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脚下的街道上,有五个人刚刚从一家酒楼里走出来。 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匕匕奇小說xinЫqi.。
论样貌五个人都是普普通通,衣着却是清一色的白色,且不是普通的质料。
因着今儿个是除夕,很多人都在家里陪家人过年,所以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五个人走在人群里,却是刻意地和路人保持距离。
脸上的神情,是高傲的和鄙夷的,仿似那些路人,都是卑贱的尘土,他们不屑与这些路人挨得太近,离得近了都是对他们的侮辱。
因为人少,所以这几个人在人群中便显得异常扎眼。
重点是,这几个人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人,很快便注意到了屋脊上注视着他们的东方显和季无忧。
五人统统停下,就站在街道的正中间,昂首向两人看来,眼神当真称得上冰冷彻骨。
至少在五人看过来的那一瞬,季无忧感觉似乎有无数支冰箭从她的身体穿过,冻得她全身都僵硬了片刻。
东方显觉察到她的僵硬,环着她的腰的手紧了紧。
东方显并未和几人有过多的眼神交流,他心里已经大概猜出几人的来历。
淡漠地瞥了那五人一眼,他就搂着季无忧一提气,从五人的视野里飞过,继续向季府进发。
过了会儿,季无忧方才醒过神来。
她回头看了看后方遇见五人的街道,回过头来语气不安地问:“那些人……不会是雪山的人吧?”
她虽然不曾去过雪山,没有见过除了老不死之外的雪山的人,但听东方显和老不死曾经谈论时的种种描述,分明和刚才见到的那五个人很相似。
如果那些人真的来自雪山,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打探到老不死现在在邯郸?
还打探到了无涯公子便是老不死的儿子,他们正在找寻的人之一?
季无忧想了想,觉得这不大可能。
除了东方显的人,除了老不死和宫无涯两人,这世上估计就没别的人知道宫无涯是老不死的儿子。
东方显直视前方没吭声。
除了他师父和他母妃以外,虽然他不曾见过其他的雪族人,但看刚才那五人的气质和举止,他能肯定他们确实来自雪山。
这些人出现在邯郸城里,不得不说他确实有些意外,不过,也不能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老不死和宫无涯的父子关系。
既然不知道,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没多久,两人抵达季府所在的街道,在季府大门外落地。
季无忧望着眼前的宅邸,才恍然惊觉她有很久没有回过季府,回过这个家了。
她心里突然间便涌起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季天逸,她回来这么久,却疏忽了季天逸这个父亲,她该早些回府探望季天逸的,而不是整日都和东方显腻在一起。
步子有些沉重地踏上石阶,她拉响门环叩响了季府的大门。
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跑来开门。
开门的小厮看清来人是她和东方显,直接呆住,好半天才醒神,惊喜地看着二人。
“王爷二小姐,居然是你们,快请进!”
“嗯。”季无忧点了点头,拉着东方显走了进去。
与逍遥王府的热闹不同,季府显得冷清多了。
听不见仆从的嬉闹声,也听不见庆贺佳节的划拳劝酒声,若非知道府里有人住,季无忧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她进了一处没有人居住的荒院。
季无忧往四周看了看,没看见几个人影,低声问:“府里的人呢?都回家过年了吗?”
小厮点了点头,“唔,将军放他们回去过年了,府里现在没多少人。”
季无忧抿了抿唇,试探地问:“我爹他还好吗?”
“二小姐放心,将军很好,就是夫人……”小厮说到这突然打住,似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着往下说。
季无忧当然能猜到袁湘琴现在绝对算不上好。
袁湘琴唯一的女儿如今疯疯傻傻,还被关在大牢里,换做任何一个当娘的,都决计好不起来。
季无忧对袁湘琴的事一点也不关心,季婉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以说一切都是季婉茹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别人,所以她没有问小厮袁湘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三人走过前厅,季无忧语声柔和地道:“我爹在书房里是吧?我自己过去看他就行了,你退下吧。”
小厮站定,看着她道:“二小姐,将军不在书房,在后院的祠堂里。”
季无忧扬了扬眉,不过也并不是很惊讶。
往年过年时只要在府中,季天逸都会到祠堂给她娘上一炷香,陪她娘说许久的话,曾经,袁湘琴还因为这事儿发过脾气。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和王爷自己过去就行。”
“是,奴才告退。”
小厮朝两人欠了欠身,就恭敬地离开了。
回廊里挂满了灯笼,这会儿灯笼全数点亮,两人都沐浴在红色的光晕中。
季无忧看了看东方显,笑道:“走吧,陪我去祠堂,你也该正式见见你的岳母大人了,顺道给她老人家上柱香。”
东方显温柔地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两人的影子在曲折的回廊里重重叠叠,纠缠不清。
“其实,我很早就见过岳母大人,只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
东方显的声音在红色烛光里浮沉。
“什么时候?”
“在我八岁的时候,那时候你不过几个月大,还是个小小的婴儿,都不会认人。”
季无忧皱眉想了想,估摸着应该是她穿越前发生的事,因为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袁湘宜差不多已经要咽气了。
“那你是不是第一眼就被我这个小小的婴儿给迷住了?”季无忧打趣地问。
“没有。”东方显很老实地回答。
“那时候就觉得这小娃娃长得真圆真嫩,脸肉嘟嘟的,让人好想用手指戳一戳。”
“看来你和我不是一见钟情啊。”季无忧佯装叹息地道,“我还以为,我这一生收获的爱情,是一见钟情。”
东方显看了看她,“谁说不是一见钟情?我虽然早慧,但八岁的时候可不懂什么男女之情。”
“你我成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那次在迎客楼外的相见,因为那次的相见,才有今天的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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