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1 沈家璐的真相【五更】
不过,关晓宁这时突然觉得徐世雅好可怜,爱他爱了那么多年,还因为这份爱被沈家璐报复,却始终不能得到他的回应。 即便如此,徐世雅还那么执着——关晓宁不知道,如果把自己放在徐世雅的立场,会不会坚持这么久。可是,因为对方是李漱白,是那样完美的一个男人,所有的坚持,是不是就变得有意义呢?
是的,她不相信徐世雅所说的李漱白和她出轨的事,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会和徐世雅出轨的话,和别的人也有可能,毕竟这三年来,给他介绍的女人还是不少的,相信那些人不会比徐世雅差太多,可他坚守了三年,充分说明他不是个贪图肉欲的人。虽然,虽然他的**很强烈,可是,她总觉得和自己在一起的他是不一样的,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爱吧!
平静了心情,回到沈家琛的病房,却见沈主任夫妇都在,不见徐世琮。
“晓宁,你回来了?”谢玉华含笑问道。
“嗯,我刚刚和徐小姐出去说了些话。”关晓宁道。
“哦,她说过几天想带圆圆出去玩呢,我觉得还是别麻烦她了。”谢玉华对丈夫和儿子说,“也快过年了,就让漱白找机会把圆圆送到她奶奶那里去,咱们家里也——”
“姐夫不去的话,圆圆能适应那边的生活吗?”沈家琛道。
“漱白妈妈肯定会好好照顾圆圆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而且,他们一家也很久没见圆圆了。”谢玉华劝丈夫道。
“可是我姐夫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送圆圆过去?别的人,和他们家又不是很熟。”沈家琛道,“爸妈,没关系,你们不用管我,在家照顾圆圆吧,我这里没问题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没关系的。”
沈如风看着妻子,道:“就按家琛说的办吧,医院这里,有小关帮忙,咱们过来陪陪儿子就好了。”
谢玉华叹了口气,没说话。
“哦,小关,你大伯母的身体怎么样?听逸清说她最近一直的香山寺?”沈如风问关晓宁。
“其他的还好,就是上个月脚踝扭到了,到现在也还疼着,走路不是很好。”关晓宁道,“昨天已经从香山寺回家了,现在在家里住着。”
“她是很好的人,这些年给希望工程啊什么的捐了不少钱。”沈如风道。
关晓宁点头。
“我听说她给庙里捐的很多,在香山寺还塑了个菩萨金身。”谢玉华道。
“是啊,她很喜欢去庙里待着。”关晓宁道。
沈如风笑了,说:“这也是她的信仰,为人善良,多做善事,就好了。”
“她的确是个好人。”谢玉华道。
“她说改天来医院复查的时候,来看望家琛。”关晓宁道。
“我也好久没见她了,真想和她好好聊聊。”谢玉华说。
沈家琛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在这里叙旧,打了个呵欠,道:“你们就不能说的开心的事吗?简直闷死了。”
“你还想管我们说什么?”沈如风道。
“我是管不了啊,可是请你们稍微照顾一下我的心情,换个轻松点的话题。”沈家琛道。
关晓宁看着他这样和父母撒娇,不禁笑了。
“好好好,那我们就走了总行了吧!”谢玉华笑道。
沈如风也对儿子无语了,站起身。
“小关,那我们就先回家了,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给我们。”沈如风道。
“嗯,没问题。”关晓宁道。
“我刚刚尝了下你炖的鸡汤,味道很不错,家琛这孩子真是要命,非要麻烦你。”谢玉华拉着关晓宁的手,说。
“没有没有,做这个很容易的,一点都不麻烦。就是我怕自己做的不好,家琛不喜欢喝。”关晓宁忙说。
沈家琛笑眯眯地望着她,不说话。
“刚刚我就尝了一口,他都要和我抢,我看啊,中午是不用让家里人送饭过来了。”谢玉华道。
关晓宁笑着不说话。
“赶紧走吧,那么多话!”沈如风对妻子道,又对儿子说,“下午我和你妈还有点事,就不过来了,你好好待着。”
“你们现在就是让我跑出去,我也出不去,放心吧,我会很乖的在这里待着。”沈家琛道。
看着这一家人如此融洽平和的家庭氛围,关晓宁突然想起徐世雅说的那些,不禁有点心惊肉跳。
沈如风夫妻的确是宠溺沈家琛,那么——
待沈如风夫妇离开,关晓宁给沈家琛倒了杯水,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你爸妈真的很心疼你啊!”
