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41.大叔很苦恼
阮苏起床的时候看到沈慕是这样的——
他坐在她旁边，一只手放在她的发顶，眉头紧锁，像是结不开的死结。
但是一点都不狰狞，相反，充满美感。
阮苏把小手从被窝里掏出来，伸长手去抚了抚沈慕的眉头。
“不喜欢你皱眉头，像怪叔叔。”
沈慕把她的手拽下来握在手心里，软绵无骨的触感让他心情大好，浓密的眉毛也稍微松展开来。
“醒了？”他柔声问。
阮苏乖巧地应了声，从被窝里爬起来，贴着沈慕的胳膊坐下。
因为刚刚起来，头发还有些许凌乱，沈慕惯常地用手去替她梳理了一下一头乱毛。她的头发很软，像是出生几个月的婴儿刚长出的毛发。
阮苏埋下头左顾右盼，又掀起被子翻了翻，问道：“老师，你有看见我的手机吗？”
沈慕反手一模，将被他置在一边的戴着薄荷绿外壳的手机拿给她，“你睡觉的时候掉在旁边，我替你拿出来了。”
阮苏拿过手机，也没多加留意，直接把手机又扔在身后的茶几上，打了个哈欠，脑袋又懒懒散散地往沈慕的胳膊上靠。
她装作无心地随口一问：“老师，你和那个何雨缪姐姐……”
“她是我同学。”
简洁明了的回答，这在阮苏看来是沈慕不愿提起悲情往事，而沈慕是压根没把她的问题和何雨缪这个人放心上。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阮苏今晚要给他告白的事。
沈慕扶了扶阮苏的身子，随手取过茶几上的手机和钥匙，起身朝门外走去，只是匆匆地留下一句：“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便离开了。
留下阮苏在原地傻愣着。
沈慕这表现，是因为她提起何雨缪戳中了他心中的苦楚与伤痛？
沈慕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烦心，此刻正坐在车上，有些苦恼地摁压着太阳穴。
小阮苏要给他的告白……接受，无疑皆大欢喜，除了道德伦理层面上挨不过去；拒绝……小阮苏还会毫无顾忌地出现在他面前吗。
思来想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沈慕打了一个电话给花花公子连景。
连景：“沈学长，找我有何贵干？”
“连景，我问你，怎么拒绝女孩子的告白？”
“就直接拒绝呗。”连景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或者你那么有钱，可以学着电视里的土豪，送她条钻石项链安抚她。”
“如果你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呢？”
连景更加莫名其妙了，“沈学长，你有自虐倾向啊，喜欢还拒绝，还是说你喜欢玩欲擒故纵？……算啦，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大叔的想法我就不懂了……”
沈慕没听他讲完，第一次很没礼貌地一声不吭就挂掉了对方电话。
第二个受难的是文杰。
沈慕问了他相同的问题，对方正经倍儿八地思索了几分钟，最后反问他：“何雨缪给你告白了？妈的你还喜欢人家？……沈慕，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扣押人小萝莉那么久结果你不喜欢人家……”
沈慕没挂电话，也没多加解释，平日里的温柔清和都一扫而空，直接把手机往副驾驶座上甩，任对方喋喋不休。
如同失去罗盘针的航船，他第一次像是迷失在海途上，握不稳这三十年来都操控的很好的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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