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91 金融大鳄
栾布等听说齐王曾与叛军勾结,打算讨伐齐国。 齐王恐惧,便饮药自杀。景帝听说后,认为齐国开始是好的,只是由于受到胁迫才另有图谋,这不是他的罪过,便让齐王的太子刘寿继位。
济北王也准备自杀。以求侥幸保全妻子儿女。齐人公孙玃说:“臣请求替大王游说梁王,请他向皇上解释。如果游说无效,再自杀也不迟。”他去游说梁王:“济北国东面连接强大的齐国,南面被吴越所牵制,北面被燕赵所胁迫。像这样四面受敌的国家,靠权谋实在不足以自守,靠武力也不足以抵抗入侵,又没有神灵保佑来渡过劫难。虽曾答应与吴王一起行动,但只是权宜之计,不是济北王的本意。从前郑国祭仲同意宋人拥立公子突,以保全他的国君,虽然不合道义,但《春秋》还是记录下来,是因为这是以生换死,以存换亡。如果先前让济北王流露出真实想法,向吴王表现出不愿顺从的迹象,那么吴王一定先绕过齐国,一举消灭济北国,然后招抚燕赵,集中他们的兵力,那么崤山以东的诸侯就结为一体,朝廷就没有间隙可乘了。现在吴王和楚王挑选诸侯的士兵,又驱使那些缺乏训练的百姓,向西和天子争夺天下。济北国却始终固守臣节,使得吴王失去盟国,得不到帮助,不能快速前进,终于土崩瓦解,一蹶不振,这未必不是济北国的功劳。以小小的济北和诸侯争强斗胜,这就如同弱小的羔羊和牛犊与虎狼搏斗。济北王恪尽职守,可以说是一片忠心。有如此的功劳和道义,还被皇上怀疑,弄得敛肩低头,手足无措,后悔当初不参加谋反。这种情况对国家没有什么好处,臣担心从此以后,那些忠心的藩臣都要怀疑朝廷了。”
公孙玃最后特别指出:“当今能够经过西山,直接前往长乐宫,来到未央宫,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力争的,只有大王一人了。上有保全济北国之功,下有安抚百姓的英名,功德深入人心,恩泽无穷无尽,请大王仔细考虑!”梁王大为高兴,派人飞马向景帝奏报,济北王因此没有获罪。
六月,诏令说:“官吏和百姓被吴王刘濞等人裹挟而犯法的,以及从军平叛而临阵脱逃的,一律赦免。楚元王之子刘艺等和刘濞等一起作乱,朕不忍惩处他们,现把他们从宗室名册中除去,别让他们玷污宗室的名声。”
休侯刘富被免去侯爵,并被开除出宗室队伍,但朝廷后来听说他曾多次劝谏刘戊,于是改封他为红侯。
景帝准备让刘通当吴王,刘礼当楚王。窦太后说:“吴王已经是一名老人,应该作皇族的表率,他却率领七国反叛,使天下动荡不安,怎么还为他设立继承人呢?”景帝于是封刘礼为楚王,而改封汝南王刘非为江都王,管辖原吴国的土地。刘非时年十五,有才能,先前上书请求攻击吴国,景帝赐给他将军大印,参与进攻。因为立下军功,现在他又得到天子旌旗。改封淮阳王刘余为鲁王,淮阳国被废除。封皇子刘端为胶西王,刘胜为中山王。
封大将军窦婴为魏其侯,游士宾客们争着归附他。
先前郦寄率军进攻赵国,赵王把兵撤回邯郸固守。郦寄围攻了七个月,还未能攻下。不过匈奴听说吴楚联军大败,不肯入境援救赵国。栾布平定齐地后,也赶来一同攻城,并引水灌城。城墙崩塌,赵王刘遂只好自杀,邯郸投降。赵幽王刘友绝后。
就这样,刘遂抢在淮南王刘安之前,谱写了第五乐章。
本年,太尉一职改为常设,仍然由周亚夫担任。朝廷每次商讨事情,诸侯们无人敢于和周亚夫和窦婴抗礼。这样,许负的第二个预言又应验了,不知道最后一个情况如何。
河间王太傅卫绾攻击吴楚有功,被任命为中尉。
卫绾是代国大陵人,他靠车技当上郎官,侍奉文帝,连续立功而升任中郎将,为人忠纯谨慎。景帝做太子时,叫文帝左右的人来喝洒,而他托病不去。文帝临死的时候,嘱咐景帝说:“卫绾是个忠厚人。要好好对待他。”景帝登位后,一年多也没有斥责他,他也每天谨慎尽力。
景帝驾临上林苑,命卫绾陪同乘车,回来时问他:“您知道能够陪同乘车的原因吗?”他回答:“臣有幸从车士一直升迁到中郎将,不知道这个道理。”景帝又问:“我作太子的时候叫您来,您不肯来,为什么?”他回答:“死罪!臣实在是病了!”景帝要赐给他宝剑,他却推辞说:“先帝赐给臣一共六把宝剑,再赐剑臣不敢接受。”景帝说:“人们常拿宝剑作交换,现在那六把剑呢?”他回答说都还在。景帝让他取来观看,结果六把宝剑全部在鞘中,从未使用过。
郎官有过错,他常常承担罪责,不和其他中郎将争论;有了功劳,却常常让给其它中郎将。景帝认为他品行端正,忠诚淳朴,就任命为河间王太傅。吴楚等国反叛时,他担任将军,率领河间国部队攻打叛军,获得战功。
这次平乱胜利,得益的不只是上述几个人,还有独具慧眼的金融大鳄无盐氏。
叛乱开始时,许多居住在长安城中的列侯封君纷纷出征,急需大量用钱,只好向长安城中的高利贷商借债。但是,高利贷商考虑到借款人的的领地多数是在关东地区,而战局一时难以判断,万一关东地区失守,自己就收不回贷款,于是纷纷推说自己手中没有现钱。只有无盐氏敢于放贷,当然利息是通常的十倍。他总共借出了一千万钱,结果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吴楚叛军就被平定,一年之内,无盐氏在这次风险投资中获得了巨额的利息,迅速成为关中地区的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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