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走近她,脸上的笑容很浓,浑身上下带着危险的气息。 w娴雅傲然挺立,坦然迎接着他灼热的目光,心里暗暗防备,以防他突然出手。
她心里的那点想法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防我,我若是想对你使坏,趁你睡着的时候就动手了,放心吧,虽然我很想对你使坏,可是我也是有底线的。”
说完他淡淡地笑了,转过身去看着夜色中无比苍远幽深的大海,脸上的神情写满了沧桑。
“陪我说说话吧。”他喃喃说道,平和的语调尽显心里的落寂。有着惨痛经验教训的娴雅立即猜到这个男人的感情出问题了,只是不知道是他甩了别人,还是别人甩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他心里十分喜欢那个女子。
娴雅想转身走开,可是脚却不听使唤,移不开步子。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她故意说道,她才不想陪着他在这里丢人现眼,感伤风月。
“你有喜欢过的人吗?”他忽然转过身双眸有些迷蒙的看着她,淡淡地问,一脸的落寂。娴雅仔细瞧了瞧,现在的偷金贼和白天的那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偷金贼判若两人。白天的他朝气蓬勃,现在的他一脸的阴郁。
“没有,我没有喜欢过的人。”几乎不用思考,这句话就冲口而出了,在她心里秦峰和龙应天早就见鬼去了。
听到她的话,偷金贼身子一僵,脸上的神情更加感伤,明亮的眸子变得更加迷离,似乎还蒙着一层水雾般的东西,倒着漫天的星光,柔光溢彩。
见他这般看着自己,娴雅愣愣,问道:“你不会是被你的相好甩了吧?”
他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委屈的说:“她不要我了,他明知我四处找她,也不来见我。”
娴雅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豪迈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哪里没有女人?改天换一个就是了。”
她说得毫不在乎,带着冲天般的豪气,以至于偷金贼一脸委屈的怔怔地看了她很久,她都没有察觉。
最后他无力的转过身去,面朝大海一语不发。
“喂,你们真的是去连州吗?”她问。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那个黄金你真的会还给我?”她再次确定。
“嗯。”他仍旧淡淡地问了一声。
“真是只是借我的黄金看看?可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的人。”她看着他,眼里充满探寻。
“嗯,我确实不愁金子,只是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偷金贼又淡淡地说着,脸上浮起一丝落寂,“明天一上岸我就会将黄金还给你。”
听了他这番话,娴雅的心里竟没有一丝触动,只是淡淡地说了声:“那就谢谢你了。”
说完她转身走近了船舱,偷金贼看着她缓步而去的背影,明亮的眸子倒映着满天星光变得更加迷离,久久没有离去。
他果然守信用,一上岸就将三袋黄金都还给了娴雅,让娴雅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保重,女人,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他转身上了船,船快速离去,娴雅这才想起来,们彼此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忽然又见他从船舱里跑出来朝着站在码头上的她大喊:“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在哪里?我该如可去找你?”
娴雅,微微昂起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告诉你,才怪。”
说完她飞身上马,离弦而去,她感觉身后偷金贼眸立于船头衣袍和发丝在海风中肆意飞扬,眸子里的目光渐渐地黯淡下去,一双冷眸深沉似海,脸上明亮若梨花的笑容渐渐消失,蒙上一层厚重的落寂。
她以为今后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没想打到……世间总是有太多想不到的东西,总是有太多自己无法左右的东西,比如说机遇,比如说情感,比如说自己的心。
娴雅的归来让整个连州欢喜不已,尤其是轩辕澈高兴得都快流泪了却还板着一副死人脸对娴雅厉声问道:“死丫头,你这些日子死哪去了,都快把我们急死了?”
那样子就像一个心急如焚的严父再询问迟归的女儿。
娴雅淡淡一笑,倒了一杯茶给他,轩辕澈接过茶就笑了,一笑心里的气就消了。看到她身边带着三袋黄金,人却瘦了一大圈,就知道她这些日子过得很苦。
黄金的主人喜极而泣,坚持要送一袋黄金给娴雅,娴雅一口拒绝了,后来他用一代黄金请人造了一艘船捐给了连州水军。
事后轩辕澈问起娴雅那些日子的境遇,娴雅只说了九死一生的部分,没说她遇见一朵大桃花的部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连州怎样?”娴雅问道。
“其他没什么就是海盗猖獗,短短一个月,有一百三十艘商船被劫,损失财物无数。今天一早,外海漂浮着一艘货船,船上货物被洗劫一口,甲板上鲜血淋漓,人估计全部被杀了。像这样货物被洗劫人被全部杀光的货船已经是第五十艘了,手段极为凶残。这段时间外面进来说的商船明显减少,连州的商人今天下午忧心忡忡的来找我,要求我们护航。海盗畏于龙应天的威名,大部分由灵州附近转移到了连州这边,连州商业的日渐繁荣,也吸引了其他地方的海盗大批前来,现在连州附近的海盗已经多得书都数不清了。这些海盗凶残而又狡猾,一般化装成渔民的样子靠近商船,然后杀人越货,得逞后立即遁形,平时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的船比我们的要快,一般情况下我们追不上。”轩辕澈一边说一边用手势做比划。
“海盗多,他们自然会因为争夺地盘和货船发生争执,也曾因此在海上发生过不少凶斗,曾经我们总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希望从中坐享渔翁之利,可是事情并非如此。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叫乌龙帮的,实力和水鬼帮不相上下,他们两个帮派竟然在段时间内收服了附近所有的海盗,如今这两大帮任何一个的实力都不亚于一只正规军队。”
娴雅陷入深思海盗狡猾难平,连州水军的战斗力又不强,朝廷派来的人又不中用,海盗是个大问题,成了她的心病。
