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凡彻底震惊了。
他也知道修道界有关于上古的说法，那是一个距离现在极为遥远的时期，无法说清具体的年代，但是远远在大玉国之前，甚至还在传说中的擎天帝国之前。
据说那时候的修道界远比现在繁盛得多，修道者多如牛毛，修道者的实力却是强大的可怕。
当然，这一切都在传说之中，毕竟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上古时代是什么样子。
可是现在自己体内居然一下子冒出来两个自称是上古时代的人来，这怎么不让他震惊？
虽然他的承受能力很强，可是现在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不说话，可是那个女子却突然愠怒起来，厉声道：“死老头子，你以为我愿意当人？我所在的圣族比你们人族要强上百倍，现在居然跟你这样一个又老又蠢的人类搅到了一块，还相处了这么多年，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错，时间确实是太长了，已经记不清是几万年还是几十万年。不过当年仙，魔，人，妖，万族大战，你们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异族居然入侵我震旦世界，大肆屠杀我人族苍生，你恰巧被我遇上，自然是在劫难逃。”
“胡说八道，我只是四处游玩，偶尔到你们的世界，却不料碰到你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一上来就动手，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样，我当然也不会饶你。你本来不是我的对手，可最后却用了卑鄙手段，逼的我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自爆元神，形神俱灭，只剩下一点残魂，就算这样，你还怕我的残魂逃走，竟然用秘术将我拘禁起来，真是可恶。”
“哼哼，你形神俱灭，我何尝不是如此。你虽说你是游玩至此，又有谁会相信。修炼到了你我这种境界，就算一丝残魂，并无灵识，依旧有重生的可能，我当然不能任由你逃去，只能在最后关头，动用本门禁法，将你囚禁住，而我的残魂也就此依附于这禁法之上，再也无法分离。如此一来，我虽是身死道消，却也能够确保你不会继续祸害苍生。”
“哼，死老头子，你还敢胡说，不过你们人族居然有你这样的混蛋，按照我当时的脾气，就算原本无意入侵你们人族，但遭到此等对待，也必然要大闹一场，让你们知道厉害！”
“你看，我说对了吧，你果真就是个疯女人。”
“你！死老头！死老头！”
“哼，你这疯女人不可理喻，还是沉睡吧，禁，给我禁！”老者吼道。
“死老头，你竟然加强囚禁之力，算你狠，不过我还是会苏醒过来的。”女子怒道。
不过她虽然恼怒，可是声音越来越低，终不可闻。
“嘿嘿，就算你醒过来又如何，还是逃不出我的禁制。费了半天唇舌，我也累了，该休息了。”老者笑道。
“前辈，且慢。”林凡急道。
“嗯？你这小子还有什么事？”
“前辈，依在下看，那……那个……她似乎也不像是，那个……”
“没有我说的那么可怕是吗。你这小儿懂什么？异族所说的话能信以为真，你未免太天真了，你是没经历过当年那场天地大劫，根本无法想象那些汹涌而来的上古异族有多么可怕。整个世界都毁了，唉，当年的世界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这疯女人被镇压了这么多年，脾气是好了不少，但她始终是异族。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你喊我就是为了说这事？”
“不，不，刚才晚辈提问了两个问题，您还有一个没有回答。”林凡急忙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哦，你是问我们为什么要寄居在别人体内？这个问题，只能说我们也很无奈。因为我们都早已经形神俱灭，是已经死了的存在。剩下的那一点残魂，并不具备意识，跟草木灰尘没有区别，然而一旦进入生命体之内，受到这些生灵的润养，倒有一丝机会重新生出灵识，我和那疯女人原本修为也算不弱，又加上运气好到了极点，这才终于在风尘中湮灭了不知道多少年后，随着杂草被吃进一只白鹿体内，这才慢慢恢复了一点神识。后来白鹿被一名修道者猎杀，我们又进入到了那修道者的体内，这样反反复复，在接下来几千年的时间里，不断地进入到不同人的身体之中。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即使进入这些人的身体之内，也是一直昏睡着，上百年才能苏醒一次，不过随着灵识的不断恢复，每次苏醒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几十年，十几年，乃至几年。这次苏醒过来，已经到了你的体内，没想到你竟能听到我们说话，一时高兴，也说了这许多，多少万年没说这么多话了。好了，我也累了，该休息一会了，小子，下次醒来的时候，希望还在你的身体里。”这名叫破阵的老者一口气说了许多，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前辈你先别睡，我还有话问你。”林凡又叫起来。
这一次却没有回应。
“不是吧？真的睡了。可是我还没问清楚，你们在我体内会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林凡喃喃自语道。
过了半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林凡确定老者的确已经消失在自己的体内，不由得皱起眉来。
的确，任是谁身体里凭空多出这样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心里都不会太舒服的。
即使他们现在都只是一缕残魂，但是生前都是怪物级别，甚至可能是的惊天动地的存在，这样的两个人，如果只是安分守己地在他体内住上一段时间，也倒罢了，万一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念头，那自己恐怕是万劫不复。
不过这等人的心思，又岂是他能琢磨的透的。那老者似乎还算不坏，可那女子，据说竟是异族强者，在上古大战时候出现，原因未必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而且她此时被困，恐怕势必要脱困而出，以她的身份，恐怕也不会在意自己区区一介人族修士，万一在自己体内作祟，恐怕大大的不妙了。
好在她此时还被老者镇压，而老者也要全力对付她，无暇顾及其它，而现在两者更是陷入沉睡之中，暂时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只盼此二人能一直这样互相牵制，那样的话，大概自己也可以少一点麻烦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毕竟要想将这二人从自己体内驱逐出去，他自付远远没有这样的手段。
他现在压根连他们藏身在自己体内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他们谈话，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体内住进了这样两个人。
不过按照老者的说法，他们以前在很多人体内寄居过，可是别人都没有丝毫觉察，却唯独自己听到过他们的谈话，这倒有些奇怪。
难道是因为自己所修炼的同心诀对体内洞察更为细致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这对林凡倒是一个好消息，毕竟有那么多人跟林凡有过共同的经历，包括被他杀死的丁寒涛，那丁寒涛想必被这两人寄居了不段的时间，可是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如此看来，自己也不用为此事太过担心了。
林凡想到这里，心情为之一松，神念运行舒畅了许多。
他暗笑自己太过多虑，庸人自扰，差点被未知的事情吓到。
当然，人们的恐惧也往往是来源于未知事物。就好像人们对死亡充满未知，所以拼命的想求得长生，这样才有了修道者。
通过老者与女子的谈话，林凡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比如所谓的上古，还有所谓的异族都是全然没有了解。另外，老者说以前的世界不是现在的样子，震旦世界，那究竟是什么？林凡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也许自己只有不断提高修为，才有可能接触到那个层面的东西。
假如自己有一天，弄彻底搞清楚自己所生活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世界，或许也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情。
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把这些事情搞清楚。
他心中有了这样的决定。
未知，可能是未知的来源，也可能是奋斗的动力。
人们修道也不全然是因为恐惧死亡，也许的是对一种人类所能达到的未知境界的向往。
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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