沈家琛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他们有时候很夸张,特别是我妈。”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呢!”关晓宁含笑道。
沈家琛想起她的遭遇,忙说:“你也别这么说,父母太溺爱的话,很难独立的。我就觉得你这样很好,真的。”
关晓宁意识都他这是在劝慰自己,笑了下,说:“好像是哦!”
沈家琛笑了,接过水杯子喝水。
“哦,逸清哥说他中午过来看你。”关晓宁道。
“太麻烦他了,他那么忙的,真是不好意思。”沈家琛说,“他和我姐夫,好像都是忙个不停的人,一旦让他们闲下来,就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了。”
关晓宁从他手中接过杯子,问:“你爸妈为什么对李市长那么好?我感觉你们一家的关系,真的好的,呃,和别人家不一样。”
沈家琛笑了下,道:“那是因为我爸很喜欢我姐夫啊!”他看着关晓宁,道:“你知道吗,当初是我爸先看上我姐夫,觉得他很好,才介绍给我姐的。”
“哦,是这样啊!我以为他们是自己——”关晓宁惊道。
沈家琛点头,道:“我爸给我姐介绍过不少的对象,都是他觉得不错的,可是呢,我姐就看上我姐夫了,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很多人在你眼前过,可你的视线独独为一个人流转。”
关晓宁见他看着自己,不自然地笑了下。
“那说明你姐姐还是很爱李市长的,对不对?”关晓宁问。
“嗯,他们感情非常好。”沈家琛说完,表情又有点犹豫,道,“现在想想,他们是太相敬如宾了,和别的恋爱中的人不一样。呃,不过,也许是个性问题吧,他们两个都属于那种内敛型的人,即便是很爱对方,估计也不会表现出来。”
关晓宁点头,应道:“每对夫妻的相处方式都不见得相同。”可是,她的心里对沈家琛的描述产生了疑问,李漱白很明显是很热情的人,那么的热情,似乎可以将她融化。
“呃,我听我大哥说,你姐姐是出意外去世的?”关晓宁问。
沈家琛点点头,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的白色墙壁。
“她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在柬埔寨,等我赶来的时候,我姐已经彻底没希望活过来了。唉!”沈家琛道。
关晓宁望着他哀伤的神情,忙说:“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个话题了吧,比之前的更沉重!”
沈家琛笑了笑,道:“没事,我承受得了。而且,这么多年了,我也没什么机会说这件事——”
“你——”
“你记得吗,我跟你说过的,一个记者找我问我姐的事?”沈家琛望着她,道。
关晓宁点头。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姐是个非常理智的人。我们都觉得画家是感情很丰富很激情的,可我姐在生活中很理智。我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在那种天气开车下山——”说着,他看着她,“她是在文华山出事的,出事之前,她一直住在咱们去过的那个别墅画画——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才让她开车下山的。她很清楚的,那么重的雾,根本不该在山上开车——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她那么想,她真的很小心,平时都很小心,从没开过快车,她连一张超速罚单都没有收到过,你知道吗?即使在高速公路上,她的速度都不会超过90公里。”
关晓宁不解,沉思道:“你是觉得她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才会——”
沈家琛道:“是,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可是,警察调查了好久,说那是个意外。也许吧,看起来真是个意外。可没人知道在她开车离开别墅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是一个人在别墅里面吗?”关晓宁问。
“没有,陈姐也在,我姐在那边画画的时候,陈姐有时候会过去给她做饭什么的,我爸怕我姐一旦忙起来就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所以会让陈姐过去。”
“那,陈姐也不知道吗?”
