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拜访
石涛会意地默不作声,对鸿哥点点头,回屋睡觉去了。 第一棒是赵福杨素;第二棒是石涛鸿哥;第三棒是王喜张禄。安排完毕,各人也到屋中休息去了,留下赵福和杨素俩人守着一亩多的围场。
睡到一半,被赵福摇醒,鸿哥看见石涛已走出屋门,赶紧起身,换岗。打着哈欠的赵福稍微说明一下守夜情况,便倒头就睡,杨素也无精打采进屋,上铺睡觉。
过了一会,屋中鼾声如雷,应该都已熟睡,鸿哥走到石涛旁边,不言语,只是用手上的细长木棍在泥土地画了一个“?”
石涛看了看,望着鸿哥还是保持着该死的微笑,鸿哥有些火大了,屁都不放一个,到底在和什么样的人过招,知情人士避而不谈。
指望石涛是走不通了,看来要凭借自身想办法把隐形人抓出来,否则将会成一个解不开的迷。鸿哥离开石涛,带着懊恼,用手头木棍狠命抽打旁边可怜树木草丛和岩石。整夜走来走去,难道这伙隐形人全躲到地里边了,戳着泥土,再走一遍。
石涛看着鸿哥想到什么便往哪方向寻找,不觉可笑,干脆依靠在一棵树旁,双手抱胸前,微笑地看其表演。
风狂生冷气,寒意可侵入,随着夜深沉,露水开始出现,火把也有些潮湿,石涛搓挪着,弓弓腿,弯弯腰,活动着,保持肢体柔韧,免得僵硬。鸿哥也有些熬受不住,换掉挂树干和绑岩石上将要熄灭的火把,同时仍警惕注意着周边动静。
猎场外开始有动静,看来是同伙想要来救助,是“围魏救赵”吗,鸿哥才不理会,只顾盯守着猎场,因为外头动静越多,越大,就越发证实,围场中的隐形人还走不掉,守夜是有价值的。鸿哥只是有些担心石涛会不会放水,帮助被困者逃走。只需要咬定暴露的隐形人,一切谜底就可以揭开,现在就等隐形人脱困了,他必须在凌晨4-5点钟人类感觉最为困顿时刻有所动作,否则就会失去机会逃走。
果然,外头动静接近了,鸿哥思考要不要发出警音,让屋子里酣睡的人起来。石涛猛地出手,将挂在自已所背靠树干火把拿在手中,一个箭步朝东冲刺几步,火光往前一照,一张惊恐的脸立即映照出来,被看破行藏的外围解救者,就地一滚翻,消失不见,鸿哥想要冲过来帮忙,石涛做一个手势,示意鸿哥就地不动,鸿哥按石涛的指示,原地站住,观看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
石涛看再无任何动静了,便回到树边,火把挂回原处,轻声对鸿哥道:“可以叫他俩起来换班了。”
莫名其妙的鸿哥不知石涛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看见他逼退解救者可以得知,他不会放水,于是就回到屋中,唤醒王喜和张禄,自个倒头也睡到赵福身边。
第二天,赵福叫醒鸿哥和在他旁边睡回笼觉的张禄,杨素已在屋外煮了一大锅粥等着他们享用,而在地上五花大绑着一个沾满泥污与草垢的人,正在盛碗的王喜道:“早上抓到的,真是狡猾,知道藏哪吗?”,指了指一棵大树,是昨晚石涛用来靠背的那棵。
鸿哥过去看了看,真是了不得,树不知怎么时候,在众人眼皮底下被挖了一个人体凹陷洞,连着树根往下,只需要朝里一钻,把动过手脚的树皮一拉,站着躲在里头,外边人就找不着其踪迹。在里头半截树干,半截泥土,完全可观察外界任何人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地震,潜身在旁打探监视众人的隐形人仓皇之下,还真难以发现。
“是杨哥发现的,天一亮,他发现这棵树有古怪,一查之下,把这个已站得麻木的人提了出来。”,王喜道。
