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伤心极了,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伤心还是在为陆之珩伤心,索性放开自己痛痛快快地哭,眼泪从她的下巴上滑落,掉在她的浅色外套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形水渍。
陆之珩叹了口气,强忍住胃里的不舒服,终究把陶乐揽进了怀里,他轻轻用拇指蹭掉陶乐的眼泪,叹息般地说:“乐乐,你确实吃定我,我没办法对你生气,看不了你的眼泪。”
陶乐一只手环住陆之珩的腰,另一只手揪住陆之珩的白衬衫,脸埋在陆之珩胸前,尽情地哭,哭到打嗝。
陆之珩哭笑不得,只能抚摸陶乐的脊背轻轻安抚,拉着她退到一旁黑乎乎的车库里,省的站在路灯下招眼。
陶乐足足哭了十几二十分钟,双手紧紧揪着陆之珩的衣服,生怕他跑了一样,陆之珩握住她的手像哄小孩一样温柔诱哄了好久,才让她慢慢平复了情绪。
陶乐抽抽噎噎地止住哭声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还买了……高铁票要去……你那儿的,现在不去了,不知道还能……能不能退票。”
陆之珩没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
陶乐靠在陆之珩怀里,能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也不好意思地发现他的衬衫被自己哭得湿漉漉的,独属于陆之珩的气息从皮肤表面渗透出来,让陶乐无比依恋。
陆之珩的笑让陶乐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煞风景,本来就哭红的脸更红了,色厉内荏地喊道:“笑什么笑,难道高铁票不是钱吗?”
“阿珩,我喜欢你。”
陆之珩隔了一会儿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陶乐强调:“真的很喜欢你,不能没有你。”
陆之珩的“嗯”里染上了些许笑意。
“我很自私,从来不会为你考虑,也没为你做过什么,在谈恋爱这门学科上,我还没跨过及格线,但不要放弃我,我愿意学,你等等我,我愿意学的。”陶乐说着说着眼睛又湿了。
陶乐还想继续说,被陆之珩用大拇指按住嘴唇阻止了,陆之珩垂下头,在昏暗的光线里找到陶乐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上去,陶乐顺从地揽住陆之珩的腰,乖乖闭上眼睛,主动回应陆之珩的吻。
黑暗成了最好的掩饰,也给了他们莫大的勇气,让他们忘我接吻,只想跟对方融为一体。
陶乐的嘴唇上还有眼泪的咸味,陆之珩的口中仍残留着烈酒的甘醇,两相交融,燃起滔天大火,恨不能将他们两个烧成灰烬。
“够了,乐乐,你能这么想我就已经很够了。”陆之珩缓慢摩挲陶乐的脸颊,“我不是个贪心的人,乐乐,你不用勉强自己做什么,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陶乐不知道怎么表达胸口翻涌的饱胀的情绪,最后只是学陆之珩,轻轻地“嗯”了一声,但她在心里默默决定,以后要为陆之珩做。
那天,他们在黑漆漆的车库里聊了很多,陶乐问陆之珩几年前是不是来过她们学校并且见到了什么,剜出了陆之珩心中的一根刺。
——过去那两年让陶乐耿耿于怀,又何尝不是陆之珩心中的一根刺?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