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你若是再哭,我只怕要忍不住亲你了!”端木京华定定的瞧着她,只是一双眸子深情,好像要把人吞噬到他的世界。¢£¢£文¢£小¢£说,
盛雪见哀伤的抹了眼泪。抬头看他:“你答应我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我说到做到!”他握紧了她的手,很用力。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他心中何尝不舍呢?
城楼上,皇甫决明冷眼瞧着这对小夫妻缠绵悱恻,心中却怒火中烧。
端木京华,最好你有去无回!
他身旁的林半夏面若死灰,经过这一段时日的折腾,她才明白了皇甫决明到底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从前的自己到底是有多愚蠢。
她的目光落在端木京华身上,当年若是对他真心相待,现在那个被捧在心尖上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呢?
天启数年没有生过大的战争,即便是蛮夷那一次,也不过是出动了两万精兵。可是这次十万大军,端木京华却没有给皇上承诺。
意味着即便是端木京华都没有十成的把握。皇上带着皇族宗亲全都前来相送。
虽然皇上对恭亲王府忌惮许多年了,可是真的看着自己的亲侄儿生死未卜,他心中也生出了忐忑。
就算皇上再怎么厌恶恭亲王府,恭亲王府也只能毁在他的手上,而不是什么其他人的手中!
站在后面的皇后,正好和恭亲王妃站在一处,便凑上去安慰恭亲王妃。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皇上一直有心注意着皇后,所以他还是听见了两人说话的内容。
站在皇上另一侧的林贵妃目光在两人中徘徊,打量中带着一些审视的味道。
“恭亲王近来可好?”皇后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林贵妃现皇上明显的皱了皱眉头。
恭亲王妃如实回答,皇后点点头,只说:“他也辛苦了。”
皇上眼眸低垂,若不是林贵妃一直有心在观察,旁人是很难现。他眼底竟然闪过薄怒。
林贵妃收回探究的视线,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皇后,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那么轻易的逃脱了!
城楼下面,盛雪见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看着端木京华翻身上马,三军之中鼓声雷雷,众人都朝着端木京华看去!
“出征!”他抽出长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声令下。三军开拔!
十万大军,除了脚步声,听不多多余的声音。皇甫重楼站在城上,不由得感叹。
“到底是天启的战神,只有他才能带出这样的兵来。难怪我的兵法总是输给他。”
虽然很小声,但是还是被皇上给听见,他刚刚说完,就挨了父皇一记冷眼。
司徒紫苏有些担忧的扯了扯皇甫重楼的衣袖,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闭上了嘴巴。
从城门回宫,皇上似乎就不太高兴。一个人关在养心殿里,把下人们都打了出去。
盛雪见就像失了魂一样,靠在马车上返回王府。
等大家悉数到了王府,众人这才现,端木京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恭亲王倒是淡定的挥了挥衣袖:“只怕是跟着京华一同出征了。”
“真是胡闹,她一个女孩子跟着去添乱吗?不行,赶紧叫人把她追回来!”王妃一听就着急了,正要吩咐家丁,就被王爷给拦住。
“京瑶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你别忘了。她现在可是天禽老人的爱徒,还是武林盟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自然是有分寸的。”王爷一边说着一边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江湖不比沙场。江湖不会天天都是刀剑相向!”恭亲王妃显然不赞同王爷的说法。
“王爷,王妃,这是郡主留下的书信!”丫头在整理郡主房间的时候,在枕头底下找到了这封书信。
王妃慌忙拿过来展开一瞧。盛雪见望着婆婆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的凑了过去。
原来端木京瑶信上说的就是出征的事情,没想到她在武林大会争夺武林盟主的时候。曾经被乔装打扮的凤冠亲王陷害,因此她此番是为了复仇的。
王妃读完信,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这丫头从小性子就倔强,若是此番落入贼人手中,咱们该如何是好?”
盛雪见回想起在招待土著国的宴会上,她问过京华,但是当时京华打了个马虎眼,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现在看来,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细想来,郡主想要混进军中,没有京华的同意是根本不可能的。
“母亲,您就不要担心了,郡主此番从军,京华一定是知道的,他一定会好好照顾郡主的。”因为事已至此,盛雪见也只有顺着话头去安慰王妃。
可是沙场风云莫测,谁又能确定死伤呢?
端木京华的大军出征的第一晚,盛京仿佛笼罩在一团疑云之中。惠王府中,林半夏哄着自己的女儿入睡。
稚嫩的女儿偏偏问起了她的父王来了:“母亲,为什么父王不来看我?”
林半夏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无法泄。她要如何告诉女儿,她的父王正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如今的丞相府已经和当年的丞相府无法比较了。自从晋王插手户部之后,朝中六部的格局正在悄然改变。
兵部这四年来在晋王的整治之下,逐渐变成了他的力量,六部丢失两部,惠王又和爹爹生了嫌隙,不知道为什么,林半夏近来心头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惠王府的跨院中,皇甫决明把徐侧妃按在床上,下死命的冲刺,不管徐侧妃如何哀声求饶,他就全当作没有听到。
徐侧妃还以为今日惠王高兴,只好勉力承受。
谁也没有看到皇甫决明的瞳孔收缩,全是凌厉。他就这样自欺欺人,一想到端木京华和盛雪见告别的时候的亲密,他就更加怒不可遏。
“啊!王爷!你把臣妾弄疼了!”