沈家琛摇头,道:“出事的时候,她们两个在一起,她就坐在我姐的车上。车子从山上掉下去了,她受了重伤,我姐——”他顿了顿,“是她先醒过来报警的,把我姐从车里拖出来以后,她也没了知觉,事后在医院里住了半年。你记得她额头这里的那道疤吗?就是当时留下的。”
“既然两个人是在一起的,为什么会,她会不知道呢?即便不知道,难道一点异常情况都没发现吗?”关晓宁问。
“你不知道我姐那个人,她啊,任何事都会压在心里的,根本不会说出来,即便你知道她心里有事,去问她的时候,她会表现的什么都没有一样。而且,事后经常也问陈姐这些问题了,问她有没有发现我姐在出事之前心情有什么问题,她说什么都很正常。”沈家琛叹了口气,道,“可能真的是没有任何疑问吧,她们两个关系那么好,我姐当时要是有什么问题,她会知道的。连她都说没异常,那就真的没有异常吧!”
“那她们为什么要在大雾天出行呢?”关晓宁问。
“当时圆圆在我姐外婆家,我姐出门前给家里打过电话,说是要去接圆圆回洛城。”沈家琛道。
关晓宁微微点头,说:“如果这么说的话——难道是她想孩子了?”
沈家琛无奈地笑了下,道:“只能这么想了。”接着便叹道:“她因为太想孩子了,所以就在大雾天开车下山,正好在一个路口视线不清,掉下了山崖。车上的乘客受伤,可她那个驾驶员没了命。也许,真的就是命运吧!”
关晓宁叹了口气,沉默了。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对不起,我问了这么,这么难过的事——”关晓宁看着他,道。
沈家琛摇摇头,说:“没事,我也很久没有聊起过去的事了,我们大家都在忘记那件事,可是,有些事不是你想忘就能忘的。”
关晓宁想了想,道:“你知道吗,我爸是在这家医院去世的。”
沈家琛讶然。
关晓宁淡淡笑了下,说:“也是这个科室,和你同样的手术室。”
沈家琛默默地望着她。
“每次看到手术室外守候的病人家属,我就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不管怎么忘都忘不掉。那阵子晚上睡觉做梦,都会梦见那个情形,只不过在梦里,我爸又好好的从手术室出来了。”关晓宁道。
沈家琛听着她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哀伤,不禁握住了她的手。
她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点头,道:“现在我不会那么想了,我想,也许是他的灵魂从那里走出来了吧,然后去到天堂,在天上看着我们。只要这么一想,我就不会难过了。因为不管到什么时候,头顶的星空是不会变的,天上的星星,一直都会注视着地上的我们。”
“你这样想,真的,真的很,很坚强!”沈家琛道。
“我们总要想办法从悲伤中解脱出来,对不对?”关晓宁笑了下,说。
沈家琛抬头盯着房顶,道:“是啊,必须要解脱,否则,就没法生活了。”
“嗯,所以呢,也许你觉得你姐姐有遗憾,有些事情没有做,没能看着圆圆长大看着她嫁人,那么,就让我们别的人来为她了却这些遗憾吧,你说对不对?”关晓宁道。
沈家琛点头,看着她说:“其实这件事最难过的人是我爸和我姐夫,我爸啊,自从我姐出事后,整个人一夜之间老了,他以前是个非常有冲劲的人,一心扑在工作上,可后来——我姐夫呢,自从那件事之后,彻底将自己嫁给工作了——”他叹了口气,道:“他们两个人做了完全相反的选择,却都是因为一个理由。”
“那,你父母对你姐夫那么好,也是因为——”关晓宁问。
“是啊,因为我姐的缘故。我姐夫呢,对我爸妈也很孝顺,我姐出事之后,我姐夫的妈妈要过来照顾圆圆的,他给拦住了,把圆圆留给了我爸妈。我爸每天看着圆圆,就不会觉得我姐不在了。你不知道,我爸有多心疼圆圆,那时候经常把圆圆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带着在院子里玩。我是没享受过那种待遇!”沈家琛道。
“那,你父母将来会不会因为你姐夫做了什么事而不高兴呢?”关晓宁问。
“应该不会吧!我姐夫最多也就是再婚嘛,我爸妈都盼着他赶紧结婚呢!要说什么事会让他们不高兴,呃,应该就是圆圆了吧!不过,这个都不用担心,我姐夫就是再婚,也一定会给圆圆找一个疼爱她的后妈。”沈家琛道。
关晓宁不语。
“你能给我切个苹果吗?”沈家琛突然说。
“啊,对不起,我给忘记了,拉着你说了这么多话!”关晓宁忙起身给沈家琛洗苹果。
沈家琛望着她的背影,淡淡地笑了,思绪却回到了三年前。
也许,一切都是宿命吧!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逸清哥的妹妹。”沈家琛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
关晓宁笑了,没说话。
“你想不想知道别人是怎么传说你的?”沈家琛问。
“我还有传说?”关晓宁道。
“那当然!”
