，“你还记得我啊？”
我听出来她语气有点不悦，就赶紧笑着说，“你在国外还好吧？”
亚欣说，“我回来了，在家呢。”
“哦，什么时候回来的？”
“已经有几天了。”
“在国外求学，怎么就回来了呢，放假了么？”
“我爷爷去世了，我回来奔丧。”
“这样啊，那你还走么？”
“不想走了，国外没什么意思。”
“那你准备干什么呢？”
“准备找个事情做。”
“那你过来吧，这边一个演出公司正在招人，你过来试试。”
“什么演出公司啊？”
“就是跳舞的，很对你的专业。”
“好啊，那我就过去。”
接下来，我告诉了亚欣地址。
几天后亚欣真的过来了，我和大鼻子一起去门口接她。
她是自己开车来的，开的是一辆玛莎拉蒂跑车，穿着皮衣，牛仔裤，长筒高跟靴子，戴副大太阳镜，高高的个子，像是西部牛仔女郎，妩媚而又狂野，别提多迷人。
她下车的时候，我和大鼻子都面面相觑，然后我们夸张地发出惊讶的叫声，接着亚欣就和大鼻子握了一下手，毫不客气地说了句，“大鼻子，你还是那么丑！”
大鼻子闻言尴尬地一愣，又笑了一下，有点别扭的样子。
亚欣又拥抱住了我说，“小河，你越来越帅了呢！”
面对亚欣这种与众不同的见面方式，我有点好笑，对她说，“老同学，离开学校这么久了，你的脾气还是一点没有变。”
亚欣倒也直言不讳，“当然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干嘛要变呢？”然后她看了看大门，“这就是咱们的公司么，看上去貌似不错也！”
我笑了，问她说，“那你住公司宿舍，还是另外租地方住呢？”
她问，“住公司宿舍，我的车有地方放么？”
我说，“地方到有，只是会不会丢就很难说了。”
她说，“那就先住公司宿舍吧，不行了再租地方。帮我把东西拿进去。”
她打开后备箱，我就帮她把行李拿进去，然后陪她去应聘，完了之后就去宿舍。她和另外三个女学员住一间房，还是个上下两层的高低床，她就不满意，让我在外面帮她租一套大房子。
我跑了一下午，总算给她租到了一套房子，家具齐全，带钥匙就可以入住那种，完了之后，我和她开车过去，她看了看房子还满意，就在那里住下来，她对我说，“我一个人住害怕，你过来陪我好么？”
我说，“我如果出来住，妈妈不会同意的。”
“这么大了还妈妈妈妈的，是不是还没有断奶呢？”她这么说着，就把我给抱住了，问我说，“告诉我，分开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一直都在想你的。”
我被她这样抱住逼问，多少有点难堪，就不悦地说，“亚欣，你是女孩子，应该含蓄，我不喜欢这样大大咧咧的。”
亚欣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有点伤心地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看到她这样，我的心又软了，就对她说，“你住在这里，好在里公司近，周围服务网点多，购物吃饭都很方便。下面还有停车场，要交费，有专人看车。”
亚欣说，“知道了。”
我说，“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手机。”
亚欣没有说话，我就出来了。
我知道，我这样对亚欣有点冷淡，可我只能这样。我会以朋友，同事，同学的情谊来对待她，但不是恋人，我必须把握好这个尺度，尽管我和她曾经有过一次品尝禁果的经历。
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在打电话，我没有打扰她，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拿出来看，是玉姐发来的短信，她问我，“在干什么？”
我懒得打字发短信，就拨通了她的号码，接通后我说，“我在演出公司学员班上班了，每天去练功，有点辛苦，刚刚回到家，你呢，还好吧？”
玉姐说，“还好，我也刚刚从公司回来。”
“吃过饭了么？”
“吃过了啊。”
“嗯，注意身体，别太累。”
“累倒不累，对了，小河，我今天去医院了。”
“不舒服了么？”
“做了个检查。”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我怀孕了。”
我有点紧张起来，“是么？”
“是真的。”她谨慎而又认真的语气。
我感觉有点透不过气来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犹豫了一下之后问她，“那怎么办？”
