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密谈
可以说，谌文武与儿子谌龙关于收入的一番对话，足以见证这些高官放纵自己的儿女亲属，开公司，获取大量国家资源转化成自己财富的真实写照。
谌文武还在小心翼翼地问着儿子，还是有点担心他在新南和秦正军合作油气开发一事做得不规范。
“嗯，爸，秦正军可是为了我的财富甘心情愿地立下了犬马之劳的。在他的鼎力相助，我在新南市的油田每天坐收的“纯利润”最少也可以达到上百万，我还有其它收入，爸，我这收入，你看买个限量版的兰博基尼，不算过份吧！”
“那……那工商税款呢？”谌文武刨根问底儿。
“那都是是象征性地交一点，要不是我给那些有关部门的领导送什么‘红包’呀！”谌龙偷眼瞅了一下谌文武，心想，这些象征性还是下面部门买您老爷子的帐呀，你这高官的地位，再有我这长袖善舞的儿子，完完全全可以把您手中的权利折算成白花花的现金白银，一点没有浪费您手中的大权哟！
谌龙一边想着，一边见老爷子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继而话锋一转，大言不惭地夸着海口，“爸，我的事儿您就别再操心了，我有我的人生轨迹，我有我的生活旋律。说句您不中听的话，我还没瞧得起你们部级领导干部的收入，可怜巴巴的，有什么意思！只要政策不改变，我凭我的雄厚基础，就凭我的强大实力和聪明才智，过不了几年，中国福布斯排行榜上一定会有你儿子的，谌龙的名字出现！”
谌文武目光里居然有了赞赏和欣慰，不过，又故作平淡地说：“低调，低调，我还在位，咱家里有钱总不能对你宣传吧，什么时候福不福布斯的，咱不要在意！”
谌龙见状，进一点，“您放心好了，只要您不再过份地干涉……”
“你要慎重行事，注意影响。”谌文武接过话头说，“总不遇到什么事情，就亮出我这张王牌，不是每一个市级以后的官员，都像秦正军这么懂事的，有些人可以信任，有一些就要特别注意安全，免得别人说你爸的闲话！别外，我告诉你，工商税款等，都要按时如期缴纳，不要因小失大。”
“这您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保证不出问题。”
“这就好，这就好，凡事都要办得无懈可击嘛！”话音刚落，谌文武像是忽然想起，即刻改变语气问道：“哎，我说龙儿，你还没说清楚，你们这次在新南打的这些矿井，到底是以公司的名义，还是外商投资……”
“哈哈，爸，您考虑得太周全，和秦正军想的一模一样，人家秦副市长当时就帮我考虑好了这些，所以，我把小田一郎拉起，我们是外商投资，操盘是我的能源公司……”
“嗯，秦正军，这个小秦呀，是个可用之材的，处处帮我们家考虑到了呀!”谌文武不停地点着头。
谌文武知道儿子挣了大钱，特加是在新南市能源那一块的资金是裹雪球般越来越大，他毕竟是一位省委的主要领导，思考问题不像儿子那般简单。
说白了，谌文武有一股矛盾在胸中交织，他既承认当今社会风气有不正的现实，同意儿子抓住机遇，努力地发家；可是又不能不考虑政治影响，万一政策一旦转变，监督执法一旦到位，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眼下儿子千亿资金轻松随手得行，究竟是喜，还是忧？发展下去，到底是乐，还是哀呢？他不仅是替儿子把关，也得为自己未来的仕途前景把关。
在谌文武的心灵深处，吉与凶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同时在他的脑际交织着萦绕着。他眉头紧锁，嘴唇紧闭，闪闪发亮的额头显得几条又深又皱的皱纹，隐隐含着一丝忧虑的目光投投向楼外，怔怔地看着院内停着那辆价值一个亿的兰博基尼超级跑车。
捋了捋思绪，谌文武再次问谌龙，“我问你，你打的这矿井除了有许可证，还有正规的审批手续没有？“
谌龙满不在乎，泰然自若地回答：“已经在新南市石化局办了审批手续的。”谌龙轻松地说道。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谌文武反问道着儿子“在新南市石化局办了审批手续？”谌龙一时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
谌文武瞪大了眼晴，吃惊地说道：“新南市石化局仅仅是地方的一个矿管部门，有审批矿泉开采这个权力吗？龙儿呀，其实我就是担心这件事，按照国家《增发矿产资源法》的规定，矿业，石油等属于特定矿种，既非省所有，更是地县所有，是国家一级管理的重要资源，其开采权只能由能源部和地矿部门联合审批，可是……”
