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都好久没有见到爸爸了，妈妈，你叫爸爸回来呀！爸爸是不是不要诺诺了？”
诺诺正在发脾气，不肯一个人玩，不肯吃饭，只是嚷嚷着要爸爸。
沐婉歌无耐地看着诺诺，只能耐下心性一遍遍解释：“爸爸不会不要诺诺，爸爸只是忙，等爸爸忙完了，就会来陪诺诺了。诺诺要乖哦！”
“妈妈骗人，妈妈骗人，妈妈每次都这么说，诺诺天天都乖乖听话，可是爸爸都没回来。奇奇的爸爸就不要奇奇和他的妈妈了，奇奇好久都没有见到他爸爸了。我的爸爸在哪里？为什么不来见我？”可能是沐婉歌这话说太多遍了，诺诺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一味地纠缠着。
“不是的，爸爸每天都回来，还会亲诺诺呢，只是因为爸爸忙，所以回来的时候，诺诺已经睡着了，所以不知道。”沐婉歌不断哄着。
“是真的吗？”诺诺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喽！妈妈不会骗诺诺的。”
“那诺诺要等爸爸回来！”
“好好好，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妈妈和诺诺一起等爸爸好不好？”
大概是因为有了希望吧，诺诺终于肯吃饭了。沐婉歌长舒一口气。
平时八点多就睡着了的诺诺，今晚一直闹到十点多才总算是睡下，说是要等爸爸回来，硬撑着不肯睡觉。
看着睡熟了的女儿，沐婉歌有些发愁，卓文松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晚上总是回来到十二点以后，早上天不亮四五点钟又走了。诺诺一直见不到爸爸，前些天还好哄些，可自从幼儿园里同班的小朋友奇奇的爸爸妈妈前几天离婚后，诺诺就有些不安了，一直吵着要爸爸。沐婉歌决定和卓文松好好谈谈。看看他到底在忙什么。
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卓文松终于回来了。
“文松，我们谈谈吧！”沐婉歌跟在卓文松身后上了二楼。
“谈什么，说吧！”卓文松一边换衣服，一边朝着浴室走去。
“你先洗吧，完了再说。”沐婉歌看卓文松要洗澡，只好接着等。
一直等卓文松洗好，吹了头发又刮了胡子，沐婉歌准备再提起话题时，卓文松已经拉开被子准备睡觉了。
“你先别睡，和我说说话！”沐婉歌着急了。
“有什么明天再说吧，已经半夜了，你是不准备睡觉了还是怎么地？”卓文松很不耐烦。
“明天？明天等我睁开眼睛怕是你又不见人了，我找谁说去？”沐婉歌终于有些生气了。
“好好好，有什么快说吧，说完了睡觉！”
虽然很憋屈，沐婉歌还是忍住了：“是关于诺诺。”
“诺诺怎么了，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照看嘛？又不缺吃少穿的，找我做什么？”还是很不耐烦的样子。
“她又不是小猫小狗，吃饱了喝足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她是人，她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需要，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也需要来自家庭的安全感，这些难道是我一个人就可以给她的吗？”沐婉歌被卓文松这不耐烦的样子惹得有些毛。如果是自己，怎么都可以，可是一涉及到女儿，那就不行。
“那你说吧，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不是我想你怎么样，是诺诺，太久见不到你，她担心你不要她了，一直哭闹着要你，不肯吃饭，不肯睡觉，哄也哄不好。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究竟都在忙些什么，但是不管你有多忙，能不能把你手里的事情先放一放，陪陪她，等她放心了，知道你没有不要她，你再接着忙？事业固然重要，可是家庭你能不能也稍微地兼顾一下？”
“兼顾？你要我怎么兼顾？你现在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哪样不是我的，我要是不兼顾，你能有这么舒服的日子过？你还要我怎么兼顾？”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沐婉歌被卓文松的话冰冻住了。
“那我应该怎么说？应该怎么做？天天陪着你们，不去工作吗？你以为这好日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沐婉歌被彻底地气晕了，浑身打颤，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着卓文松。
“真是的，一天到晚的忙，回家连个觉也睡不成。”卓文松一边说一边穿了衣服，向门外走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沐婉歌急了。
“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话未说完，人己不见。
只沐婉歌一人，追到门口停住了脚步，呆愣愣地看着被砰然关上的门。
这一场寂寞，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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