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此言一出,太后的脸色立刻变了,放下筷子,严厉地说道:“你一个姑娘家说这样的话不害臊吗?!”
“太后,我……”
忽然被喝斥的清河郡主一脸委屈,眼圈当下就红了,期期艾艾地瞅了瞅陆实,哪知陆实却根本不看她。 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匕匕奇小說xinЫqi.。这下心里更酸了,狠狠地瞪了苏云一眼,低声骂道:“狐狸精!”
“放肆!”
这回不容太后出声了,宣颢臻的脸已沉了下来,放下筷子冲太皇太后道:“皇祖母,陆实这门亲事是孙儿赐于他地,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孙儿这样做也是为了清河好。”
顿了顿又道:“可皇祖母您也看见了?您看她现在这态度?”
宣颢臻冷哼了一声,“说句难听地,小小一郡主有何资格冲一个一品夫人摆脸色,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
太皇太后慢条斯理地指了指桌上的一条黄河鲤鱼道:“嗯,这黄河鲤鱼看着倒新鲜,来呀,给哀家夹一块来尝尝。”
身边伺候太皇太后的小黄门赶忙布菜,太皇太后慢慢将鱼肉咽进了肚子里,擦了擦嘴,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嗯,皇帝地话颇为在理,清河,你也太不识礼数了。你乃皇室贵胄,身上流得是太祖的血,自小锦衣玉食,怎可如一无知村妇一般出口便是这市井俚语?”
好嘛!
姜果然是老得辣!
短短几句话,不但抬高了清河的身份,回击了天子,更是顺带着又把苏云折损了一遍。
见天子脸色难看,太后脸色也铁青,太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本宫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没见过,就你们还想跟我斗?”
一丝讥讽与得意从嘴角一闪而过,刚要再说几句,却听得一旁的苏云轻声道:“臣妾在乡间,曾听人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陛下,太后,太皇太后,臣妾观这清河郡主年岁还小,想来是无心之言,还请陛下,太后,太皇太后莫要怪罪了。”
“……”
刚还得意着的太皇太后与清河郡主的表情顿时石化,随后便龟裂了……
这个女子现在都变这样了,一张嘴巴还如此厉害,可见她没病前是多厉害地角色了。
苏云现在只是性子有些孩子气罢了,可这智商却是没问题,她又不是白痴,自然看出了太皇太后与清河郡主对她的挤兑。心里不爽,可她也知道这几人力量强大,对着干可能不是法子,可就这样憋着,心里又不舒服,这时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一句“龙生九子”地话,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地,嘴巴一张,这话就这么顺溜地说了出来。
天子与太后对视一眼,压下眼中的笑意,只点点头道:“吴国夫人心性豁达,这般知书达理却不像是乡野之人,比起那些名门淑女却是要雍容雅致多了。”
太后更是笑着对太皇太后道:“母后,小辈们的事咱们也就别插手了吧?皇儿说得对,这强扭的瓜不甜,愣是拧在一起了,那日子也过不到一起去地。”
“可,可我非实哥哥不嫁!”
清河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苏云骂道:“都是你这狐狸精!呸,不要脸的狐媚子,克死了相公还肖想我的实哥……”
“闭嘴!”
陆实忽然爆喝了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清河道:“你辱我夫人便是辱我,给我夫人道歉!”
“实哥哥……”
清河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陆实,眼泪慢慢蓄满了眼眶,委屈地道:“实哥哥,你,你你,为何,她,她不过是一个寡妇。”
“那又如何?”
陆实反问道:“如果我陆实是一个乞丐,没有现在这身皮囊,清河你还愿意嫁我吗?”
顿了下,陆实抿嘴一笑,“但三娘一定还愿意嫁我。所以三娘是寡妇又怎么样?即使她现在病了,容貌折损了,我还是会娶她为妻地,她的美你是看不到地。”
“说得好!”
宣颢臻鼓掌道:“这才是人间至深之情!”
说完便看了清河一眼,沉脸道:“清河,你未免太没规矩了,皇祖母,您可把清河宠坏了。”
太皇太后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本意是想让清河挤兑苏云一下地。
毕竟陆实拒婚让她这个太皇太后脸上很没光,欺负不到陆实,敲打下这个苏氏也好。
哪知清河说出来地话却是这般地上不得台面,给人这么容易就抓了个把柄敲打,再反观那苏氏,明明年岁也不是太大,以前还是个村妇,可任由他人挤兑,却是始终神情淡淡,四平八稳地坐在那儿。
两相一对比,就显得清河太沉不住气也太轻佻了,生生地是把皇家的脸丢尽了。
太皇太后一定不会知道苏云入宫之前早就得到了谢氏这个宅斗高手的指点,她以前的事虽然记不大清楚了,可穿越大神给得超强记忆力的金手指还在,别人说得话她都能记住。
而她脑子里也迷迷糊糊地有个概念,穿越到古代,千万不要跟皇权做对,他们是封建社会中的最高权利,对着干没有好处。还是多听谢氏地话,保持低调,少说话,装疯卖傻才是最好的保身之道。
苏云的聪慧还在,自然是听谢氏地,而人这生物生来就具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所以她打算多听谢氏地话,尽量忍耐不说话。
刚刚若不是清河骂她狐狸精,那老婆子又挤兑自己,自己一时没忍住地话,她保证她到现在还是会做个木头人地。
一旁的太后把苏云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点头,这个苏氏本性如此,哪怕前事尽忘,心智下降,但性子在那儿,是个有智慧地,就这气度已超无数贵女了,完全对得起那一品夫人的名头。
相比之下,这个清河就太讨厌了!
仗着太皇太后的宠爱,在宫里嚣张跋扈,连自己这个太后都不怎么尊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下。
想到这里,太后呵呵一笑,道:“说起来清河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再这般毛毛躁躁地,嫁了人,这仪宾恐是不喜。”
顿了下又对太皇太后说道:“母后,伺候臣妾的老嬷嬷入宫多年最是熟悉这礼仪,不若让她来教导下清河吧?免得总是这般毛毛躁躁地,旁得给人看笑话,自己丢了人事小,可丢了这皇家的脸面岂不是要叫天下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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