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墨这样定定的看着她,未待她说些什么,又突然转走了。
他才走出去,小月和锦瑟便进来了。
“你们的皇帝抽风了?”她哑着嗓子问道。
“叶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可急死我们了”小月眼圈说着有些哽咽了。
她道“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刚醒来,别多说话了,小月,那你快去端碗粥来,这么多天没吃东西了,哪里有力气”锦瑟见她要起来,赶紧扶她靠在床头。
小月点点头便出去了。
“锦瑟,我又睡了几天?”她半眯着眼睛,淡淡的问道。
“七天”锦瑟给出了一个十分惊人的答案,夜无双吓一跳,这一觉可真够沉的。
“那我们是到了哪里?”她睁开眼睛转头问。
锦瑟道“京都的郊外了,与我舅舅的大军汇合了”。
“这么快,也是,都八天过去了”她起先是惊讶,而后便觉得也不算太快,转头笑嘻嘻道“真是辛苦你和小月照顾我了”。
锦瑟叹了一口气,正经道“哪里是我照顾的你,皇除了议事出去以外,白天黑夜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无双,我说你啊,帝王向来薄情,可是皇对你这般重情重义,你可曾知晓?”。
“我……”夜无双垂下眼睑想了一会儿,才抬头苦笑道“锦瑟,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只要……”
“锦瑟……”锦瑟尚未说完,夜无双便打断了她的话。
锦瑟便不再言语,像是有些气恼,道“我去看看小月为何还没有把粥端来”。
夜无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神色好像不太对,可她已经走出去了,无从探究。
锦瑟走出营帐,不远处,见到一抹修长的身影,站在太阳的余晖下,残阳如血,炫丽的彩霞挂在天边,原本是美好的景象。此时却觉得无的萧瑟。
“夜将军”她从身后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夜流锦转过身,眉宇紧皱,慌忙问道“怎么样?她醒了,还好吗?”。
“嗯,很好,脸色好多了”锦瑟勾出一抹笑,然后随意问道“夜将军为何不去看她?”。
本是已经舒展了的眉又渐渐聚拢起来,他苦笑了一下,喃喃道“醒了便好,醒了编号”。
其实不过是怕苏君墨因为他的莽撞而伤害她。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锦瑟一笑,声音清脆的说道。
夜流锦微微点头,道“那有劳锦瑟姑娘了,夜某感激不尽”。
“夜将军,你说哪里的话呀,你与锦瑟的舅舅都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锦瑟可佩服你了”锦瑟大声笑起来,其实她想要说,照顾他妹妹,她是十分愿意的,算她和无双不是好朋友,可是她说不出口,她厌极了这种客套和梳理感。
“夜将军……”李立站在不远处叫了一声。
夜流锦对锦瑟道“那么夜某先去忙了”。
“去吧”锦瑟笑着挥挥手,笑着笑着竟然挤出了几滴眼泪,挥动的手也渐渐的不动了,她蹲下来,用手捂着眼睛,那泪水顺着指缝蜿蜒流下。
突然一张方形的蓝色手帕伸到她的面前。
锦瑟转过脸去,抽噎了一下,不理会他。
“你蹲在这里多显眼啊,夜将军说不定一会儿又过来看叶姑娘,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哎哟……”赵之祥声情并茂的说道。
锦瑟哼哼两声,抽过他手的手帕,擦了擦眼泪,怒道“你想笑笑吧,别忍着”。
赵之祥咬着狗尾巴草,坐在她旁边,道“谁还没经历过点儿事儿,有什么好笑的”。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锦瑟站起身,大咧咧的坐在赵之祥的旁边,毫不忌讳。
赵之祥和锦瑟认识,除了次他跑去跟夜无双说话见过一面,更是因为赵之祥现在调在了李立的手下,而李立又是夜流锦的手下,她给夜流锦送药膳的时候也难免看到他。也因为一次他射了那羌国的王爷,一箭命,她刚好喜欢骑射,便邀了他去骑马,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回来的时候被李立大训了一顿,愣是没有供出她是主谋,锦瑟觉得这样讲义气的人还是值得结交。
不过对于锦瑟而言,赵之祥讲话是有点贱,不揭她的伤疤誓不罢休。
“我一向说的都是人话”赵之祥欠扁的笑道,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主帐,又道“你若不和他说,你便永远只能这样,在他的身后哭,无论你哭得多么的撕心裂肺,他都不会知道”。
“你还不是一样,我更惨,只能隔着十万八千里望一眼,算你望眼欲穿了她也不知道”锦瑟反唇相讥道。
赵之祥一听,皱眉道“刘锦瑟,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看看我什么身份,那是可望不可即的事情,况且我也没那邪念,你保证对夜将军没有邪念吗?”。
“我……”锦瑟一噎,竟无言,恨恨的给赵之祥拍一掌才算解气。
赵之祥夸张的大叫道“哎哟,我的姑奶奶,我又哪里惹着你了?”。
锦瑟得瑟的瞥了他一眼,道“你整个人都惹着我了”。
夜无双靠在床头一会儿,便听见小月的脚步声,她的脚步声频繁细碎,若是锦瑟则是较为轻盈。
“姑娘,小月把粥端来了,还有洗漱水,您先洗漱罢”小月见她清醒着便笑道。
夜无双点点头,其实她一点也不虚弱了,这身子骨再这么躺下去真要生锈了。她刚要下床,便被一双修长的手给制止了。
眼前的人已经不若刚才的狼狈,胡渣刮了个干净,身飘出淡淡的龙涎香,好像是刚沐浴过了。
“你下去吧”苏君墨挥挥手道,小月了然,放下东西退下了。
“苏君墨”她轻轻叫一声,想问一下看到的那些景象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人从进来到现在都是板着张臭脸。
他不应答,那过漱口的谁递给她,她只好漱了口。
他继续沉默,去桌将那碗煮好的粥拿过来,咬了一勺,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放在她唇边,她一头黑线,怎么感觉他在喂小孩儿,她左看右看,她好像没有变成婴儿。
“吃”苏君墨冷硬的吐出这么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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