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花汤在烹煮的过程中,必须要让蛋液呈现一条细线往下倒,并且要在水面上转着倒,让鸡蛋液均匀地撒进整个水面,这样才可以。煮汤时水要稍微多一点,这样在鸡蛋液倒下去之后,整体水温不会下降的太快,这样做出来的蛋花才会真的如花朵一样柔艳多姿,看起来十分漂亮。
归根结底,蛋花汤这道汤在制作的时候主要看的就是蛋花,只要蛋花做成功了,汤汁自然是清澈的,二者相辅相成,煮出来的汤无论是外观上还是味道上都是最佳的。
为了保持蛋花优美的形态,蛋液在下锅之后是不能用东西搅动的,因为在烹煮的过程中一旦用汤勺搅动,蛋花就会散,散了的蛋花就算不至于烂从外观上看也会变得相当失败。
在烹煮蛋花汤的过程中佟染在其中点了几滴香醋,这香醋点的量恰到好处,只要再多一点酸味儿被喝出来,那么这一锅汤也就算败了,稍许的一点青醋可以提升整道汤的鲜美,同时亦会让蛋花汤中的蛋花变得绵软嫩滑,嫩嫩的,却还带了一股子爽口的韧劲,吃不出来酸味,但却觉得分外开胃,这正是这道汤的高明之处。
在手工艺方面,尤其是在历史悠久包含着传承与创新的古老手工艺方面,看着越简单的东西似乎在做起来的时候越觉得复杂越觉得艰难,工序简单的东西在烹煮的过程中是与这种简单完全相反的复杂,这样的复杂不是体现在步骤上,而是体现在真正的手艺真正的实力上。那倒影有些漆黑,有些幽暗,但她却能清晰地看见模糊的倒影上自己的那一对黑油油的眼睛。
她目不交睫地望着自己在森凉的池水里投射下的那迷离的暗影。
她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到了瓶颈期,她已经开始有感觉自己被某样无形的东西给束缚住了,她也不是不想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她在想办法,她竭尽全力,绞尽脑汁,她觉得她已经用了很多方法,但是这层束缚却仿佛一堵无法打破的壁垒,越来越清晰地横亘在她的眼前,无论她使出什么样的法子,她都无法将这堵厚厚的壁垒打破。
她不认为现在自己的失利是能力问题,她也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心态问题,事实上她认为她的一切都在最佳状态上,不增不减,不缓不急,没有盲目地前进,也没有畏缩地倒退,她一直都是在一种平静稳定的状态里。可是究竟为什么,明明一直处在最稳定的状态下,她还是觉得自己仿佛摸到了一道无形的坚硬的屏障,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击破。
她皱了皱眉。
一阵沁凉的夏风吹了过来,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包裹着绷带的手。
就在这时,一个温热的湿毛巾从后面贴上她的脸颊,毫无预兆地,把她吓了一跳,定睛望过去,拿着热毛巾的人竟然是回味。
“把脚踝敷一敷吧,别肿了。”他说。
苏妙扁了扁嘴,说了句“吓了我一跳”,接了热毛巾坐在池塘边的长凳上,脱去鞋袜,将热毛巾敷在发红的脚踝上。
之前的爆炸案她不小心扭了脚,虽然没有受伤,但脚正处在要扭伤还没有扭伤的程度,过久地站着还是会对脚踝有一定的影响。
回味默默地坐在长凳的另一头,静静地望着她略红肿的脚踝,过了一会儿,轻声问:
“你在想什么?”
“嗯?”苏妙一愣。
“刚才站在这里,你在想什么?”
苏妙的眼珠子滚了一圈,她还真没理出来自己刚才究竟都在想些什么,顿了顿,回答:
“没想什么。”
回味沉默了一会儿,再一次开口,说的却是:“你……现在这种状态,该不会是因为和我在一起之后,我带给你的吧?”
苏妙微怔,歪头想了半天,手一拍,笑了起来:“说不定还真是那样!”
回味直直地望着她,不苟言笑。
这样的表情却让苏妙扑哧一声笑了,顿了顿,仰起头,静静地望着头顶繁星满空,望了好一会儿,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郁闷,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用眼梢瞥了一眼同样仰头望天的回味,忽然用胳膊肘捅了捅面无表情的他,笑嘻嘻地道:
“小味味,好无聊,让我调戏你一会儿吧?”
回味乜了她一眼,依旧不苟言笑,淡淡地回了句:
“好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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