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苏君墨推开房门,却看到这样的场景。
夜无双也不避讳,讥讽道“脱衣服,你眼瞎了吗?”。
“我眼没瞎,你脱衣服干什么?”这山里与外面不同,夜里风大,她受不了风寒。
“靠,换你衣服,你说干什么?勾引你不成”下午洗的衣服,晚也被风吹干了,她要换了自己的那身,这身穿着碍眼。
“双儿,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会有那姑娘存那些小心思,我只想着在这儿住住两天,你的伤好些了,我们出发,与大军会合。我知道你不会欺负她,可你张伶俐的小嘴,算什么都没做,也能把那些小姑娘吓哭了,况且那位阿爹还在,我总得说你两句,他也是善良之人,不会责怪于你”苏君墨制止了她继续脱衣行为,解释道。
“那你让我委屈?你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得是多么的十恶不赦才能把人吓得跪下”她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好……是我的错,你啊,是半点亏也吃不得”苏君墨轻声一声,继而道“方才我看那老爹虽是心疼女儿,却也没有说什么,我便知道这事他是明了,我没有帮你说话,像他这种老实憨厚之人,回去也会训斥他的女儿,要是我也跟着你质问她女儿了,显得我们忘恩了。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别生气了”。
“苏君墨,你不去当戏子倒是可惜了”夜无双无语,她自以为自己算是九曲回肠了,没想到在千年狐狸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在深宫之要是没这点本领,可不用存活了”苏君墨见她脸色有些缓和,松了一口气,继而调笑道“你出了宫,这性子倒是霸道许多,要是在宫里你这性子,燕妃估计也不是你的对手”。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后宫的那些女人,三天两头的找我麻烦,锻炼了我这金刚不坏之身”她的话里有几分感触,也带着讥讽。
“晚了,快睡吧”苏君墨知道她不想提宫之事,便也不提了。
“你不会要在这里睡吧?”夜无双见脱了外衣,要躺下来,急忙道。
苏君墨抬眸,“自从我醒过来便睡在这里,你现在才发觉吗?”。
“废话”她扔了个白眼过去,罢了,在军营里算放着两张床,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又跑到他床去了,当然,她不会觉得是自己梦游跑他床去的。
“今夜不热,你多盖些被子,免得着凉了”苏君墨拉起薄被盖在她身,喟叹一声,道“你看看你背的伤,磨成什么样子了”。
“还不是你太重了,你自己毒了竟然不知”她鄙视道。
“当初只顾着给你包扎,是觉得身子有些麻木,我运功点了几个穴位,这点小伤不碍事,你又是发烧又是发冷的,哪里想到其他去”苏君墨看她一脸不快安慰道。
夜无双想起那个雨夜,她觉得身的气流来回运转,这毒对于她而言是无碍,却因为背后的那一剑过深,引起发烧,看了一眼苏君墨,便不再说什么。
虽是今日刚睡醒,可是现下又困倦,也不管苏君墨说什么,缓缓的睡去了。
再次醒来之时,天还黑着,但是透着纸糊的窗口看出去,应该已经快亮了。后山一两声鸟叫,布谷布谷的声音,她一向不喜爱,赶紧蒙头睡去,可是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
“睡不着吗?”苏君墨低沉的声音传来,在此时竟犹如天籁。
“我不喜欢这种鸟叫声”她拉开被子,闷声道。
苏君墨轻笑道“你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还畏惧一只鸟,待我明日去给你射下来”。
“这个一点也不好笑”她叹一口气,苏君墨还当她是三岁孩童吗?想了想道“你不觉得这声音很凄厉吗?像是受了许多冤屈的模样”。
“嗯,别怕,再冤屈那是别人的冤屈,与你无关,不要想太多”苏君墨凤眸轻阖,轻声安慰。
“这种鸟也叫做杜鹃,传闻它是很久以前一个皇帝的前身,后来失国身死,魂魄化为杜鹃,悲啼不已。这哀啼声切,加鸟嘴是鲜红色,旧时又有杜鹃啼血的传闻。这夜里听着让人有些发怵”夜无双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曾经的她害怕过很多东西,可是现实逼着她做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
“传闻是传闻,并不见得是真的”苏君墨正经道,将身子往她这边挪了挪,“况且,人家只是叫得难听些,你们便给人家弄这些不详之兆,这鸟得多委屈”。
这话倒是将她给郁闷了,冷哼道“一只鸟的委屈你都知道,人的委屈你怎么没发觉”。
“双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还会举一反三”他轻笑一声,夸奖道。
夜无双也不跟他贫嘴,说话这当口,也没见有鸟叫了,还是再睡会儿。
其实杜鹃啼血这故事,她很小知道了,那是的她见不得这些悲伤的东西,抱着一本书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后来莫然敲她的脑袋道“我一不在,你又多愁善感了,快别哭了,哎哟,都快赶林妹妹”。
那个经常带她去吃冰激凌,笑她多愁善感的莫然是小时候的莫然,后来的莫然她恭敬的称为学长,他已经不叫莫然,叫齐然,他变成了一个温尔雅的男子,不再记得小时候。
她突然惊醒,看到熟悉的门窗,原来还在古代,动了动才惊觉出了一身汗。
“莫然是谁?”
苏君墨低沉的声音传来,吓得头一个激灵。
苏君墨只是问问,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他以前的调查,没有发现和她接触的人有莫然这个人。
“我有说过吗?睡糊涂了吧”她一怔,想随便糊弄过去了。
可苏君墨是何许人也,那双苍鹰一样锐利的眸子,捕捉到了她脸的些许不自然。
“又是哪个男人?”他转过头,在她耳边咬道。
“第一个男人”夜无双脱口而出,可是说完后悔了,忘记加了两个字,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什么?”苏君墨瞪眼,她竟然这么自然的说出来,明明知道她的守宫砂还在,可是听到她说别的男子,胸的怒气忍不住的溢出来。
夜无双赶紧补救,道“这,见过的第一陌生的男人,你知道在相府的时候是没机会出去的”。
“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能让你念叨这么久?”苏君墨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这人必然是亲近之人,因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睡梦喊出了。
“哎呀……是一个美男,长得忒好看了,既然得不到,你总该给我幻想一下吧”她眼珠转了转随口胡诌。
谁知道这个男人不但不能说他不行,还不能说别人他好看。
“他长得有我好看吗?”苏君墨邪笑,翻过身,双手撑在她两边低声问道。
大早,没有束发,这美男尚未洗漱依然颜值爆表,天真是不公平,他明明可以靠脸蛋吃饭的,却还给了他投个好胎,直接奔龙胎去了。
“那个……没有,绝对没你好看,您都快赶妖孽了”她吞了吞口唾沫所谓秀色可餐是这个意思吗?
“你这小妖孽……”
尚未读懂他的意思,夜无双的肩膀被他轻轻咬了一口,只恨这古代没有狂犬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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