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39 从容不迫
栾书中行偃在杀死胥童五天后,也就是秦景公四年正月庚申日,又派程滑杀死晋厉公,葬在翼城的东门外,只用一辆车陪葬。
春秋时期,发生了多起弑君事件,但绝大多数是臣子发动突袭,当场杀死国君,以造成既成事实。而在这次,栾书中行偃从容不迫,公然囚禁国君多天,才决定下毒手。范匄和韩厥选择作壁上观,晋国的其他忠臣不知上哪里去了,这也许就是晋国的一大特色。
栾书中行偃派智罃和士鲂去京师,迎接时年十四岁的孙周回国即位,是为晋悼公。晋国再次“废昏立明”,似乎重新强大起来。
齐灵公派士华免用戈在内宫朝堂上杀死国佐,在场的大臣惊慌下逃进夫人的寝宫。灵公又让清地的人杀死国胜,其弟国弱逃到鲁国。庆封被任命为大夫,开始在齐国崭露头角。
看来,齐灵公比晋厉公果断,暂时捍卫了国君的权威。
六月,郑成公侵袭宋国,到达曹门外。接着,会合楚共王攻打宋国,占领了朝郏。楚国公子壬夫郑国皇辰侵袭城郜,占领了幽丘,一起攻打彭城,把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这五个逃亡人士接回来居住,留下三百辆战车戍守,然后回国。
宋国人担心此事,大夫西鉏吾却说:“如果楚国人和我们一样厌恶这些人,对我们施予恩德,我们本来是会侍奉该国的,绝不敢背离。现在这个大国贪得无厌,把我国作为他们的边境城邑,仍然不满足,这是我们的祸患。不然,收留我们所憎恶的人,让他们辅佐政事,等机会打击我们,也是我们的祸患。如今他们却尊崇诸侯的叛徒,而且分给他们领地,阻塞了车马通行的大道。让坏人得到满足而使原来顺服的国家背离,触犯诸侯而威胁吴晋,我们的好处就多了,这不是我们的忧患。再说我们事奉晋国是为了什么?晋国一定会帮助我们。”
鲁成公刚从晋国朝见回来,七月,杞桓公来鲁国朝见,同时询问晋国的情况。成公把晋悼公的情况告诉他,他赶快去晋国朝见,并请求通婚。
宋国司马老佐和司徒华喜包围彭城,老佐战死。
八月,鲁成公去世,其子继位,是为鲁襄公。
十一月,楚国公子婴齐救援彭城,攻打宋国,宋国华元去晋国告急。执政韩厥说:“要想得到诸侯的拥护,一定要先为他们付出勤劳,成就霸业,安定疆土,从宋国开始。”晋悼公于是率军从台谷出发去救援宋国,与楚军在彭城附近的靡角之谷相遇。
此前,楚国雍子因内部矛盾出走晋国。现在,楚奸在军中发布命令说:“遣归老兵和幼小,送走独子和病人,父子或兄弟两人一起服役的,回去一人,精选徒兵,检阅车兵,喂饱马匹,让兵士吃饱,排列阵势,烧毁军营,明天将决战。”让该回去的人上路,又故意放跑楚军俘虏。楚军害怕,在夜间退回本国。
为了商议救援宋国,十二月,晋悼公会合宋平公卫献公邾宣公鲁国孟孙蔑齐国崔杼,一起在虚朾结盟。宋国人请各国国君不必亲自出马,只出兵包围彭城即可。
次年春天,晋国栾黡会合鲁国孟孙蔑宋国华元卫国宁殖等包围彭城。该城投降,五个逃亡人士被带到晋国,安顿在瓠丘。
齐国人没有参加彭城会战,晋国人因此问罪。二月,齐国公子光到晋国做人质。
晋国在稳定内部和救援宋国后,将重点逐步转移到主战场郑国。五月,晋国执政韩厥和中行偃率领诸侯联军攻打郑国,攻入郑都外城,在洧水边打败了郑国的步兵。同时,鲁国孟孙蔑会合齐国崔杼曹国人邾国人和杞国人,在鄫地驻扎,等待晋军。晋军随后带领这些军队侵袭楚国的焦地夷地及陈国。晋悼公卫献公驻扎在戚地,作为后援。
秋天,楚国公子壬夫救援郑国,侵袭宋国吕留二地。郑国子然侵袭宋国,占领犬丘。
九月,周简王去世。其子继位,是为周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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