“孩子是你的，我只能听你的。”
“怎么就怀上了呢，你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么？”我有点埋怨她了。
她声音很轻地说，“是意外。”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把手机关了，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
过了一会，我拿定了主意，决心已下，就又拨通她的手机说，“把孩子流掉吧。”
“小河，”她的声音在颤抖，“我有点舍不得。”
“听我话，去打掉。”我语气坚定而已平静地说。
她似乎哭了，“小河，我求求你……”
“这是为你好，玉姐，听我的。”说完我把手机关了，表示这件事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就这么定了。
玉姐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我心里多少有点放不下，过了几天打手机给她，接通后我问她，“你去医院了么？”
她那边静默了一下，似乎有点犹豫，过了片刻才说，“去过了。”
“打掉了？”
“嗯。”她声音很轻。
我舒了口气，有点如释重负，也有点沉重，我安慰她说，“注意身体，多休息，让妈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她那边却笑了，她说，“小河，你不像是孩子了，倒像是大人。”
“废话，我早就是大人了！”说完我关了手机，她居然说这种话，让我有点恼火。我最讨厌有人把我当孩子看。
接下来我每天去公司里面进行训练。
这期间又来了一些学员，有了四五十个演员，加上管理人员和舞台技术人员，差不多有六七十个人，演出公司初具规模。
公司来了一个艺术总监，名叫梁大海，三十七八岁一个男人，满脸坑坑洼洼，目光有神，胸前总是挂着一幅墨镜，带着一幅艺术家的派头，每天就是监督我们训练，发现每个人的长处，让我们出节目。梁大海对学员们要求很严格，每天要求大家进行大强度的训练，说我们是商业性演出团体，不是靠国家财政扶持的，没有过硬的功夫，休想在演出市场立足。
接下来我们经受了魔鬼式训练，每天大强度的训练，学员们不停地蹦啊，跳啊，每次训练结束的时候，大家都躺在地板上，身下被汗水湿成一片。
接下来，梁大海让我和亚欣组对跳双人舞，我每天就在练功厅里面，把亚欣托举来托举去，扶着她转啊转，挥汗如雨，等到结束的时候，都累得筋疲力尽，洗完澡之后，连饭都吃不下，我个胳膊也因为用力太大，又酸又痛。
这样过了一些天，我们的技艺得到了提高，整个学员班的水平也上了一个台阶。
就这样，我和亚欣拿出了两个芭蕾双人舞节目，一个是“天鹅湖”里面的白天鹅双人舞，一个是“堂吉诃德”大双人舞。
这天，妈妈说蕙姐要来，让我一起去车站接她。
车站的大厅里，蕙姐和许多人一起，拖着行李从对面走来。她远远的就向妈妈招手。妈妈也向她招手，都笑着，很兴奋的跑到一起，拥抱起来。
蕙姐还是那么漂亮，称得上花容月貌。她穿白色衬衣，牛仔裤，黑色高跟鞋，本来身材就苗条纤细，挽个发髻在头上，就更显得高挑修长。旁边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回头看她，是那种回头率特别高的女人。
蕙姐和妈妈拥抱的时候，显然有点激动，眼睛红红的，说，“;姐，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呀，来了就好，以后咱们就在一起。”妈妈也有点动情。
蕙姐和妈妈的脸颊摩挲在一起，很亲热的样子，又紧紧地，长时间地拥抱着，她把两条小腿向后抬起让双脚离开地面，带着几分撒娇似的神态。妈妈支撑着她身体的重量，有点喜悦的笑着，轻轻地对她说“别这样，小河在呢。”
蕙姐这才注意到我，向我笑了一下，放开妈妈拥抱住我说，“;小河，又长高长结实了呢！”说完着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蕙姐亲我的时候，因为妈妈在旁边，我有点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说，“蕙姐好。”
蕙姐摸着我的头说，“都长成小伙子了呢！”