鸿哥看了一眼身旁无动于衷,吃捞着肉粥的石涛,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是杨素自已英明神武,细腻地发觉此树有异样,抓出此宵小,而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被捆绑扔在一边的那人,也不是正被人称颂的杨素,他关心的是眼前这锅热气腾腾,美味得令人胃口大开肉粥,一碗接一碗,鲸吞龙饮,鸿哥忽然觉得,小贼的诱惑也比不上肉粥好味,便洗净一碗,学着石涛蹲在锅边,大勺大勺舀起来。
石涛对鸿哥一乐,双脚挪一挪位置,俩人比赛起喝肉粥,直到其他人醒觉过来,加入行列。
绿杨古道,红杏园林,啼鸦唤春,杜鹃叫日,碧池内金鱼跃水,粉墙内猿鹿相鸣,芭蕉影动,各处神仙洞曲曲弯弯,花径绕绕迢迢。话说专暴菊花与亚特兰蒂斯等不及三月之约,软磨硬泡其师叔,非得见识见识给二人备下的考题之人。
耐不住二人无赖做法,师叔只得点头同意让俩人去认识一下,今天专暴菊花与亚特兰蒂斯手持拜帖,登上了青城山,寻找将要对阵高手。
有件事师叔忘了告诉他俩,具体位置,青城山分前后山。前山是青城山风景名胜区青城山的主体部分,有建福宫天然图画天师洞朝阳洞祖师殿上清宫等;后山总面积100平方公里,有金壁天仓圣母洞山泉雾潭白云群洞天桥奇景。而且青城派分三大支系:道家武术讲轻灵飘逸,舒展大方;佛家讲小手连环,轻步行走;侠家讲擅长在高低不平的地方作战。
爬到山顶时老君阁,没见到什么青城派,说是道教圣地,上面的道士都是全真教的,但不是金庸小说里的全真教,和想象中充斥着“哼哼哈兮”场面是完全两样,专暴菊花亚特兰蒂斯颇有些失望,更可怕的是二人除了使用聊天工具外,很少看报纸上网,所以百度一下,也是个难题。
“打电话问师叔吧?”亚特兰蒂斯对专暴菊花道,专暴菊花恼羞成怒道:“我们急急忙忙地跑上来,这样求助,会让师叔看不起我们的。”
无语,俩人望着古典辉煌的山门和后面青翠入云的山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路是长在嘴上的。专暴菊花看见一座道观门庭外有几个道士在练功,和之前遇见做功课的道士有所差别,应该可以从他们那里打听到门路。扯着亚特兰蒂斯就往人堆里凑,正处旅游淡季,没多少游客。
这伙道士正在练青城“水拳”,但俩人武学修养不够,认不出来,只知道,既然是练武功的,就肯定会知道他们想打听的人下落。
专暴菊花很有礼貌地向人群问询将要拜访人的名字,还好当中有一名道士知道,排开众人,走了出来,此人长得精干廋削,但骨骼非常坚实,四五十岁左右,三缕长须,和蔼地问:“小兄弟找此人何干?”
问路于人,贵在真诚,专暴菊花二话不说,把拜帖双手送交道人手上,道人看完拜帖,哈哈大笑,对着两人曰起一首似歌非歌的句子来:“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方外闲人逍遥散淡,无束无拘,又何名缰利锁之不能解脱。李朋友真是迷尘日久,忘记本来面目。”
专暴菊花一时不了解道人所曰词句,但“李朋友”是听得真真切切,应该此道人认识师叔没错,专暴菊花赶紧问道人:“你认识我师叔?那太好了,请告诉我,这人究竟在哪里,青城山好大啊,海底捞针找人,找不着,帮帮忙吧。”
道人笑曰:“也罢,也罢,此人应入尘俗历练一番,方显我辈精神。他就在天师观右侧厢房,你等可去寻他。”
专暴菊花与亚特兰蒂斯大喜,连连向道人表达谢意,并请教道人名称,以便日后对师叔提起。道人摇摇手曰:“免了,免了,不想被俗世打扰。”专暴菊花和亚特兰蒂斯只好拱手谢去。
三步并作两步,依依翠竹,古木乔松,到了天师观外,不进观内,直接奔向右侧,果然有一排厢房,户外有一名精赤上身,穿一条搏击短裤少年,正击打吊挂沙袋,年龄大约二十出头,寸板短发,肌肉结实,专暴菊花站定身姿,运足丹田气喝道:“你可是刘响!”
