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裴清诀就是从这里,匆忙的离开。
“一个小时后,打我电话。”裴清诀甩下了一句,大步迈出了车内,走向了别墅门。
“裴少。”守在门外的人一见是他,恭敬谨慎的问候。
“嗯。”他简短有力,微微点头。
其他的人就无声无息的离开。
裴清诀推开门,沙发上,女子依旧沉睡不醒,衣襟完整,只是发丝略有些乱。
他一见她,鹰眸微冷,不多言,稳稳的把她抱起,走进了卧室,把她放在了床上。
“西暖。”裴清诀淡淡唤醒她。
迷蒙中,女子醒来,只觉后颈微酸,但最明显的却是……从双腿间的位置,传来的微微的胀痛感。
艾西暖一想就明白了,只是觉得自己为什么不记得了。
她睁眼,裴清诀一张清俊冷寒的脸就在眼前:“裴……”
女子脸上的娇羞和喜悦,让裴清诀一时不解。
“昨晚对你用药,是我不对,但是……我知道你后来没有抛下我离开,我就心满意足了,裴……我终于成为了你的女人。”
裴清诀肩头,是女子轻缓温热的呼吸,但心却缓缓下沉。
他利眸一扫,忽的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发现了一枚淡色绯红的口勿痕。
霎时间,鹰眸瞬间阴鸷!
他轻抚她的背脊,嗓音冷静:“身上难受吗?”
艾西暖动了动,才从他肩头离开,眸子含水的望着他:“嗯……裴,我的腰好酸,你给我揉揉……”
她看着裴清诀,笑意羞怯而满足,但男子的心中却冰冷如冬。
是谁?!
昨晚,有男人进了这个别墅!
“我先抱你去淋浴间吧,洗个澡……”他有力的手臂,抱起了她。
艾西暖伏在他身上,心思一转:“裴,你想不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
“不行!”裴清诀断声拒绝。
艾西暖咬唇:“为什么?”
裴清诀见她情绪低落,稳稳的把她放在热水弥漫的浴缸里:“先不说这个了,衣服……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来吧。”见艾西暖不说话,裴清诀淡声开口。
指尖,挑开了她的衣襟,一层一层,从她身体上剥落,直到布满痕迹一眼就看出了昨夜发生了什么的女子的身体,在二人视线交织。
“裴?”艾西暖皱眉,“你脸色不怎么好?是不开心吗?”
男子眼眸幽冷,眼睫微眨了眨,又恢复了平静无波:“哪儿难受?”
艾西暖一听,脸色一红:“腰,还有……反正就是浑身都难受啦……”
她说到这儿,似乎是害羞至极,一下子伸手,搂着了裴清诀的脖子,**的手臂,把他的西装弄湿了。
温香软玉在怀。
裴清诀鹰眸微冷:“……真的很难受吗?”
一种清淡的疑问。
艾西暖下颌搁在他的肩头,点了点头:“不过,裴……因为是和你,所以……我觉得很开心……”
话音落下,她只觉男子搂住自己的手臂,倏忽收紧。她心中甜蜜,笑而不语,心中自得而满足——裴爱的女人,只有我!
裴清诀眼底,晦涩莫名,若是艾西暖觉得难受,那昨夜被自己折腾了一晚上的……那个女人呢?
“起来吧。”男子嗓音冷静。
艾西暖顺从的从浴缸中站起来,因为布满了隐晦的痕迹而愈发惑人的女子的身体面前,男人身子笔挺眼波沉静,不为所动。
“自己擦干净。”他随手拿过一条毛巾,递给她。
“裴!”女子一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男子转身,一手稳稳的推开了她的手指,艾西暖眸中震惊伤心,下一秒,却见男子抬眸,眸中笑意浅淡隐约:“身子不难受了?”
艾西暖脸一红,暗骂自己多想,眸含春波:“裴……”
男子收回视线,眸色森冷,而女子却一味的羞涩,浑然不觉。
“我去吩咐人给你熬了汤送过来。”说罢,他转身离了浴室。
艾西暖再出来时,裴清诀端坐在客厅上,拿着一支钢笔和一沓雪白的文件。
“裴。”她低声唤道。
工作中的男人,微微收敛的轮廓弧度,都恰到好处的,让人痴迷而陶醉。
裴清诀闻声,抬眸无言,只是眼神微动,示意她喝下那一碗汤,继而敛眉,手中的铁艺钢笔,利落斩截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裴……这汤里面,没有加什么东西吧?”艾西暖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你觉得里有什么?”男子没抬头,但翻阅文件的动作,停下。
见状,女子心头一松:“没什么。”
正要拿起那一碗汤的时候,忽的听到了男子冷静不带感情的嗓音:“西暖,我们暂时不能要孩子。”
“砰!”
