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楚瑜拉着宝玉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对男人,一向是存了戒备之心的。
王小公爷眼中闪过惑色,打量的目光落在楚瑜脸上,久久没有收回,直到楚瑜恼了,冷了脸,“王小公爷,你唐突了!”
“王小公爷?”王铮面若桃李的面容,神色一凝,“小表妹,你怎地这般对我说话?你怎地了?”
“小表妹?”楚瑜感觉思维跟不上了。
“我是你大表哥呀!小表妹你怎么了?你不认得表格了?”王铮见“楚雪儿”那样子,当真是不认得自己了,心里一急,想上前去看看她到底是怎地了。
可脚步刚迈出去,就看见“楚雪儿”眼中浓浓的戒备,他心中苦涩一笑,停住了脚步,认真地问:“雪儿,你说话啊,你到底认不认得我?”
小表妹?大表哥?
我的娘也!
楚瑜在心中使劲儿拍了一把脑门儿,暗骂这该死的穿越,穿了什么鬼东西,神经一刻都没有放松,还要去面对各种突发事件。
不过只是一会儿,她就把大表哥和小表妹的关系记起来了,王铮是辅国公的儿子,楚雪儿的继母是王铮的姑母,这样一来,就是表哥表妹的关系了。
正了正色,她冷冷地道:“王小公爷,请问你有何贵干?若是无事,你快离开,免得被人发现,传出去遭人闲话。”
她从穿越到这儿,时在是没有闲情雅致去欣赏美男,请原谅她现在面对美男无法感冒。
王铮见楚瑜眼中的不耐,强压住心中的疑问,只能先说明今夜来此的目的:“小表妹,大表哥我的核桃呢?”
王铮摊开手,一枚桃核出现在掌心中。
“什么?”楚瑜疑,不明所以。
“就是今儿小表妹你,把大表哥我的马车给骑走了,然后马车里吊着一串桃核,跟着小表妹你跑了。表哥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可是那串桃核不见了!小表妹,你是不是拿走了?”
桃核?马车?楚瑜立即反应过来,她今天是错牵了这小公爷的马和马车?那桃核……
“扔了。”楚瑜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道,明显没了底气,但很快又抬起头来,笑道,“区区几个桃核罢了,王小公爷何必如此在意?”
闻言,王铮邪邪一笑,一甩额前那缕飘逸的青丝,冲着楚瑜抛了个媚眼,又突然眉头一皱,竟委屈地道:“小表妹,那可是慧慈大师送给表哥我的因缘桃核串儿,慧慈大师说……”
“少爷!少爷!”
王铮话未说完,就被寻人的声音打断,他瞪了一眼声源处,只能对“楚雪儿”规规矩矩施一礼,道:“表哥我先行一步,表妹你保证,逝者已逝,表妹不要太伤心难过了。”
说完,他捂着半边脸,走了。
楚瑜也赶快走,想着别被人当成奸情给抓了,在这封建的古代,夜间男女私会那是会破坏女子声誉的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时辰便更晚了,楚瑜赶紧洗洗就去睡了,只是神经太紧张,难以入睡……
皇宫
窗外树影摇曳,月儿已经隐没在云层处,
快夜半了!内侍李成德轻轻地叹了一声,揉了揉酸涩不已的眼睛,然后转身向御书房走去。
那一身明黄龙袍的泰洹帝仍旧端坐在龙椅上,他轻轻地关上了门。烛火似乎暗了些,他又无奈的拿起了剪子去剪灯芯,噼里啪啦一阵短促的响声,烛火又亮了些。照在那专心致志披着奏折的人的脸上,那眼角的皱纹似又深了些,隐藏在发下的一根半白半黑的头发此刻已经完全变白了。
李成德忍不住开口劝道:“陛下,夜半了,去歇了吧!”
