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厉悦丽的指控,李恪元静如深海。 p;#8232;“你刚才也见着了,那位‘哪怕是小风也能把她吹倒咯’的女人就是沈嗅薇她妈妈,我姑父,就是沈嗅薇她爸爸,前天过世了。”
李恪元目光一颤,眼前闪过沈妈妈鬓边的小白花……
“我和姑姑商量,即便是沈嗅薇彻底醒来了,这事儿也暂缓告诉薇薇。我姑姑已经够可怜了,夫丧女伤,再发现自己女儿这等血霉和你们有关,你们兄弟两轮流在我们面前晃啊晃的,你觉得她会怎么想,还能受得了这刺激?我们不需要你们向我彰显愧疚赎罪,真心担待不起。沈嗅薇惹不起你们兄弟俩,我拜托你,拜托你们两个,以后都不要再沈嗅薇面前出现了,大家各行其道平安无事,以后即便是在独木桥上碰面了,也求你你主动避开,成不?”
厉悦丽故意把话说得刻薄又残忍。
她知道,她的要求李恪元一定答应。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久久沉默后,李恪元点了点头。
“那好,他就交给你了。”得到李恪元的保证后,厉悦丽将调查报告拍给李恪元,下巴往门口一比,李恪元回头,见徐显元正站在门口……
厉悦丽不知道李恪元是如何与徐显元沟通的。
反正,他有说到做到。不久后,厉悦丽从沈嗅薇同学那里得知,徐显元出国了。而留在国内的李恪元此后也尽其所能地避开了任何场域与沈嗅薇接触。直到两年前他也出国留学……
时间如飞梭,谁能预料,四年后的现在,一张假照就可以弄得袁放真人仰马翻,竟将这俩又扯到在了一起。
真是兜了一个好大的圈……
两人互看这一眼,如时光跌落深海,万籁俱寂。
好像那天在医院摊牌谈判的事好像发生在昨日,鼻头还缠绕消毒水的气味。
记忆虽新,情绪却已不在。
时间真是了不起的灵药。
当年她气得脑子里滚动的皆是“生吞活剥”“撕皮拆骨”“下油锅”等这类暴力血腥的报复词汇,如今却嘲笑起当年的自己太年轻。她觉得沈嗅薇冤枉,李恪元又何尝不无辜。
可那会儿她冲天的怨怒,李恪元一滴不落地全接住了。
当初那个还没有长开的少年,如今已长成俊采丰驰的清俊青年,或许是入行早磨砺深,比起同龄人,他还是老成许多。
难得得是,依然还保留着当年那股昂然正气。
“谢谢你,一直陪在沈嗅薇身边。”
厉悦丽指得刚才在宴会厅,李恪元一路护着沈嗅薇的到休息室的事。
“应该的。”他淡淡回应。
彼此无言,有些尴尬,丽老板亮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说:“她这会儿醒了,你不进去看看?”
李恪元摇摇头。
丽老板了然,不再邀请,想了想,回头报上沈嗅薇接下来的行程:“她说想回妈妈家,我这就开车送她回去。她出院后,就把自己活得像刺猬,见谁都扎。真扎着人了自己就难受,觉得捱不下去了,就回溜回家躲两天。这些年,她都这样过来的,是老毛病了,你不用担心。”
后面半拉是安慰了。
李恪元眼睛红了红,沉默地往外走去。
今天,刮大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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