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珩定的包厢是“养生厨房”环境最好的,室内设计别具一格,空间大得奢侈,还有一个离餐桌有好些距离的小阳台。
小阳台没开灯,光线幽暗,只有林姗妮手指间烟头的红光闪闪烁烁,薄荷味的烟雾袅袅娜娜,平添几抹惆怅色彩。
林姗妮先开了口,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精致的纸盒子,递给陶乐,漫不经心地问,“抽吗?”
陶乐皱眉:“不用了。”
林姗妮笑着收回烟盒,在手中把玩,右手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原本平凡正经的眉眼陡然变得妩媚性感起来。
陶乐心中警铃大作,她突然无法肯定,在她跟陆之珩在一起之前,林姗妮和陆之珩之间有没有什么猫腻。林姗妮对陆之珩不加掩饰的执着,陆之珩对林姗妮的信任…
林姗妮突然笑了出来,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弹掉烟灰,她并没有特地看陶乐,但陶乐就是能感觉到她笑声中的轻蔑。
陶乐心神一凛,陡然发觉自己在被林姗妮牵着鼻子走,在怀疑陆之珩的一刹那,她就已经输了。
但在另一方面,她永远也不会输。
定了定神,陶乐镇定地开口:“你喜欢陆之珩?”
林姗妮吐出一口完整的烟圈,云淡风轻地说:“我爱他。”
她的男人,别人凭什么信誓旦旦地说爱?陶乐失笑:“你跟他说过么?”
林姗妮脸色变了变。
陶乐出奇的伶牙俐齿:“看来是没说,为什么?怕说了之后,你们连同事都没得做了?”
林姗妮短促而尖锐地笑了一声,似哭似笑地飞快说道:“留在他身边,我才有机会。”
“你没机会。”陶乐笃定道,“阿珩爱我,超过你的想象,也超过我所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他那个人,你永远不知道他爱一个人会付出多少,他温柔起来有多让人难以自拔。”
林姗妮仿佛听到什么莫大的笑话,笑得弯下了腰,笑得几乎流出眼泪,好一会儿才下气不接上气地说,“听你这么说,我只觉得我更有机会。”
“你只说陆总多么多么爱你,你呢?是不是同样爱他?”林姗妮几乎是有些怜悯地说,“陶乐,你真是个孩子。”
陶乐厌恶透了她那种高高在上故弄玄虚的讲话方式,不耐烦地说:“所以你想说你比我爱阿珩?先不说你这种自怨自怜的幻想是多么可笑,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真的比我爱阿珩又怎样?他爱我,他是我的,他活生生地躺在我枕边,他在你哪里?想象里?梦里?”
就算刚开始,在林姗妮的刻意引导下,她有过一瞬间的胡思乱想,但她始终相信陆之珩,相信陆之珩对她的感情,但凡他们在一起一秒钟,那一秒钟的陆之珩都是深情而忠诚的,她从未怀疑过这一点。这也是她站在这里跟林姗妮对峙的信心所在。
陶乐怜悯地看着林姗妮:“放弃吧,陆之珩再好,你再想要,他也不是你的。”
两个女人之间的唇枪舌战最无意义,无论表面上输赢如何,她们心仪男人的爱才是唯一筹码,林姗妮费尽心机,用尽阴谋诡计,不过为自己构筑了一个虚妄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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