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受伤?你何时受伤的?”娴雅心疼的问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在牵动着她的心了。
“小事一桩,你别担心。”龙应天淡淡地笑着说,娴雅狠狠瞪了她一眼,不理他,将目光移向小玲。
“龙公子的伤是被戊戌司马大将军砍的……”
后来娴雅才知道戊戌那日不是被圣旨召回去的而是被龙应天打回去的。他和龙应天同日上门提亲,娴雅没有做出选择,于是两个男人决定决斗,活下来的那个留下来,戊戌败了,龙应天身受重伤,但是龙应天不但没有将戊戌杀死还和他成了朋友。
“今天估计用力过度,伤口重新裂开,这会痛极,世间没有多少个人能忍受得了,爷能扛到
现在实属难得,痛成这个样子,还能吼得那么大声,实属异数,世上难找到几个,虽然很痛,
但不会危及生命,大小姐大病未愈,不宜劳累,还是先回房歇息!这里我处理就可以了。”李刘美谷对娴雅说。
“不碍事,我看着,你继续。”
自娴雅进来之后,龙应天变得安静了,甚至不吭那么一声,但估计很痛,额头狂着豆大的汗珠。
“明知道自己受伤了,还要逞能,活该——”听到娴雅骂他,他也不怒,嘴角勾勾说,温柔得可以滴水地说,“我这不是逞能,我就是想抱抱你。”
娴雅脸色一红,偷偷的瞪他,刚刚还暴跳如雷,凶狼得如一头狮子,转眼间情意绵绵,眼角合春,但这死人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娴雅瞟了瞟刘美谷和小玲,龙应天立即会意,知道她的意思,
“你不就是想说刘大夫和小玲还在这里吗?”他替她说出了心里话。
娴雅尴尬到了极点,替他擦汗的手微微用了用力。
这一稍稍用力龙应天大叫起来:“小雅儿,我痛,帮我吹吹。”
他如孩子那般朝她撒娇,娴雅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低头轻咳几句缓解这种尴尬,刘美谷见了,一直紧紧抿着的嘴角抽搐着,估计是被龙应天恶心到了,迅速帮他包扎好就立马走
人了。小玲十分乖巧地跟了出去,出门时有十分乖巧的将门替他们带上了。
“你能不能不那么恶心。”娴雅皱眉道。
“我就是故意的恶心他们的,免得他们留在这里碍眼。”龙应天支着身子朝娴雅笑笑,恢复如常,声音也浑厚低沉,浑身上下尽是成熟男子的阳刚气息,变化之快之大,让娴雅哑口无言!真是败给他了。
“伤口什么时候裂开的?”她满眼关切地问。
“听到有人失足落水,我以为是你,猛地回头看到你奋不顾身往水里跳,我奋力跑去,跑着跑着伤口就裂开了。”听到这话,娴雅帮他擦汗的手抖了拌,那一刻该痛成什么样子?
“你怎么不跟我说?”她既恼他逞能,又心疼他身上的伤口。
“我怕你担心,并且我想多陪陪你,不过多痛都值得了,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母狐狸——”龙应天看着她,目光幽幽。
她的脑子瞬间都是他的身上的伤,心疼得不行,根本没有留意他最后一句话,看着他苍白的唇
瓣,她竟然吻了上去。龙应天的身休一颤,随即深情地回应她。
这一吻绵长而温柔,缠绵而热烈,娴雅第一次如此主动,如此情而不自禁地吻他。她的心砰砰
直跳,整个人似乎到了云端那般,轻飘飘的,心急促地跳动着,甜蜜而有点紧张。
“以后别那别傻了,要抱我以后大把机会。”两人分开之后,她喘着粗气说。
“嗯”龙应天轻轻应着,眸子尽是醉意,而娴雅的心也似乎被装得满满,也许这就是她想要的聿福。那天晚上娴雅没有离开,一直陪着他,她叫他睡觉,他说不舍得睡着,两人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你大概听说过你和灵州国皇帝龙应天的事吧?”他看着娴雅幽幽的问。
“当然,京都人多嘴杂,想不知道也不行。”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没有领会出她的意寓。
“如果有一天他后悔了,回肖家堡找你的时候,你会怎样?”他问她,语速比较平缓,似乎有点迟疑。
听他这么说娴雅心里一阵暗笑,想起当日他将她休弃之时,他的百般羞辱,千般讽刺,她心中就来气。
“他会后悔?”娴雅很不屑的说。
“这世界上的东西很难说,万一他真的回来。”
“如果他敢踏入京都,那太好了,我要不将他乱棍打死。就是废了他的武功,将他扔进伶人
馆,估计那娘娘腔也喜欢。”娴雅故意阴狠地说,偷偷瞄着龙应天那一脸黑气心里直发笑。
