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个女孩之前在我们这住过院？”护士长惊讶地说：“可是这边并没有她的住院记录，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长着胡渣的民警便与浓眉大眼的民警再次来到了窑镇卫生院，当他们说出照片中的女孩在窑镇卫生院住过院的事之后，护士长却一脸困惑的摇了摇头。
“你再想想看。”长着胡渣的民警说：“在这之前，我们去问过女孩的家人，他们说在上月三号晚上十二点左右，背着自家女儿来求诊，而给女孩看病的便是张医生。”
“你一说起这个，我倒是记起来了。”护士长沉思了一会儿说：“上月三号、四号与五号这三天，卫生院里就只有三个人在。”
长着胡渣的民警挑了挑眉，“上月的那三天只有三个人在卫生院里？”
“对。”护士长点了点头，“我们卫生院只有四名医生、四名护士，一共八人。”
“院长已经六十多岁了，平常很少在卫生院里头。而副院长也就是张医生，后面还有两位医生，一个是骨科，一位是妇科。而护士你们都基本见过，我还有值班室里的小邓，以及刘护士还有在县人民医院的李护士。”
顿了一下，护士长继续说：“那三天，院长不在。而值班护士小邓则是因为家中有事已请假，所以也没在。至于我和另外两位医生，则是去县城里拉一批药材，因为账目不对，所以耽搁了几天。”
“那也就是说，卫生院里只剩下张医生、刘护士与李护士三人，对吗？”
“是的。”护士长说：“卫生院里很少有人会来，一般小毛小病，都是在外面的药店直接买。除非病人需要住院才会来卫生院，或是病人在这里有相熟的医生，也会来。”
说完，护士长突然多嘴了一句：“照片中的女孩你们找到了吗？”
“找到了。”长着胡渣的民警说：“不过，上月就已经在你们卫生院里病故了。”
闻言，护士长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唏嘘地说：“这孩子还这么的年轻，怎么就……”
知道了大概之后，长着胡渣的民警便说去刘护士和李护士的宿舍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
护士长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李护士的东西一直在，至于刘护士的……昨天她家人来后，就把所有的都带走烧毁了。”
“烧毁了？”顿了一下，长着胡渣的民警还是说要去。
拿出钥匙打开门，护士长说：“你们进去吧，里面除了李护士的东西之外，就没有小刘的一件东西了。”
随意的点头，两民警走了进去。宿舍和他们昨天看到的不同，这里空旷了许多，也少了很多东西。转了几圈之后，长着胡渣的民警停在了洗手间门口。
“彭队，有发现。”
浓眉大眼的民警从床下拖出一个铁盘，里面有燃尽的纸灰，不过有一小角，并未被烧掉，上面写着十二点。
长着胡渣的民警走上前，问：“是什么？”
“是一张未燃尽的纸条，想来应该是刘护士烧的。”浓眉大眼的民警说：“据说上次她和李护士回家之后，李护士就一直没在卫生院，所以这个房间便只有刘护士一个人。再者，我看上面燃烧的痕迹，也就这两天内，而且还是在匆忙之下的。”
长着胡渣的民警凝视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这纸条上的字迹，总觉得有点眼熟……”
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是在哪里见过，便对浓眉大眼的民警说：“你先收着。”
收好了纸条，浓眉大眼的民警继续查看房间里的角落，而长着胡渣的民警，则是往洗手间走去。
滴答滴答的水声，一声声的从洗手间里传来。
推开洗手间的木门，长着胡渣的民警眼孔收缩，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收回手，木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浓眉大眼的民警连忙转过头来，“彭队，怎么了？有发现吗？”
“没。”长着胡渣的民警下意识地回答：“刚刚手滑了。”
没有听出异样的浓眉大眼民警，转过头去，手拿着小型手电筒，仔仔细细的照了起来。
洗手间门口，长着胡渣的民警深吸了一口气，才再次缓缓地推开门。
洗手槽上的水，依旧滴答滴答的一滴滴下落，而这回却是清澈无比，并没有他刚刚所见的血红。轻咳了一声，长着胡渣的民警走了进去。
当两民警离开时，值班护士正抱着一包瓜子啃，见护士长进来，连忙吐出嘴里的瓜子壳问：“那两警察走了吗？”
“走了。”护士长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事，现在卫生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那也没办法。”值班护士说：“他们说这卫生院里有冤魂，所以不敢来了。”
“这你也信？”护士长白了刘护士一眼。