碗一瞬间,从女子手中滑落,撞在地毯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汤,洒了一地。
裴清诀眉梢微冷,扫了一眼被殃及的自己的鞋尖。
“裴……”见他面色沉静,女子惊惶。
裴清诀抬眼,凝视了她许久,才无奈似的伸手:“过来。”
女子眼中噙泪,却仍旧坐在了他的身侧。
“西暖,你应该清楚,若是你真的在这个时候怀孕了,会有什么风险?”男子此刻的话,如同游走在精密无丝毫人情味儿的仪器中。
“可是……裴,我不想吃避孕药,就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艾西暖揪着他的衣角,双目含泪,祈求而期盼。
裴清诀静静的看着她,看不出表情,漠漠开口:“若是你执意如此,我们就不会在有下次了。”
女子身子,忽的像被抽出了支柱似的。
裴清诀伸手,有力不容拒绝的揽住了她的肩头:“西暖,要成为裴夫人,你应该学会掌握分寸。你是艾西暖,是自小陪在我身边的人。”
一字一顿,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忽略的存在感,就那样,让人信服跟随。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优势。
独属于上位者谈笑间灰飞烟灭的睥睨。
“可是我……”女子对上他的视线,见他没有生气,心中依旧有一丝期望。
“西暖!”嗓音冷冽,如雪。
他没再多说一句。
艾西暖咬唇,凝视他:“裴,你不要负我。”
裴清诀眸子微眯,薄唇微勾,指尖挑起她的下颌,在她唇角流下了一个冰凉的吻:“只要你乖,我不会薄待你。”
无声无息的一个人影,重新端上了一碗汤。
热气腾腾,艾西暖扫了裴清诀一眼,将它一饮而尽。
裴清诀动作优雅,从西装的侧袋中,拿出了一条素净淡香的帕子,清矜的在她唇角擦拭而过。
“最近议事院工作多,有空,我就会去看你。西暖,好好照顾自己。我会让北司来看看你的身体。”他起身,理了理衣襟,修长的手指,扣上了西装外套,最上面的一枚水晶扣子。
“裴。”女子忽的叫住了他。
裴清诀:“嗯?”
“你的领带,没有系好。”女子伸手,作势要帮他重新系上。
“不用。”出乎意料,男子脚步微动,手指扯了扯领带,启唇看她,“我走了。”
伸手,指尖挑起她的手心,在她手背,浅尝辄止的一个吻。
离开了。
身后的女子,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猛地冲进了洗手间。
她把手指伸进了喉咙,狠心的搅动了一下:“呕……”
呕吐的声音,传来,方才喝下去的汤一下子全被她吐了出来。艾西暖按下马桶的冲洗键,白着脸,虚弱的走出了洗手间。
……
裴清诀一路,表情阴沉。
成律战战兢兢,直到一行人到了议事院的办公厅。
“砰!”
门被重重的关上。
“昨天,到底有没有人进过西暖的房间?!”裴清诀的嗓音,此刻冰冷彻骨。
成律心中一紧:“裴少,守在门外的人,都是跟久了的人,不会违抗裴少的命令。”
男人面色如霜:“查!不择手段!昨晚西暖的房间有人!”
成律背上的冷汗,倏然就出来了:“是!一定尽快给裴少答复!”
办公厅一时间,就只剩下了裴清诀一个人。
他凝眉,扯送了领带,拉开了抽屉,一个方形的盒子安静的躺在上面。他取出,打开了盒子,两枚泛着冷光的黑钻戒指,在丝绒上冰冷华贵。
——其中一枚是裴清诀自己的,而另一枚,则是宁无忧扔在地板上的黑钻戒指。
他指尖摩挲而过,取出了自己的一枚套进了无名指。
才翻开一个文件,敛眉一目十行,飞速的看起来。
“咚咚咚!”敲门声急切!
“进来。”
北司推门而入,脸色难看:“裴少,出大事了。”
闻言,男子抬眼,鹰眸凛冽:“说!”
“明川市,13分钟以前,即7点23分,发生了6。7级地震。险情严重,消息目前封锁,媒体待命!总-统的意思是……让裴少您亲自去一趟!”
裴清诀利眸幽冷,倏然站起,大步朝外迈:“给你20分钟。把夫人接到首都机场,她要和我一起去明川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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