“别说我是个小太妹就好!”关晓宁笑了。
“不会吧,你还是——”沈家琛惊讶道。
“嗯,我以前和芊芊打架很厉害的,刚开始我打不过她,经常是挨打的,因为我比她瘦嘛,打不过。后来,她打我的时候,我就想办法还手,她就不行了。我们两个在一个学校读书,放学的时候,家里派车接我们回去,她就带着她那帮跟班在路上拦着我,然后就揍我。”关晓宁微笑道。
“不是吧?这种事——这种事你竟然笑得出来?”沈家琛惊讶道。
“这有什么?你不知道,在我被群殴了几次之后,我就开始学习怎么打架了,知道是谁教的吗?逸清哥。是他教我怎么和人打架的。慢慢的,在我挨了半年揍之后,他们那帮人就打不过我了。”关晓宁道,“所以呢,我很有可能被人说成是小太妹!”
沈家琛愕然又怜惜地望着她,幽幽地说:“和你的遭遇相比,我真的,真的——”
“其实也没什么的,当时觉得好惨,可是呢,你知道吗,当你可以单挑一拨人的时候,那种成就感,绝对是超强的!”关晓宁笑道。
“你是不是很恨苏家?”沈家琛问,“所以才不跟别人说你是苏家的女儿?”
“小的时候挺恨的,恨不得他们家破产,恨不得芊芊没饭吃。后来就没感觉了,好歹还是我妈拿着苏家的钱供我读书的,要不然我连学都上不了,早就混社会去了。”关晓宁道。
“晓宁,你——”沈家琛望着她,“以后不会了!”
“是啊,所以呢,很多事当时发生的时候想不通看不开,等时间长了,什么事都不会是事情了。日子总得我们自己过,对不对?期待别人的怜悯和同情,什么都不会得到!”关晓宁说着,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喂给他,笑问,“那你说说我的传说是什么?难道苏芊芊到处和人说我打她?”
“呃,反正不是很好的传说,我还是不要说了。”沈家琛道。
“要是不好的就不要说了,咱们两个今天光在这里说难过的事情了,一点都不利于你恢复身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你爸妈留下来,继续聊聊大伯母塑金身的事呢!”关晓宁含笑道。
沈家琛也忍不住笑了,说:“是啊,相比较起来,塑金身的事更好玩一点。”
关晓宁含笑不语。
沈家琛望着眼前的女子,心中生出浓浓的怜惜,他发誓一定要好好爱护她,让她以后的生活只有幸福和欢乐!
“刚刚徐小姐和我说你姐夫要升官了!”关晓宁道。
“是吗?我还没听说,升什么?”沈家琛道。
“说是常务副市长。”
“挺不错的嘛!我姐夫现在算是熬出头了。”沈家琛叹道。
“可是,徐小姐说现在还有很多变数——”
“没关系,只要我姐夫进了候选人范围,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为什么?应该有很多人在争的吧?毕竟江城市常务副市长是个很抢手的位置。”
“我爸肯定会为我姐夫争取的,虽然他退下来了,江城的事,他还是能说的了话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会有问题了吗?”