徐侧妃难受的哀鸣,可是只换来更加狠厉的对待。她忽然想起幼年时候,看到父亲也是这么对待母亲的。
那时候父亲的眼里哪有半点疼惜,只把母亲当成玩物。
这一夜徐侧妃忽然就醒悟了过来。
……
盛雪见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因为知道了皇甫决明的阴谋,她必须想办法让他倒台。
一大早,她就立刻进宫,她要去找太后问清楚一件事情。
凤殿上。太后刚刚起来,嬷嬷就来禀报说世子妃来了。太后微微惊讶,不明白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
“太后,雪见有重要的事情禀报。”盛雪见由嬷嬷引入内殿,一进来就开口。
瞧着她焦急的神情。太后思量一番,挥退了左右。这才问道:“你来找哀家,到底有什么事?”
“太后还记得当年命雪见调查长公主的事情吧?”盛雪见开门见山说出当年两人之间的约定。
“哀家当然记得,是不是你找到了什么线索?”
“正是如此。臣妇和世子曾经一同潜入了长公主生前的寝宫,在那里找到了一个用来装那镯子的盒子。现……”盛雪见将绾宫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太后越听越是皱眉,隐约知道了这件事和林贵妃绝对脱不了关系了,当盛雪见说起七巧宝盒的时候,太后皱眉:“那日宴会上,宝盒不是……”
“打开宝盒的匠人是世子带来的,当时除了里面的弹弓之外。还有一张纸条。”盛雪见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字条双手呈上。
太后立刻接过字条一看:“这的确是她的笔迹。”再细看字条上面的内容,太后惊得倒退几步。
“太后!”盛雪见赶忙上前将人扶住:“太后,您多保重!”
好不容易太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冲着盛雪见摆了摆手。盛雪见松开太后,继续说道:“恕臣妇斗胆,长公主知道真相,林贵妃绝对不可能放过长公主。”
“所以长公主才会芳龄早逝。只是林贵妃没想到长公主把证据流了下来,臣妇的母亲因此为林贵妃所害,但求太后做主!”
盛雪见说的激动。跪地长泣!
太后像一个雕塑般静立了许久,脸上的哀痛和复杂不断交替着。某个时刻,她的确怀疑过林贵妃,然而血淋淋的真相摆在面前的时候。依然难以承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才把盛雪见扶了起来:“这件事,哀家已经知道了。”
盛雪见望着太后这样的反应,瞳孔顿时放大了许多:“太……太后,难道您就不打算追究此事吗?”
“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就算哀家去追究此事。人死不能复生啊!”太后一下子老了许多。
“臣妇不明白,长公主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啊!”盛雪见有些不甘心的质问。
太后的脸平静的移向盛雪见:“皇室的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整个天启而活。眼下外乱四起,天启经不起内乱了,你懂了么?”
盛雪见的脸立刻面如死灰。眼下南诏国来犯,时人心中惶恐,如果这个时候再处置了妃子和皇子,天下人要如何想?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从凤殿出来,盛雪见有些失魂落魄,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可是却找不到方向。
原本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真相,可是结果呢?
这一回盛雪见真的是慌了,为什么京华一离开京城,事情就不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世子妃,原来您在这里啊!”盛雪见只顾着呆,意外在回廊上撞见了皇后身边的女官。
“你找我有什么事?”盛雪见的语气淡淡的,此刻她心中怏怏的,不太想说话。
“皇后命奴婢出宫选您,没想到在这碰上了您。”女官几句话解释了。
“你说皇后娘娘找我?找我何事?”因为这女官的一句话,盛雪见的心思又被唤醒,她还没有来得及问皇后当年的事情呢。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女官为难的摇了摇头。
“知道了,请姑娘带路吧。”
女官引着盛雪见到了皇后的宫中,这会儿一群人抱着各式各样的衣料正在请皇后挑选。皇后一回头,就看见盛雪见走了进来。
“雪见,到这会儿来。”皇后莞尔一笑,冲着盛雪见摆摆手。
“皇后娘娘,不知道叫臣妇过来,所为何事?”盛雪见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情绪,朝着皇后走去。
“上次土著国还进宫了一批料子,本宫瞧着其中有些料子质地柔软还是不错的。所以让你来挑挑,可有看重的?”
“怎么不叫郡主入宫一起来瞧瞧?”盛雪见下意识的问起司徒紫苏来。皇后是她的婆婆,没有不紧着她的道理呀。
“她你就不必担心了,本宫自由安排。知道京华一走,你心情不好,叫你来也是陪你说说话。”
盛雪见敛眉,原来皇后想说的不是挑选衣料。皇后宅心仁厚,处处为别人着想,可是想要害她的人却不会因为她的善良就停下脚步的。
就像当年的母亲,明明那么善良,可是还是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让母亲死。这世道为何总是这样的不公平?
“雪见,你在想什么呢?难道这些布匹没有一个你看得上的?”皇后伸手在盛雪见眼前晃了晃。
“皇后娘娘,臣妇有件事想要请教您。”盛雪见端重的朝着皇后行礼。
“你们先下去吧。”皇后深深的看了盛雪见一眼,随后挥退了左右。“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请娘娘看看这个。”盛雪见把长公主的亲笔字条递到了皇后面前。
盛雪见本以为皇后看完了字条一定会惊讶,一定会痛心,她想过千万种皇后的反应,却没有想过会是这一种。
皇后只是平静的把字条交还给盛雪见,淡声问道:“这字条,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皇后娘娘,难道您就不觉得心寒了吗?难道您就不恨吗?”盛雪见有些难以置信,亲生骨肉被他人所害,难道不够恨吗?
“恨吗?当然恨过。当年飞蓬就这样没了,本宫怎么会不恨呢?”
“可是……”盛雪见不明白皇后现在知道了真凶,为什么还能如此。
“这后宫多得是怀了生不下来的女人,多得是可怕的手段,人心险恶。可是雪见,本宫不愿意成为那样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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