“说来，我还真觉得我们卫生院里有冤魂。”值班护士神经兮兮地说：“以前卫生院里有死人，那都是正常死亡的，除了病死的，就只有那些死婴。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且当时小刘还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裙子，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护士长皱了皱眉，微微训斥道：“世上哪有鬼，还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我们在这卫生院里，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你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还这么迷信。”
“我说的可是真的。”值班护士说：“别说远的，就我们卫生院二楼，还经常听到脚步声，以及偶尔婴儿的哭声呢！”
“脚步声？婴儿哭声？”护士长疑惑地问：“这事我怎么没听过？”
随即，护士长摇了摇头，叹道：“看来当初就该制止李护士和你们讲这些乱七八糟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值班护士剥着瓜子，护士长一边翻看着医术。
随即，值班护士突然问：“护士长，你说小刘是被吓死的，还是他杀的？我怎么觉得那些警察认为小刘是他杀的呢？”
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才继续翻开下一页，护士长头也不抬地说：“看样子是他杀的可能大吧！”
“但我觉得小刘应该是被吓死的，估计是见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值班护士说：“我记得上次警察来的时候，她就很紧张，似乎有着什么秘密。”
“小刘能有什么秘密？”停下翻书的手，护士长转头看向值班护士。
值班护士摇了摇头，“我问了好几次，小刘都没说。不过我想那个秘密是关于二楼的吧，但我现在一想到二楼就后背生寒，眼前不由得出现小刘死前的样子。”
“二楼吗？”护士长眉头紧皱，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自这个卫生院建起，二楼就一直没人。”
“这才是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随即，值班护士摇了摇头说：“算了，小刘如今都去了，想要知道什么，也问不出了。对了，李姐还在县人民医院里，也不知道病情怎么样了。”
“说来小李那里，也真是奇怪，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护士长摇头说：“当初只是说病情严重，之后就毫无音信了。”
“这几天事多，我也给忘了。”值班护士说着，放下手中的瓜子袋，连忙起身，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
“谁的？”
“一个在县人民医院工作的朋友。”值班护士说：“打电话问她，绝对知道。”
才说完，那边便接通了，值班护士几句之后挂了电话，面色突然苍白。
“怎么了？”
哆嗦着双唇半天，值班护士才颤声地说：“李姐她……昨天在县人民医院的病房里，吞服大量的安眠药自杀了。”
“安眠药？”护士长愣了一下，随即不解道：“她吞服安眠药自杀？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轻生？”
“我也不知道。”值班护士说：“可刚刚我朋友就是这样说的。”
“这……”护士长眉头紧皱，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良久不语。
“李姐不像是想不开的人，怎么会吞服安眠药呢？再说安眠药一般不会乱开，怎么会有安眠药到她手上？难道是有人故意的？”值班护士打了一个冷噤后，缓缓地回过神来。
护士长转过头去，揉着眉心说：“这些事有警察在那儿，咱别多想。”
“可是……护士长你不觉得很蹊跷吗？”值班护士说：“当天，刘护士被发现在二楼203病房，之后便是李姐自杀身亡。而据我那朋友说，李姐手中还紧握着一张缺角的照片。”
“缺角……两张一样的照片？不对，那样的话应该是三张才对，因为还有一张被你丢弃了。”护士长面色一白，后背阵阵发凉，她说：“今天警察过来，说找到照片上的女孩了，但已于上月病故。而且，是在我们卫生院里去的。”
“那个女孩？”值班护士心里有些发怵。
“就是上月卫生院里只有张医生、小刘和小李三人在的那三天，女孩的主治医生是张医生。”顿了一下，护士长说：“而女孩在第三天早上，突然就去了。”
值班护士倒吸一口凉气，骇然地说：“难道照片中的女孩回来复仇了？”
“别胡说。”护士长虎着脸说：“死者已逝，我们不该在这讨论。好了，话题就此结束。”
值班护士忍不住说：“可若是那女孩回来复仇的话，那张医生岂不是凶多吉少？”
“张医生他已经……”护士长突然停下了话语，然后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下去。
“护士长，你是不是知道张医生在哪？”值班护士突然问。
愣了一下，护士长闭了闭眼，低沉地说：“203病房门口有血迹，经鉴定是张医生的，可能已经……”
这时谁都没有说话，外面的天突然暗了下来，似乎就要下雨了。
突然，值班护士竖起耳朵听了一下，随后快速地凑到护士长身边，冰冷的手一把抓住护士长的胳膊，整个人一直颤抖着……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