沈家琛嘿嘿笑了,道:“我又没当过官,我怎么能给你打包票?只不过,我姐夫的可能性很大。他这些年工作干的好,而且名声也好,又年轻,如果我是党,肯定会培养他这样的干部。”
关晓宁笑了下,没说话。
是啊,不管是苏逸清还是徐世雅,还是沈家琛,都说的没错,李漱白的升迁之路不能没有沈如风的协助。而身为一个男人,事业,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可以做出影响他前途的事?
没多久,苏逸清就来了。
“家琛,气色不错嘛!这小脸,粉白粉白的,都快赶上小姑娘了!”苏逸清笑道。
“苏大哥,有你这样比喻的吗?我可是纯爷们,不是伪娘!”沈家琛道。
苏逸清大笑,道:“臭小子,夸你还不行?”
沈家琛笑着不说话。
“哦,我和宁宁有些事要说,中午一起出去吃饭,你怎么办?要不要我们帮你带点回来?”苏逸清问。
“不了,我这里有晓宁带来的鸡汤,热一热就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沈家琛道。
“没良心的丫头,也没见你给我熬个鸡汤!”苏逸清对关晓宁道。
“苏大哥,你还跟我吃醋啊?你也太小心眼了!”沈家琛叫道。
苏逸清看着沈家琛,深深地笑了。
“你们快去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沈家琛道。
“那我去洗个手。”关晓宁说完,走进洗手间。
沈家琛望着苏逸清,道:“苏大哥,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晓宁,谢谢你!”
苏逸清愣了下,不知道沈家琛怎么突然说这话,笑道:“小子,这事用得着你谢我?”
“你就让我表达一下心情不行啊?”沈家琛道。
苏逸清忍着笑,点头道:“好好好,你表达,我不影响你了。”
“我对你的敬仰之情,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连绵不断——”沈家琛道。
“小子,打住,你还不如说祝我寿与天齐呢!酸死了你!”苏逸清道。
沈家琛笑了,不说话。
很快的,关晓宁就出来了。
“家琛,那我们先出去了,我很快回来,我再给你带碗粥过来。”关晓宁道。
沈家琛点头,目送关晓宁和苏逸清离开。
“你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们打算结婚,给我要发喜帖吧?”走出病房门,苏逸清问关晓宁道。
关晓宁愣了下,看看苏逸清的脸,就知道他在生气,笑嘻嘻地揽着他的胳膊,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偏心眼?刚刚和家琛有说有笑的,见了我就拉着脸。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样的表情很难看哦!一点都不帅!”
苏逸清几乎是瞪着她,关晓宁笑道:“好了好了,看你心情这么不好的,中午我请你好了。花钱买你个笑脸行不行?”
“你怎么给家琛炖鸡汤?”苏逸清几乎是被她拽着进的电梯。
周围走过的人,偶尔也有侧目的,毕竟苏逸清是知名人士。
“他是病人嘛,你难道连这个也吃醋?”关晓宁笑道,“没见你这么小气的,和家琛都要计较。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不行?”苏逸清无奈地叹道。
关晓宁不说话,冲他只是笑。
走出大楼,苏逸清就直接走向自己的车子,关晓宁追了上去,道:“我们不是去吃饭吗?”
“是啊!”苏逸清道。
“那走就好了——”关晓宁道。
“上车,我有话和你说。”苏逸清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关晓宁见他今天心情不好,便乖乖坐到副驾驶位。
车子缓缓开出医院。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关晓宁关切地问。
苏逸清不看她,表情凝重,问:“你和李漱白,你们,你们打算怎么样?”
关晓宁坐正身子,道:“没什么,就这样,他今天早上去上班了。”
“你们住在一起?”苏逸清道。
关晓宁看了他一眼,嘟嘟嘴,没说话。
“你不会是想和他结婚吧?”苏逸清问。
“也不是没可能!”关晓宁说。
苏逸清看了她一眼,挤出几个字:“你真是疯了!”
