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陆之珩走出卫生间，脸上湿漉漉的，脸色是饮酒过度后的疲倦的苍白，看上去冷水让他清醒了不少，却没能洗去宿醉带来的疲倦，他按了按眉心，缓缓走到陶乐面前蹲下身，深邃的双眼里燃烧着两簇暗沉的火焰，醉酒仿佛打开了他心底的某种枷锁，让他沉在眼底的被深深压抑的情绪浮了上来，浓稠的伤感和渴望从那双眼里溢出。
“你想要我怎么做？”陆之珩缓缓抚摸着陶乐的脸颊，嗓音低哑，仿佛溢出胸腔的叹息。
陶乐扭开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低声闷闷道：“我想要你身体健康，我不要你赚那么多钱——如果那是以你的身体为代价的话。”
陆之珩对她有求必应，这一次也不例外，几乎没有犹豫，干脆地应道：“好。”
陶乐反而一愣，明明得了他的保证，心里却还是有种空荡荡落不到实处的感觉。
陆之珩好不容易暂缓的胃痛再次卷土重来，他不想让陶乐看出端倪，稳稳地蹲在原地，不动声色地忍耐，等了片刻，见陶乐没什么要说的了，他站起身，起身的动作牵动了饱受摧残的胃部，疼得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
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握住了陆之珩攥起的拳，陆之珩转身，坐在沙发上的陶乐仰脸和他对视，倔强地保持着沉默，她想，她知道自己刚才的怪异感觉从何而来了，知道自己还对陆之珩期待着什么了。
“乐乐，我很累。”
陆之珩说完这句之后就要挣开陶乐的手，反被陶乐更用力地攥住。
“陆之珩，我也可以为你做点什么的，我也可以成为你的依靠。”陶乐冲动地大喊，脑子一热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陆之珩心里五味杂陈，他能对陶乐付出，却不太敢接受陶乐的回馈，那会让他凭空生出许多不该有的妄想，此时此刻，他很清楚陶乐这番话不是出于爱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半开玩笑地说：“乐乐，你忘了我是个成年男人了？五六年前我就能好好照顾自己了。”
陶乐冷笑：“呵呵，是吗，胃溃疡是你好好照顾自己的后果？”
“乐乐，你……你别这样……”陆之珩因为酒醉而有些迟钝的大脑努力斟酌着措辞，用空着的那只手用力抵住太阳穴，眉心紧皱，声音低沉，仿佛深深压抑着什么，又仿佛因为陶乐的问话而万分痛苦。
陶乐咄咄逼人：“不能怎样？”
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才能那么无辜！你根本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不懂我的痛苦！陆之珩想要大喊大叫，理智有了裂缝，心里的牢笼终于破了个豁口，被困多年的野兽蠢蠢欲动着想要奔逃而出……
“阿珩，你说啊？唔——”
陶乐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陆之珩的脸，看着那额头上微小的汗珠，看着那细密的睫毛，唇上传来微凉柔软的触感。
“你喝醉了……”陶乐在接吻的间隙含含糊糊地说，反应过来之后将手搭在陆之珩肩上想要推开陆之珩，被陆之珩反手抓住拽在手里，弓着身子由上往下加深这个吻，喘息的空档，他说：“是的，我喝醉了，所以你可以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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