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海突然嘲弄一笑，“你爱他，你父亲杀了阿轩全家，你凭什么告诉我，你爱着他？”
苏小米如同被重击到，唇色煞白，可最后还是咬着唇，轻声而又心疼地说“如果杀了我，他能高兴，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来还债。 ”
算叶轩要杀她，她也愿意引颈戮。
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仇人的女儿，说的爱意，你要我怎么相信？”
棠海冷冷笑起来，仿佛是一只巨大的狮子，在逗弄自己的猎物那样恶劣。
苏小米眼里透露出一种绝望，她惊慌而痛苦，可是还是撑着身体不放弃地说“可是我爱他，算你不相信，我也爱他。”
算全天下都不相信，她的爱意也不容反驳。
棠海笑容里的嘲弄不变，他某种表情其实跟叶轩惊人的一致，因为他曾经用一切的精力去教导叶轩，某种程度而言，叶轩是他的希望，继承他全部的男人。
他怎么会容许自己的继承人，毁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小女孩身。
棠海伸出手指，指了指房间里一个抽屉，声音沙哑冷漠地说“你去打开那个抽屉。”
苏小米犹豫了一下，才听从他的话，走到那个柜子前，伸手打开抽屉，而当抽屉打开的时候，她有些吃惊。
“你看到了吗？”
身后棠海疲惫的声音传来，他似乎不觉得里面的东西有什么大不了。
苏小米有些慌忙地松开拉着抽屉的手，她突然意识棠海要她干什么，有一种惊恐瞬间让她脚底发冷。
“如果你真的爱阿轩，拿起它。”
苏小米呆呆地看着抽屉，内心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挣扎，才伸手伸入抽屉里。
里面是一把手枪，黑色的枪身阴冷无。
苏小米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东西，在遇到叶轩前，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以为自己家是普通的生意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哪一天会卷入枪战，会爱一个如同王者的男人，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拿起一把杀人的凶器。
“你是要我……还债吗？”苏小米如同拿着烫手山芋，手指接触枪的每一寸皮肤都被烙印疼痛与惊恐，她怕自己太紧张会不小心开枪，连枪都不敢拿太实。
真是扔不敢扔，拿又想丢掉。
棠海脸色很难看，他躺在床闭着眼，甚至连看都不看苏小米一眼。
“如果你爱他，证明给我看。用你的生命证明，你不是在欺骗阿轩，你的爱意不是肤浅廉价的玩意，没有带任何目的，如果你连为他付出生命的勇气都没有，你离开阿轩。”
棠海因为身体虚弱，无法激烈地大声说话。
但是如此虚弱不堪的声音，却杀伤力大得足以杀人。
房间里一时寂静起来，苏小米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手的枪支，仿佛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在远离她。
渐渐的，眼前眩晕的黑暗里出现了叶轩的脸孔，完美得令人窒息。
苏小米在想，她怎么爱他了呢？
明明，一开始是讨厌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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