掐着一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龙二说他兄弟会在一个月到达连州,现在已经超过三天了,会不会他那位兄弟不愿意来连州呢?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抬眼看到轩辕澈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娴雅伸手捏了捏眉心:“不知道龙二说的那个兄弟什么时候才能到。”
轩辕澈抬头轻叹了一声,似乎对此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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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海面上没有一丝波涛,各地来往的船只仍旧在城外的码头上或是卸船,或是装货。夕阳西下时,海面上的上商船渐渐散去,海面顿时变得开阔起来。就在这时稀薄的夜幕之下,一支庞大的商船舰队朝连州城码头驶来,很快船便靠岸了,从船舱里涌出无数手持钢刀身穿黑衣头裹红布的蒙面人,上了岸后这群人见人就砍,未及人们反应过来就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由于码头上没有守军,黑衣蒙面人以迅雷不及掩耳子势,潮水一般的涌向城楼下方……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与此同时海盗的大旗竖了起来,娴雅定眼一看,来的是水鬼帮。
城墙外正在挖掘战壕的士兵愣住了片刻,这才慌不择路的回回城里,还未等守门的士兵将城门关上,外头就已经有无数点着火的羽箭如骤雨簌簌地般射了过来,射在逃窜的百姓背上,射在城头的守军身上,烧着了衣服,顿时惨叫声一片……
娴雅站在城门口一边指挥百姓后撤,一边指挥将士们奋起抵抗……
海盗们使用了火药,无数火药如雨点般落在城头,每一颗火药炮炸的时候都有一些士兵死去,每一颗火药落在城内的时候就会响起一阵惨叫声,有的人被炸死了,有的人被炸伤了,有的房屋被炸塌了,有的房屋起火了……一时间战火滚滚,硝烟冲天……战马的嘶吼声,人们的惨叫声咚咚咚战鼓声,刀枪剑棍的碰撞声……在耳边嗡嗡嗡的响成一片。
娴雅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兵临城下。
城门好不容易被关上了,将士们刚刚松了一口气,厚重的城门上响起一声一声的撞击声,被挡在城门外的海盗正举着巨大的圆木撞击城门,城门被撞得摇摇欲坠……远处传来百姓哀恸的哭泣,那么清晰那么撕心裂肺……
城楼下海盗已经架起了云梯,密密麻麻的海盗正沿着云梯向上爬来,城头的守军立即举起石块朝下掷去,可是石块很快就用完了,而海盗还在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城,就要破了……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充斥着耳膜,娴雅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左挡右击,将丧心病狂的海盗一一斩杀在脚下,放眼望去城头已经大部分是穿着黑色衣服裹着红布头巾的人:“将士们一定要死守到最后一刻,援军很快就到了!”娴雅大喊,将士们一听,士气很快高涨起来,海盗似乎有些震惊,有些人开始动摇,急急后撤。其实哪里有什么援军,她不过是害怕城门一旦攻陷,连州城一破,海盗就要屠城罢了。这些海盗太狠辣了,战斗力丝毫不输一支正规的军队。
停息的战鼓再次雷响,激烈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娴雅每一次回头都能够看见有活生生的身躯倒下,每一次回头都能看见有头颅被鲜血染红的大刀砍飞,每一次回头都可以看见鲜血从身体的某处喷涌而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这场面和娴雅梦中的场景是那样的相似,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满目苍凉之下,娴雅就要跟着绝望了……这时号角声忽然停止,只听身边有人激动地大喊:“我们的援军到了……”守城的将士眼前一亮,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生活起来,似乎一下子看到了生的希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只见远处有两百多艘战船乘风破浪而来,城外的大路上也有一队人马踏着滚滚白烟汹涌而来,哒哒哒的马蹄声整齐而沉稳,海盗们见了竟然收敛了攻势,纷纷后撤……城下大股大股的海盗顾头不顾腚的匆匆上了船,迅速撤退,刚走出不远便和海上乘风破浪而来的船只遭遇了,海面上顿时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许多黑衣海盗被来人砍下水去,最后只有一小股仓皇而逃。
结束这一切后两百多艘战船悄然退去,没有留下任何声音,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仿佛他们从来不曾出现过……
还未来得及上船的一大批海盗在城下被策马而来的铠甲军迅速斩杀马下。这两队人马的战斗力强大得让娴雅瞠目结舌,连州守军的战斗力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鸡蛋和石头。可是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他们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一座小土丘上跑来一队人马,领头的人迎风策马,长发漆黑,一袭黑衣如墨,水袖翩然,银制面具表情狰狞,冷峻肃杀,在熹微的暮色中泛着清冷的光辉……
乍见之下,娴雅心头一热,几乎哽咽出声,眼眶一瞬间溢满了酸楚……
城上城下的两人四目相对间,仿佛整个世界一下子寂静无声。
真的是你吗?
为什么你选择在我最需要最绝望的时候选择出现,你是想让我感动吗?
城下还未来得及上船的一大批海盗在城下被策马而来的铠甲军迅速斩杀马下。这两队人马的战斗力强大得让娴雅瞠目结舌,连州守军的战斗力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鸡蛋和石头。可是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他们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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