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17 哈雷彗星
鉴于多国改投楚国阵营,秦康公五年夏天,晋国郤缺与鲁国叔彭生在承筐相会,商议对付服从楚国的诸侯。
次年春天,楚国令尹成大心去世,其弟成嘉继任。
秋天,秦康公派西乞术来鲁国聘问,并告知准备攻打晋国。
冬天,秦康公攻打晋国,占领羁马。赵盾率军到河曲抵御秦军,臾骈建议说:“秦军不能持久,请高筑壁垒巩固军营来等待他们。”赵盾听从了他的建议。
秦人打算交战,秦康公对晋奸士会说:“采取什么办法使他们出战?”士会回答:“赵氏最近任用了一个属下叫臾骈的,一定是他出的馊主意,想要消磨我军的士气。赵氏有个庶支的子弟名叫穿,是晋君的女婿,得到宠爱而年少,不懂得作战,喜欢逞勇而狂妄,并且对臾骈辅佐上军不服气。如果派些勇敢而不顽强的人袭击赵穿,也许能使他们出战。”秦康公听从了,又把玉璧投入河中,向河神祈求作战胜利。
十二月,秦军袭击晋国上军,赵穿领兵追赶,但没有赶上。他回营后发怒说:“带着粮食,披着甲胄,就是要与敌人作战。敌人来了却不出击,准备等什么呢?”军官说:“将要有所等待。”赵穿说:“我不懂得什么计谋,我准备独自出战。”于是带着自己的部下出击。赵盾说:“泰国如果俘获赵穿,就是俘获了一个卿了,秦国胜利回归,我拿什么向国人交代?”于是全军出战,没战多久,两下退兵。
晚上,秦国的使者告诉晋军说:“两位国君的将士都没有快意,明天请再相见。”臾骈说:“使者眼光闪烁,言语失常,这是害怕我们,秦军准备逃走了。把他们逼到河边,一定能打败他们。”胥甲赵穿早对臾骈不满,就挡住营门大叫说:“死伤的人还没收拾就抛弃他们,这是残酷;不等到约定的时间就出兵,把对方逼到险地,这是没有勇气。”晋军于是停止出击。秦军夜间逃走,但随后又侵袭晋国,攻入瑕地。
秦康公七年夏天,晋国六卿在诸浮聚会。赵盾说:“士会在秦,狐射姑在狄,祸患每天都会发生,怎么办?”荀林父说:“请让狐射姑回国,他善于处理外事,而且上代有功劳。”郤缺却说:“狐射姑性喜作乱,并且罪大,不如让士会回来。他能够自贬身份并且知道耻辱,能够柔弱而不受侵犯,他的智谋足以担当大事,并且没有罪。”
晋国派魏寿余假装以魏地叛变,去诱骗士会回国。把寿余的妻子儿女抓到晋都城,又让他们晚上逃走。寿余请求把魏地归属秦国,秦康公同意了。寿余又在朝廷上踩士会的脚示意。
秦康公驻军于黄河西岸,而魏地人在河东。寿余说:“请派一个能够与魏地几位官员说上话的河东人,我跟他一起先去。”秦康公派士会去。士会推辞说:“晋国人是虎狼,如果违背了原先的话,将臣扣留,臣死,妻子儿女也将被杀,对国君也没有好处,后悔就来不及了。”秦康公说:“如果晋国人违背了原先的话,将你扣留,我不把你的妻子儿女送还给你,河神不放过我!”士会吃下了定心丸,才放心上路。秦国大夫绕朝送给他马鞭,并说:“你不要说秦国没人,只是我的计谋不被采用罢了。”士会他们渡过了黄河,魏地的人就大呼大叫地回去了。秦国人送回了士会的妻子儿女。
邾文公占卜迁都绎地的吉凶,太史说:“对百姓有利,但对国君不利。”邾文公说:“如果对百姓有利,就是对我有利。上天生育了百姓,给他们设置了国君,就是为了对他们有利。百姓既然得利,我必定也得利了。”左右说:“生命可以延长,国君为什么不努力?”邾文公说:“活着是为了抚育人民,死得早些或晚些,这是时运。百姓如果有利,就迁都,没有比这更大的吉利了!”于是迁都到绎地。五月,邾文公去世。嫡子玃且继位,是为邾定公。定公庶弟捷菑逃往晋国。
冬天,鲁文公去晋国朝见,同时重温过去的盟约。卫成公在沓地会见鲁文公,请他促成卫国与晋国讲和。鲁文公回国时,与郑穆公在棐地相见,后者也请文公促成郑国与晋国讲和。鲁文公都办到了。
本年,曾经弑杀君父的楚穆王死去。其子即位,是为楚庄王。
次年春天,周顷王去世,其子继位,是为周匡王。由于周公阅与王孙苏争做执政,所以没有向诸侯发讣告。
五月,齐昭公去世,其子舍继位。舍的生母是鲁国叔姬,由于她不受昭公宠爱,连带舍在国内也一直没有威信。相反,公子商人多次在国内施舍财物,又豢养了许多门客,为此耗尽了家产,就向掌管公室财物的官员借贷,继续施舍。
因为之前跟从楚国的诸侯重新顺服晋国,同时也为了商议邾国的事,六月,晋国赵盾会合诸侯,在新城结盟。
七月,《春秋》出现世界上最早的关于哈雷彗星的记载:“有星孛入于北斗。”
齐国公子商人杀死国君舍,而把君位让给兄长元。元说:“你求这个位子很久了,我能够侍奉你。你不要为这位子再多积聚怨恨,否则我能免于死难吗?你自己做国君吧。”商人于是即位,是为齐懿公。
晋国赵盾率领诸侯联军,护送捷菑回邾国,邾国人却坚持说现任国君的年纪较大。赵盾说:“他们的话有道理,如果不听从,不吉祥。”于是率兵返回。
晋国赵盾调和了王室的矛盾,让周公阅与王孙苏恢复原来的职位。
此前,秦国在殽地吃了败仗,就释放了囚禁超过七年的楚国申公斗克,让他回去搭桥。秦楚两国最终讲和,共同对付晋国,斗克却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而公子燮谋取令尹之位,也没有成功。八月,公子燮与斗克发动叛乱,挟持楚庄王离开都城。两人随后被庐大夫戢梨诱杀,楚庄王返回郢都。
此前,鲁国公孙敖携款潜逃,鲁国立他的长子谷为继承人。公孙敖在国外呆久了,又想回国,就派人告知孟孙谷。孟孙谷向公子遂求情,后者提出的回国条件是不入朝参政。公孙敖答应了,于是得以回国。公孙敖闭门不出三年,突然带着全部家财,又去了莒国。孟孙谷生重病,请求立弟弟难为继承人,鲁文公同意了。孟孙谷去世后,孟孙难又用重礼到处求情,总算让父亲得到再次回国的许可。公孙敖正准备动身,九月,在齐国去世。报丧的人向鲁国请求归葬,没得到同意。
鲁国公子遂派人把齐国发生的事报告周匡王,请求以天子的名义向齐国要回子叔姬。冬天,周朝大夫单伯去齐国,请求接回子叔姬。齐国人把他拘禁了,又拘禁子叔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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