“可是，国家哪里管得到这么多，而且在全国大范围的开采局面已经展开，黑省那边的稀土更是源源不断的进口到日本，那边的官员可你们胆大大了不止十倍，更是捞了的钱。
所以，现在这样的氛围已经形成，要抓也得由那些源头抓起，我们只是后面的小小跟风者罢了！”谌龙实事求是地说：“河南陕西甘肃宁夏黑龙江以及日本加拿大等国的多个独立投资者蜂拥而上。现在的的很多矿区内，不同规格的采矿机星罗棋布，新开钻的井架比肩而立……”
“你呀，太大意了，太大意了。秦正军只是新南市小小的一个副市长，如果你的事在新南市闹大了，被其它人盯住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怕把你老爹也拖下水！”
这下，谌龙一下子也知道怕了，紧张地看着谌文武：“爸，爸，那怎么办？哦，现在新南市市委书记朱方园不是贪污被抓了吗？你把秦正军提拔当新南市市委书记，把我的这事包起来，我们家继续赚大钱，才行呀！”
“开玩笑，提拔一个市委书记是你说的这么简单吗？省委要报上面，还要考察，还要组织任命，一整套完整的体系，不过，现在关健时期……明天我找秦正军！”谌文武心里的一个想法已经成形。
……
当天夜晚，秦正军接到省委副书记的谌文武的召见。秦正军的司机连夜从新南市开足马力马不停蹄地朝省城赶往谌文武家里。
，
……
家里的保姆把门打开，秦正军已经站在门口，谌文武从客厅走到门口，亲自招呼。
看着两位官场人士要细谈，可能一些细节不适宜谌龙在场，谌龙知趣地告辞说：“那你俩谈吧，我先回卧室去了。”说罢，扭身离开。
谌龙上了这复式楼的二楼，秦正军从刚才的一脸严肃变成笑嘻嘻的样子对谌文武解释说：“谌书记，本来想早点来拜访您的，今天得到您的令，我太激动了！”他边说边给谌文武递了一根中华烟。
谌文武点上头，然后慢条斯理地问起另外的事：“朱方园的贪污之事定下来的吧！”
“是的，在新南市，有一些人，想要让朱方园翻供，所谓的供出的贪污份子，我已经安排中院的黎江院长迅速安排朱方园一案，不再重审，但高院这边怕……所以，向您汇报！”秦正军说。
谌文武摆出上司的架势，拍打着秦正军的肩头说：“你做事要有战略思想，有好多事情，要想实现你的意图，首先要在下边把事情做好做实，然后后再提前到常委上讨论通过。这么一来，即使通的决议是错误的，也不全是第一把手的责任，责任一定要的分解，出了事下面得兜着，责任，最终是党委集团来承担嘛，那一把头位置才得稳，才得长久。”
秦正军阿谀奉承道：“有道理，干爹您是老领导嘛，佩服，佩服！今后，我一定学习利用您这宝贵的领导经验。”
“今后注意一点了，边工作边学习嘛，另外我还想提醒你，朱方园定案一事，高院的事既然你提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高院这这有我，会很快把死刑定下来，朱方园一死，死无对证，死人开不了口，嗯？”说到这里，谌文武若有所思地看了秦正军一眼。
秦正军的脸上露出感恩涕零的表情，赶紧把自己此行而来要说的第二重要事情带着献宝的巴结神情道：“谌龙的事情在我们合作得很顺利，他们正准备大坪区那边再打了七八个矿井，其中有几口还是高产矿井！”
“我看这样吧！”谌文武点着头，他一下子觉得秦正军可用，前市委书记只要死了，把秦正军提拨上去，既保证自己的儿子在新南继续获取大量的能源财富，又保证自己在省里位置的安全。
谌文武一边点着头，一边又极其严肃的告诫着：“矿井的情况谌龙都向我汇报了，以我的眼光看，好景不会太长。以公司独资或合资，其实都是一种个体行为，这样的参股开矿是违背国家“矿产资源法”的。尽管当前社会风气不正，监督执法都相当薄弱……”
刚说到这里，秦正军马上接过话茬儿道：“您放心，这我知道，所以，我们新南的矿业开采并不违法，这是全省都有惯例，至于运作，全是以那个日本株式会社的名义进行独资，这是海外公司，我们的改革开放不是要引进外资？和国家政策并不相侼，谌龙他一丁点和这公司没关系，所有开采走帐都是海外名义。”
“好！你一定要小心，这些事情千万不能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干爹，您放心。就是我出事了，死了也要给你挡好路，绝对不会您和谌龙受任何的牵连！”
谌文武的心里在一下子舒坦起来。他认为他要用的人就是秦正军这样的人，秦正军也明白，自己帮谌文武一家发财这回算是做到位了，那他不升官谁升官？
这一对官场贪污**份子便这样在密谈中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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