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头目把着一口脏兮兮的吐沫和黏痰往车窗上一抹,司机一看就急眼了,“啪”地一踩油门儿,停下了车:“你往哪儿抹?咋这么没素质!”
小头目卡巴卡巴眼睛没知声。
司机顺手从车座底下拽出一把钳子,高高地举起来,吼道:“赶快给我擦下去,不擦下去我打死你!”
小头目只好抬起袄袖子,把那口吐沫擦下去。
疤瘌眼在后面放声大笑:“他就那样,除了溜须啥素质也没有。”
气得小头目差点儿没一口气噎回去。
他这边还闹着心呢,肖燕姿那边还是在泼口大骂着:“我日你们祖祖的,你们都不得好死!看我得手那一天,把你们都杀了!”
小头目本来就没了脸面,再让肖燕姿这么一骂,更是无地自容。他无可奈何地说:“小嫂子,你就别闹了,别冤枉我们哥几个好不好,杀我们干啥?有账你回家跟我们老总算去,我们只是个当小差儿的,强三霸说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得干啥。”
肖燕姿更是口快,张口就问:“让你吃屎你也吃?”
“不吃行吗?人家有钱那,有钱能使鬼推磨。”小头目咧着嘴地说。
其余的两个人听了,呲呲地偷着笑着。
本来这就是句羞辱的话,那几个人再一呲呲地那么一笑笑,小头目的脸立即红得像个猪肝,他强装着官威向自己的喽啰喊道:“乐啥?有啥乐的?你们要是有钱,能跟我干这种事儿?眯着。”
回过头来,又对肖燕姿说:“小嫂子,这可都是你家强三霸指使的,别嫉恨我们。”
肖燕姿一边挣扎一边说:“我不管,我不管,谁跟我动手我就找谁算账。”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面面相观,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睛里露出了担忧。
这时候,坐下来的肖燕姿就觉得,靠在右边的那个人,把他的手有意识地靠近了自己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儿?
肖燕姿的手还没来得及忙出撤呢,那个人已经把她的手抓住了,抓住后紧紧地攥了起来。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拽出手来,然后就是一个大耳光打给他。
***,敢占老娘的便宜?瞎了眼的!
今天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呢,就撒在你身上吧。
那个人攥住她的手后把脸子扭过来,眼睛瞅着她那俊俏的脸蛋儿,嘴上乐成了一个瓢样,就好像即将要跟眼前这个美女发生了什么,得意洋洋的样子完全流露在脸上。
也可能这小子从来没得到过那么漂亮女人的手,攥着她的手,一个人激动得身子都哆嗦起来,眼睛里冒着火,男性的荷尔蒙在不断发酵,不一会儿就浑身发起胀来,裆部支起了一个高高的小帐篷。
你他妈地,恶心极了,就你这小样,还想吃天鹅肉?
肖燕姿运足了力气,狠劲往出抽着那只手,可那小子已经把他的那只手攥的紧紧地,怎么用劲也无济于事,就是抽不出来。
就在肖燕姿蹩足了力气,瞅准了那个男人的脸,又要把一口吐沫吐过去的时候,一个念头升上来,好啊,骚小子,不就是让你摸摸手吗?我何苦不让你沾点儿便宜,说不上哪儿会儿能利用上你呢。
这么一想,肖燕姿的那是手就老实起来,就那么消消停停地让那个小子攥着。
她这么一老实,那小子胆子更大了,攥着的那只手开始摩擦起来,脸上露出辱笑,身子还往肖燕姿的身子靠了靠,完全要贴上了。
肖燕姿心里骂着,王八蛋,看我找着机会怎么收拾你!
又过了一会儿,肖燕姿突然跟小头目喊道:“我要上厕所。”
上厕所?那行吗?你要从厕所里跑了怎么办?
小头目嘿嘿一笑,说:“小嫂子,你就憋一会儿吧,快点儿到家,到了家你爱干啥干啥,我们好跟总裁交差。”
“日你妈的,你是不是想憋死我呀?”肖燕姿没好声地喊着。
“能吗?小嫂子,谁敢那,把你憋死了,我们都得死呀,就一会儿了。”小头目就是不撒口。
肖燕姿说:“我看你还是给自己留点儿余地吧,你抓我行,你不让我上厕所,那是虐待我。等我回家跟强三霸一说,你们虐待我,还能有你的好,我们毕竟是那个关系,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
小头目一听,还真是有点儿害怕了,那怎么办?
让她去吧?跑了怎么办?