“你出去候着。”泰洹帝不耐的挥了挥手道。
李成德只有老老实实出去候着了,但是不一会他又进来了,“陛下,三皇子求见。”
“嗯?”泰洹帝停下笔,一双满是威严的眸子凉了凉,雄浑的嗓音,语气淡然,“让他进来罢。”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进得御书房,两年在外未归的赵褚,见着泰洹帝便五体投地来了参拜大礼。
泰洹帝眼底的凉意少了些,“起来罢。”
“谢父皇。”赵褚又重重地磕了个头,脑门着地的声音传进泰洹帝耳朵里,让他生出几许无奈。
他看着一身湛色朝服的赵褚,目光又落在那张俊美无涛的脸上,第无数次端详着,希望能够从那张脸上寻出半点与自己相似之处。
可惜,半点也无。
只有那双眼睛,像极了茆贵妃,而已。
目光变得深了深,凉了凉,“你为何不与那三十万金卫军一同还朝?只身一人赶来京城,不怕大军出乱子?”
“回父皇,大军有八弟带领,不会出问题。”赵褚敛眸答道,那双乌黑的瞳仁眸光暗了暗。
“嗯,老八,不错。”泰洹帝赞赏道,当又落在赵褚身上时,顿时寒芒再现,雄浑的嗓音带着天子的威严,“你夤夜前来,所谓何事?”
“回禀父皇,儿臣是来求父皇,提前取消与楚王所出嫡女这门婚事的。”
“不可。”泰洹帝眼底寒意无边,带着天子威严的语气里隐有怒气。
不顾三十万大军,就之身一人马不停蹄赶来京城,就是为了退婚?
无用!
“父皇,楚王所出嫡长女生是华硕太子的人,死是华硕太子的鬼,儿臣是不会娶她的!”赵褚斩钉截铁地道,似是没有看到泰洹帝那沉下来的脸色,抢在泰洹帝怒火未发作之前,“父皇,华硕太子妃已死!”
一个比赵褚退婚更具有爆炸性的消息,如一道惊雷般轰进了泰洹帝耳中。
他猛地站起来,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宽大的龙袍袖摆带着怒气一挥,堆成山的奏折哗的一声散落在地。
侯在门外的李成德听到房内这么大的动静,被惊得身子一抖,但是站在门外,他是听不到这父子俩在说什么。
“是你干的?”一双满含怒气的细长眼睛里仿佛会射出羽箭,泰洹帝气得险些上气不接下气,龙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
赵褚垂下眸,心凉了又凉,眸光黯淡无边,“回父皇,不是儿臣做的。”
于是赵褚把遇到楚瑜的经过一五一十说给了泰洹帝听。
烛火晃晃,无风自动,龟鹤铜炉内香烟袅袅,室内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能听到烛泪缓缓地顺着烛身,流到那双龙戏珠的烛台上的声音。
父子俩陷入了沉思,泰洹帝眯着眼瞧着赵褚,鹰隼一般的目光似要把赵褚看穿,不放过赵褚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动。
赵褚知道,他父皇在怀疑他言语有假。心,凉得像是掉入了冰窟窿,怎么也捡不上来。
半晌,泰洹帝的目光收了回来,重新落在了方才那未批阅完的奏疏上。
“你觉得是何人干的?”
泰洹帝语气淡了下来,可是那眼里的锐利不少半分。
赵储面无表情,“儿臣不知。”
“罢了。”泰洹帝突然朝赵褚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从鎏金雕龙的案上拿了一本奏疏送到赵褚面前,“这是对惇肃太子敕封的奏折,你看看。”
惇肃太子,乃先帝爷所出第二子,文韬武略,能征善战,运筹帷幄赢胜于千里之外;清政爱民,有治国之能。
泰洹帝登基后,对敦肃太子敕封为皇,称为荣德帝。
但是私下里,泰洹帝是不愿意称敦肃太子为帝的。
没有哪个皇帝,真心会愿意称另一个死去的人为帝的。
且不说在历经了十几年的明争暗斗,就说当年那夺储之争,你死我活头破血流间,已经将彼此的手足情义抹的一干二净。
而这敦肃太子明明已经赢了,还要通过一个诡异的失踪来抹黑已经登基的人。
当时,众多朝臣私下认为,泰洹帝为了坐上龙椅,暗杀了惇肃太子,又气死了先帝爷等云云。
这十多年泰洹帝勤政爱民,各处减免赋税,还微服私访,名声渐渐地好转。对于惇肃太子一事,随着时间的过去,也就过去了,也无人提起。
但如今惇肃太子再现,让泰洹帝头疼不已,惇肃太子再现之时乃华硕太子逝于大火之后,那么华硕太子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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