“我都快三十了,想要结婚不对吗?”
“那你也要分人啊!总不能随便抓一个就结婚吧?”苏逸清道。
“我很认真的——”关晓宁看着苏逸清,见他一脸阴沉,就不说了。
苏逸清也很生气,一言不发。
车子停到一家餐厅门口,两人便下了车。
他一进去,大堂经理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苏总,还是老房间吗?”
“嗯!”苏逸清看也不看对方,直接走向电梯,关晓宁碎步跟了上去。
中午客人很少,走廊里除了服务员就见不到别人了。那些满脸笑容的说着“欢迎光临”的女服务员们抬头看见苏逸清那阴的吓人的脸,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包厢很高级,关晓宁也没有去注意,好大的桌子,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苏逸清习惯性地坐在主人位置上,大堂经理站在他身后刚要开始说话,就听见苏逸清很大声地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关晓宁说了句“坐那么远干嘛?”
他的语气严厉,包厢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关晓宁不知道有多后悔,要是早知道他今天气不顺,就不给他打电话了,现在可好,把他招来了,却在这里挨他的训。
好吧,既然他心情不好,那就顺着他好了,等什么时候他气顺了,再把今天的连本带利算回来。
于是,她起身坐在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跟服务员说:“给我倒杯水。”
“你们店里的酸奶不是做的很好吗?给她来一杯。”苏逸清对经理说。
经理赶忙吩咐服务员去准备。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苏逸清让服务员拿来菜单,对关晓宁道。
“我请你——”关晓宁话还没说完,就收到苏逸清的眼神,便低头开始点菜。
“放心,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见色忘义!既然来了,我不会让你掏钱。”苏逸清道。
“你说的某些人是我吗?”关晓宁盯着他,反问道。
“不是你还是谁?难道我在说别人?”苏逸清道。
关晓宁看了看周围的人,笑了笑,扭过头对经理说:“能不能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慢慢看看菜谱。”
经理看了苏逸清一眼,忙陪笑道:“好,苏总,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等包厢门关上,关晓宁道:“我谈恋爱结婚,你觉得是见色忘义,你怎么不想想你见色忘义的时候有多少?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发火,我怎么着你了?”
苏逸清愤愤地盯着她。
“放轻松点,肾上腺素一直维持在高水平可是会要命的!”关晓宁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翻着菜单,道。
“死丫头,我真是——”他差点就说“我真是白疼你了”,可是这话又说不出口,一说出来,气场直接就输给她了。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就放过她这一次!
“你不是说有事要找我吗?什么事?”他的口气软下来,问。
关晓宁看了他一眼,道:“我饿死了,先吃饭。”
“怎么,他不给你管饭吃?这种男人,跟着他有什么前途?”苏逸清故意说道。
“我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要他管饭吃。而且,”关晓宁盯着他,一下子卡住他的脖子,“我今天已经听一个人说他了,你要是再说,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苏逸清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明明是他很委屈好不好?
没办法,他只好点头。
看她坐在位置上,苏逸清才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关晓宁道。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不会是说我吧?”苏逸清道。
关晓宁叹了口气,道:“是徐世雅!”
“她?”苏逸清一愣,问,“她不会是知道你和李漱白——”
“女人的嗅觉真是灵敏!”关晓宁道。
“选好菜了没?让他们进来点吧!”苏逸清道,说着,便按下了桌上的呼叫器。
等经理带人进来,端着一杯新鲜酸奶放在关晓宁面前,苏逸清才说:“你们最近有什么推荐的?”
经理忙认真介绍,苏逸清一边听着,一边望着关晓宁,问“这个怎么样?”“喜欢吗?”“要不要尝尝?”在场众人都觉得关晓宁简直太幸福了,被苏逸清这样一位杰出的男人如此呵护,世上还有比她更幸福的人吗?
