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被戒严了,从发生大战的那座山脉,到通往北都的道路全被封了起来。 http:///不仅不允许汽车出入,就连住在附近的步行者也暂时被隔离在一旁。
巨大的卡车里,罗祖闭着眼趴伏在特制的长方形笼子内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笼外,包括沈景山在内有十多人都围在旁边。原本它应该被直升机直接带回基地,可一手支撑起特行局的局长大人在面对科学家们的纠缠时输的很彻底。最后缠不过的他还是把野兽放进了卡车,让科学家们可以就近观察。
他都已经说了,等把野兽运回基地,随便他们想怎么研究都行。可这些一个比一个倔强的老头却连几个小时也等不了,非要第一时间就要见识这个闹了很大动静的古怪野兽。沈景山知道他们全是国家的宝贝,无论哪一个跑上面告上一状也够他头疼的。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一个中庸的办法,一边运输,一边让他们研究。虽然他一点也不明白研究野兽在中了“神仙醉”后的昏迷状况对科学有什么启发。
“哎呀,我的教授!”见到一位老科学家把手伸进笼子要去碰触里面的大家伙,沈景山的冷汗立刻就冒了出来:“您还是不要碰比较好。万一它突然醒过来,您的那只手可就要成为它的晚餐了。”
“它是吃肉的?”老科学家一脸探究地问了一个让沈景山啼笑皆非的问题。
“它是不是吃肉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一个喷嚏都能把您给吹到车外面去。”
“我听说神仙醉是从古方中复原最强烈的镇定药剂,就算一只大象也只需要几毫克挥发在空气中就会睡着。你们最少用了几公斤,它真能这么快醒过来?”
别说老科学家不信,沈景山也不信。可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这些人都是国宝,一点意外也出不起的问题。
“您知道它是什么种类吗?”他答非所问的问道。
在场的十几位科学家一个个捏着胡子不说话了。
“已知的品种里和它相似的不是没有,但却没有完全一样的。如果它不是变异的品种,那么就应该是一种全新的物种。”一人答道。
“没错!”沈景山点点头:“你们都是有学问的人,连你们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那又怎么知道它身上是不是有毒?万一它的皮毛和身体组织附着着保护自己的毒药,各位难道真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他说了半天就是给这些人打个预防针,在没有彻底调查前千万不要随便去碰触那怪兽。大象对抗不了的药不一定对它就管用,他不希望它突然醒来然后顺便用科学家们给自己来顿加餐。
几位科学家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一只陆地兽类身体会分泌毒液这种可能性实在不大,但大自然无奇不有,他们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就真的没有。
“好吧,在没有防护设备前我们不会碰它了。”一人叹着气把想往笼子里探去的手给抓了回来,厚厚眼镜片下的眼睛却还是牢牢粘在笼子里拔不出来。
他们却不知道在笼子里的罗祖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些人会冲动地揪下几根他的毛来,真到那种情况他就算暴露装昏的事实也得再次逃跑了。
沈景山暗地里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道得找点活给这些人做,免得又不知道去做什么难以收拾的事。
“各位,咱们也不能总是野兽野兽的叫它,不如给它取个名字如何?”
他的提议戳中了老科学家们的痒点。
“不错!确实需要一个用来称呼它的名字。”一位老科学家点着头,上上下下看了罗祖几眼:“我倒有个名字觉得非常适合它。”
“是什么?您快说说看。”
老科学家笑呵呵地卖着关子:“你们看它的样子,不觉得它很像传说中的一种神兽吗?”
沈景山心中好笑,从科学家的嘴里听到神话迷信这些,让他有种好像看到和尚打手机玩电脑的违和感。不过好笑是好笑,他脸上还是摆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到底是什么?”神兽什么的他最多也就知道自己是龙的子孙,然后就是某只顽皮的猴子和某只知道娶媳妇的猪,其他的他还真没什么概念。
“我知道了!”一个同样胡子一大把的老学者激动地蹦了一尺多高:“狴犴!可不正像传说中龙之第七子的狴犴吗?”
狴犴……
罗祖的心猛地一跳,差点没维持住昏睡状态。这个差不多快被他埋葬到记忆深处的名字又被人叫了出来,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现在很像狴犴吗?
“狴犴?”沈景山皱起了眉,显然想起了另一个曾经被成为狴犴的伟岸男子。
“不错!”老科学家看出他的异样,以为他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便解释给他听:“传说龙生九子,狴犴就是龙的第七子。它身似猛虎,头若麒麟,和这只一样拥有非常威武的身躯,粗劲的四肢和让人见而生畏的气势。狴犴是正义的化身,维护着世间的公平,以前衙门里就有刻着它模样的物件。另外……”
眼看老教授谈性大发,沈景山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了!那真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名字!”任由他讲下去,只怕剩下几个小时的路程都要被灌进一脑袋的神话故事。
事情很快就这么定了下来,逮到的野兽正式被命名为了狴犴。
罗祖在听到自己再次成为“狴犴”后,心里不知道是种什么滋味。有苦有涩,还有种难以忘怀的思念。过往一些被遗忘掉的东西也似乎开始从记忆深处上浮,偶尔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曾经的画面。
而在收到通知野兽改名的消息后,狞也在屏幕前发了好一会的呆。
狴犴……狴犴……
为什么非要叫这个名字?难道那些人真的已将把他忘记了吗?忘了他曾经为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做了多少事吗?
不,他们不是忘了,只是根本就不知道。
她把头埋进双臂之间,两滴泪珠静悄悄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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