“你——你这也太狼了点吧。”
“上天有好生之德,佛祖也说过——”
“海盗头子也好意思跟我说佛祖?双手染血的人还装什么大慈大悲,你少给我装了,不提那
贱人,影响我心情。”娴雅气鼓鼓地说。
“怎么那么多汗?”抬头一看,见龙应天嘴唇发白,额头脖子竟然全是汗,娴雅心里暗笑着忙帮他擦去。
“今晚天气明明很凉爽,你怎么还不停地擦汗?”娴雅故意问道。
“我我我,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吧。”龙应天又抹了一把汗,支支吾吾的说。
娴雅捂着嘴,没让自己笑出来。
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
娴雅终究抵不住瞌睡虫,趴在床上睡着了。半夜里睡得朦胧,仿佛有人双手搂紧了她,在她耳边长叹:“我一贯知道你的脾气,却没料到你会那般决绝,前尘往事你忘了便忘了,我既望着你记起,又望着你永不再记起……”
娴雅心里一怔,眼泪差点掉出来,佯装翻了个身,往他身边靠了靠,便又踏实地睡了。
转眼又过了十多天,这十多天娴雅的病全好了龙应天也恢复得很快,小面团子也被孟宽从肖家堡接来了。
龙应天决定带他们去香洲走一遭,把那件该了的事情了了。
湖水清澈如明镜,微风拂过,微微荡起涟漪,娴雅望见湖中的自已,一袭浅紫色的束腰窄衣,长裙层叠,飘带曳地,发丝上不知何时轻沾上一朵美丽的桃花,笑靥娇颜,没想到这一病人也较之前漂亮了不少。娴雅对着水中的自己美美地笑了一个。
“小雅,我们该走了。”龙应天轻轻撩起车帘布,对娴雅叫道。
“就来了。”娴雅应了一声又对水中的自己笑了一个方才离开。
马车一路飞驰,很快走到了一座高大的城楼下,娴雅拨开车帘布一看,城门上方工工整整的写着“香洲”。
娴雅的心狠狠揪了揪,想到了四个字:香洲剑庄。
“怎么了?”龙应天见娴雅的脸色突然沉了沉,心里疑惑不由得关切的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这儿有一个叫香洲剑庄的地方。”娴雅轻轻放下车帘布,淡淡地说道。
龙应天靠过来大手轻轻敷上她的小手,看着她目光深深:“你若是想去看看,我便带你去看看。”
娴雅轻轻地摇了摇头,仍旧淡淡地说:“我不想去看。”
龙应天低头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那我们就不去看。”
皇帝御驾香洲城主府,不管是来得张扬还是来得低调,做臣子的,总是要隆重设宴款待。城主府大得惊人,远处有碧水汪洋的湖,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湖边有一个大理石板铺成的场地,城主独孤尚在场地上设个了宴。
城主大人在前头引路,小面团子一个人颤巍颤巍走中间,龙应天拽着娴雅的手垫在最后。
娴雅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这般拽着实在是有辱斯文,再加上这城主府的人物们老是用既暧昧有吃惊的目光打量她,她顿时觉得有如芒刺在背。几次想要挣开他来,龙应天轻轻一笑,亦用了招数来挡都被他悄悄化解了。
娴雅与他一路“斗法”,龙应天有恃无恐,娴雅却得时时注意前头孤独尚的动静,一心两用,斗到最后,竟是惨败。
不久前刘美谷与她说,如今这世道,真真比不上当年征战时代,皇帝们们只知成日里逍遥自在,武功不昌,着实令人痛心疾首。不想龙应天的武功竟精进到如此地步,真是他爷爷的武功不昌,他***被刘美谷骗了。
独孤尚转过头来,陪起一张笑脸,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娴雅与龙应天相握的那双手:“龙爷,梅姑娘,前方便是夜泊湖了。”
娴雅方才顿悟,龙应天此番前来不想惊动任何人,亦给她改了姓名。
小面团子欢呼一声,乖巧地过来牵住娴雅那只空着的手,做出一副肖老爷外孙的庄重凛然之态。
宴席上的人物们皆是眼巴巴等着开宴,龙应天一露面,便齐齐站成两列,中间腾出一条道来,直通主位。待他们三个全坐下,方唱颂一声,一一入席。这就开宴了。
坐得最近的人物过来敬酒。敬了龙应天之后便来敬娴雅,道:“竟有幸在此拜会到梅姑娘,实乃小的之幸小的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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