或许是关晓宁习惯了苏逸清这样的呵护,根本没有觉得什么异常,选了自己喜欢的菜,然后,苏逸清就安排经理快点去准备。
包厢里,又是他们两个人了。
“徐世雅和你说什么了?”苏逸清问。
关晓宁不愿细说,道:“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徐世雅一直都爱漱白吗?为什么,她怎么可以那样诋毁他?”
苏逸清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或许是真的呢?她没必要在你面前说李漱白不好。”
“那她就是疯了。”关晓宁道。
“你现在真是变了,竟然这么说别人。不管徐世雅和你说了李漱白的什么,都是因为太爱他,你不能这样嘲笑别人的爱情,哪怕这是单相思。”苏逸清道。
关晓宁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惭愧地低下头。
苏逸清拍拍她的肩,道:“好了,知道错就行了。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难道就是因为她说了李漱白的坏话?”
关晓宁摇头,这才将徐世雅说的那些关于自己和李漱白的过往告诉了苏逸清,没想到苏逸清还没听她说完,就已经笑不可支了。
“你也觉得她疯了是不是?”关晓宁道。
苏逸清咳嗽几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那也未必,说不定是真的呢?”
“不可能,漱白他不是那样的人!”关晓宁维护道。
“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你才认识他几天?”苏逸清盯着她,道。
“我是认识他不久,可是我知道他是个好男人——”关晓宁道,话没说完,就被苏逸清的笑声打断了。
“你知道什么?”苏逸清眼神阴鹜,盯着她。
关晓宁看着他,问:“苏家在江城的发达,是因为沈主任和漱白吗?”
“这也是徐世雅告诉你的?”他笑问,“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当年沈如风还想让我娶沈家璐呢!”
“不会吧?”关晓宁惊道。
“只可惜她啊,不对你哥哥我的口味!”苏逸清道。
这时饭菜一道道上来了,两人停止了对话。
等服务员们都出去,关晓宁才问:“她好像很漂亮啊,而且又有才——”
“就因为这些,我就要和她结婚?”苏逸清笑了下,道,“我更喜欢你这样的,沈家璐是李漱白的菜,不是我的。”
“少拿我开心了。我刚刚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关晓宁道。
苏逸清知道自己根本在她面前占不到便宜,边给她夹菜,边问:“她为什么和你说这个?”
“她说,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和漱白在交往,会有人查他和苏家的关系,对他不利——”关晓宁望着他,说,“因为她说我妈妈交给苏伯伯,所以漱白和苏家就——”
“好啊,谁愿意查就来查好了!”苏逸清不以为然地说。
“真的没关系吗?不会——”关晓宁忙问。
“宁宁,你哥我是做正当生意的,苏氏从各级政府拿到的项目都是合法的,我不怕别人查。再说了,你以为苏氏就只有沈家这一个合作者吗?如果只靠沈家,二叔能做到首富的位置苏家能有今天的局面吗?你别担心,想要从我这里找突破口去给李漱白找麻烦,还没人有这个能耐。”苏逸清道。
关晓宁看着他,心总是放下了。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她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苏逸清望着她,道:“徐世雅是不是认为你和苏家的关系,会影响李漱白?”
关晓宁点头。
苏逸清笑了下,道:“看来,你还是很在意这个。那你就应该问问她,如果没有沈如风的扶持,他们徐家能有今天的荣耀吗?要说影响李漱白,她比你更有嫌疑。而且,你应该好好问她,沈家对徐家有那么大的恩惠,她身为沈家璐的好姐妹,还跑去插足沈家璐的婚姻,她的道德去哪里了?”
关晓宁嘻嘻笑了,说:“果然还是你厉害,我都想不到这些,今天还差点被她收拾了。”
“少在这儿捧我!”苏逸清吃了口菜,问,“她今天收拾你了?果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你们女人的嫉妒心够恐怖的!”
“她是那么想的,不过被我吓回去了。你妹妹我也不是吃素的!”关晓宁说着,喝了口酸奶。
苏逸清笑了,说:“不错,这才是关晓宁!被人打断腿也不会下跪的,对不对?”
关晓宁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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