“马上就十八了。”妈妈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每次和人说起我的时候，妈妈都会这样自豪，然后她说，“我们走吧。”
“蕙姐我来。”我接过蕙姐手里的行李，跟在她们后面往外面走。
我跟在她们后面，蕙姐和妈妈差不多高，有一米七的样子，也都穿着高跟鞋，从后面看去，那身材别提有多好。相比之下，妈妈比蕙姐要丰满一点，结实一点。蕙姐称得上亭亭玉立，走路的样子也和一般人有点不一样，身体很柔软，显得阿娜多姿。
到了外面上了车，妈妈开车回去，蕙姐就说着话，“姐，龙老板进去了，我一个人来这里，人生地不熟，以后都靠你了。”
妈妈一边开车一边说，“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还是住在我家里，家里就我和小河，一切都很方便。”
“谢谢姐！”蕙姐抱着妈妈亲热了一下，显得特别亲昵。
虽然妈妈和蕙姐她们说话的神情，俨然亲的姐妹。蕙姐在妈妈跟前那种娇媚依赖的神态，让我有点惊奇，但没有一点的妒忌，反而很欣赏。我觉得，蕙姐太有女人味了。
蕙姐说，“姐，你让我在艺术团担任艺术指导，我只会跳舞，却从来没有担任过指导呢，不知道行不行。”
“你别担心，有很多人呢，你就是挂个名而已。”;妈妈开车转过一个弯后接着说，“公司的声乐，器乐，舞蹈，舞台工程这些都有了——对了，小河也在芭蕾班里呢。”
蕙姐显然很开心，转过身来摸了摸我的头，很亲昵的样子。我被她摸着头，就笑了一下没说话。
蕙姐笑问我，“小河，你现在有搭档了么？”
“梁总监安排我和亚欣搭档。”
“亚欣是谁？”
“一个女生，原先也是学芭蕾的，我的同学。”
她“哦”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然后又摸了一下我的头。
我感觉得出来，时隔这么久，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我。
我说，“蕙姐，我希望能像以前一样和你做搭档。”
蕙姐笑着说，“你不是已经有了搭档了么？”
我说，“可你是最好的。”
蕙姐听了就很开心的样子。
我就问她，“问题是，你嫁了龙老板之后就没有跳舞了，时隔这么久，还行么？”
蕙姐笑着说，“放心好了，我平时练着的，现在又出来跳，很快就会回到最佳状态。”
我朝她伸出了大拇指。
她笑了，牙齿白白的，眼睛亮亮的，很好看。
我很开心，燕姐走了，蕙姐回来了，我依然可以在舞台上享受做王子的感觉。
妈妈这时候说，“公司必须是高标准的，演员要求比较严格，不然维持不下去的。”
蕙姐问，“能收回投资么？”
妈妈笑了，“开始投入大一些，收回投资，以后才能知道。对了，这次龙老板被判刑，你们离婚了么？”
蕙姐说，“他判的是死缓，离婚不离婚都出不来了，所以我也没有管这事。”
妈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我问蕙姐，“姐，龙老板的煤矿呢？”
蕙姐说，“早就卖掉了。”
“为什么卖了呢？”我不解地问。
“煤矿管理起来麻烦，害怕出事，就卖掉了。”蕙姐说。
“卖给谁了？”
“我也不大清楚，应该是温州一个商人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就在想，蕙姐的煤矿，不会是卖给了玉姐的爸爸了吧，卖了就出事，玉姐爸爸家破人亡，人财两空，蕙姐却没有一点事，这都是命。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什么也不说，这种事还是不说的好。
妈妈说，“你本来是公司老板，却要来公司里当艺术指导，大材小用了呢。”
蕙姐说，“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喜欢跳舞来着，只是这件事你们要替我保密，不要让人知道我是董事长，免得平添很多麻烦，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开开心心跳舞。”
妈妈笑着说，“这是你的选择，我当然不能说什么，不过，当艺术指导，这个位置一月只能给你五千。”
蕙姐想也不想就说，“一分不拿也行，反正我也不靠那个钱，每月去领还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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