不让她去。回家告状怎么办?
左右为难。
正在小头目犹豫不定的时候,攥着肖燕姿手的那个骚气男人还真呲牙呲牙地向着她说话了:“头儿,还是让她去吧,憋坏了,你能负起责来?强三霸不杀了你!”
“那你看着?”小头目一听,也对。虽然心里服气了,嘴上还是反问道,“跑了怎么办?”
这小子占了便宜,当然要替肖燕姿说话,他态度非常明朗,说:“我看就我看,有什么了不起。”
“行。”小头目终于发了话。
结果正从小头目的话上来了,下去不到十分钟,那个男人就急火火地跑回来,惊慌失措地喊着:“头儿,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小娘儿们真的他妈跑了——”
小头目一听就来了火气。
“你他妈怎么看的?”小头目骂道。
“怎么看?怎么看她是个女的,我也不能站她身旁看呀,站在人家女孩儿身旁看,那不是耍流氓吗?”那个骚小子倒是满有理由地说。
“妈的,废物,个个都是他妈地废物!”小头目一听,火气就上来了,“还不赶快给我追——”
“往哪儿追去?”那个男的哭声尿韵地说,“我都找遍了,哪儿都没有。”
小头目几乎要杀了他,上前就是一个大耳光:“今天你要是不给我找回来,我就拿你当她,让强三霸睡你!”
“睡我?那咋谁呀?”那个人反问道,“我是男的。”
小头目没有回答他的话,眼珠子一转悠,说:“她哪儿都不能去,一定是又回医院了。赶快给我掉转车头,回医院,我就不信,她能跑出我的手心儿。”
车调转过来之后,风驰电掣地向医院跑去。
到了医院,几个人匆匆跑到大楼,还没等进门呢,就看了前面的肖燕姿,正慌慌张张地往大门里跑呢。
急匆匆跑上去,三把两把抓住她。
大伙儿撕撕扯扯地,还是真强行把小把肖燕姿弄回了家。
两个抬着她的人把肖燕姿放在沙发上,小头目呲着牙凑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不起了,小嫂子,你在家呆着,我就去叫我们老总,让你们俩打白天就团圆。”
团圆?我还能跟他团圆吗?肖燕姿又一口吐沫咔出来,刚要吐出去,小头目立即明白了,还没等肖燕姿把这口吐沫吐出口,急忙闪出身。
“咱说明白了,你可不行走。”闪出去的小头目说。
肖燕姿一转脑袋,把那口吐沫吐到了另一个小喽啰身上,回过头来说:“我听你的?你谁呀?妄想1
小头目没有跟她继续说下去,不肖一顾地抬腿走出了屋。
这伙人一走出她的屋,随着屋门被他们“咣当”一关,肖燕姿还是乐了,靠,熊样!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有那么听话的吗?听话我就不是个作女了!你们不是把我强行抬回来了吗,抬回来有什么用?你前脚走了,我后脚不是照样往回跑吗?
肖燕姿听着一伙人噔噔噔下楼的脚步声,心里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回回去,我第一就是要防备强三霸,把病房的门始终紧紧地关着,听不明白叫门人的声音,坚决不开门。
你们这伙儿人再去也没辙,进不了门你有啥招?
她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刀子,你们要是再跟我玩强硬,我就捅了你们!
这一切都计划好了,肖燕姿站起身来,在屋里留恋地转了转,心里涌起了感慨的浪花儿一层层,一浪浪,在心里翻卷着。
这,就是我自己的家呀,是我欢乐的家,是我安乐的家,自己的家,为什么还得让人往回抬呢?
想想心就酸。
我的生活,自从遇到这个帅气的小民工,怎么全都乱了套?
怪谁?怪强三霸?
怪李阳阳?
还是怪我自己?
再不就是怪强三霸的钱。
怪李阳阳的帅气。
什么都别怪了,要怪就怪我的命运吧。
重新打开屋门,不慌不忙地走下楼去。
强三霸,我是长腿的,你能派人把我抬回来,我也能抬腿走回去。
看咱俩谁能治了谁?
走下楼来肖燕姿突然想起,车还在医院里。
怎么办?打车。
别说能打车,就是走,不,就是飞,我也要飞回医院去。
那里还有一个为我受伤的人呢,我不能扔下不管。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得去照顾林宇航。
决心已定的肖燕姿想到这里,就加快了脚步。
还没等走下台阶,突然,从左右上来两个人,看到她从楼上走下来,猛然间一叉腰,并排地站在了她的眼前,凶神煞士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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