亚特兰蒂斯也双手紧抱胸前,阴霾地注视眼前的人。
少年练得投入,没曾想背后有人炸雷般大吼他的名字,微微吃了一惊,转过身来道:“我就是,不知两位有何指教?”
俩人围住他,绕了一圈,打量一番,专暴菊花不解地道:“这就是我俩考试题目?”亚特兰蒂斯随口附和道:“不怎么样嘛,要不要我们给他多点时间,多吃点饭,长多些膘,再来?”
“哈哈哈哈。。。。。。”俩人放肆地仰天大笑起来。
少年天性轻浮,经不得受人如此小视与奚落,刘响再好的涵养也忍耐不住不知所谓跑来俩个人对他这番刺骨言语,他强行摁住心头怒火道:“不知俩位朋友找我有何要事,如果只是来点评我的身形的话,那就请回吧,恕不奉陪。”
专暴菊花把自个的手搭到刘响肩头道:“别,别,别,千万不要,你可是我俩人的考试命题,我俩这次只是过来看看你长得怎么样,并无恶意。”
亚特兰蒂斯不耐烦地道:“阿花,你师叔是不是瞧不起你啊,连我都跟着一块倒霉,摊上这么一个对手,你自个玩吧,我走了。”
专暴菊花连忙拉住欲转身就走的亚特兰蒂斯道:“兄弟,不许你这么说我师叔,他老人家可是很有水准的,既然给咱们指定这么一个对手,就有他的道理,先认识认识,亲近亲近再说。”
亚特兰蒂斯被专暴菊花硬拦住,只能再仔细看看刘响,除了个子高点,的确没啥可令人畏惧的潜力,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又欲往山下走去。
专暴菊花只得将亚特兰蒂斯带到一边,小声说出自已打算,他道:“兄弟,我师叔的为人,你又不是不了解,既然指定如此对手给咱们,我们就这么一枪不打就走,有点不给他老人家面子,听我的,先摸摸他的底,看看他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得到我师叔的另眼相看,如果真是虚有其实,那也得在师叔面前揍他一顿,才好交差啊,我们这么一走了之,像话吗?”
亚特兰蒂斯被专暴菊花摇唇鼓舌说道,不好再拂其颜面,勉强和他一同走了回来。
专暴菊花好说歹说,连蒙带骗把亚特兰蒂斯带转回来,对着刘响道:“朋友,你练的是什么,能不能对兄弟说一说。”
刘响从他们话语中已知道,眼前这两位妄人就是三个月之后要对战的人,老老实实正色道:“我练的是玄门太极拳法,降魔功,青城派武功。”不说此话还行,此话一落,笑趴眼前俩人。
专暴菊花指着刘响对亚特兰蒂斯道:“我后悔了,还是赶紧下山,找我师叔,说我俩弃权了。”
亚特兰蒂斯道:“没错,没错,太离谱了,等我练好了六脉神剑和九阴真经再来挑战。”俩人手牵手,如扭摆秧歌般跳动着往山下走去,口中还笑称走的是“凌波微步”。
刘响看着不知所谓来访俩人神经质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对着沙袋继续认认真真地练习技击之法,好像根本就没把这俩位冒冒失失的拜访记挂心头,因为他心中有件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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