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鸦雀无声,唯有顾时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犹如一条小溪。 ··小·说··首·发
叙述方式,也如小溪奔赴大海一般,先是淳淳流水,到河流,到江流,再万涌逐渐奔腾,奔腾到大海,他的优雅嗓音,让人精神放松,随之越来越急骤
顾时微微一笑,道“大家都知道,医生在社会的角色,医生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百分之百完美无风险的手术,尽管在医学现在较为发达的今天,依然有很多不可规避的因素在影响手术的成功率。”
“……所以当病患问我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很诚实的回答是失明。”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当时笑了一下,那种笑容是一种释然,还有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你还年轻,不了解生活,当然,我认为他是在倚老卖老。”
“……然后,这是他对我说得最后一句话。”
大家随着顾时最后一句话,随着顾时的陈诉,眼前闪过一幕幕,仿佛看到了顾时当初经历那些境况的画面,看到那一幕的发生,生命的脆弱,心理的脆弱,人生的无常。
没有一个地方,会医院更能诠释这两个生命弱征了。
最后一句话,众人不禁倒吸一口气,“啊?”
顾时苦笑了一下,道“听到他突然离世的消息,我表现很恍惚,甚至不相信,怎么可能?”
“……要知道前一刻,我们还在聊病情,说我有能力去帮他取出瘤子,病人为什么选择自杀呢?如果他怀疑我的能力的话,完全可以要求别的医生手术,对他进行救治,我一直没有想通。”
有学生问道“是因为教授很年轻,所以他不相信教授的能力吗?”
顾时没有否定,道“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当时,我为这位患者治疗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了不少大手术了。导师与我研究过这位病患的ct,他认为我有把握做这次手术,我这个人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只是病人不是这样想。”
“……在手术之前的沟通,我们相处还算融洽,为什么病人最后变卦,不愿相信我?这是另外一个我想不通的地方。”
学生问“再后来呢?教授想通了吗?”
顾时道“后来我渐渐明白了,那个时候,他一直有怀疑症状,只是我的盲目忽略这些问题。”
“什么?”大家聚精会神地倾听。
顾时道“我啊!把病人当医学系的学生,细微地讨论病情,是很理论化的陈诉,那时候的我忽略了病患的心理状况,还有病患的承受能力。”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人在某一种程度,都患有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譬如大家耳熟能详的焦虑症强迫症忧郁症等等。”
“……这个患者意外的轻生,在ra医院,在我手情绪渐渐崩溃,差一点让我的医生生涯提前结束。”
“……人人都说诚实是美德,但是在赤的现实面前,诚实是美德吗?”
又有一名学生问道“啊,脑科医生也要照顾病人的情绪吗?医生不是只要把病人的身体治愈可以了吗?考虑到病人的情绪,那样多累啊?”
顾时颇有深意地望那个提问的学生,“医生,大家都知道它的英是什么?”
有热心学生举手回答“doctor。”
“谢谢,回答得很好。”顾时笑道“是的,d-o-c-t-o-r,doctor,它还代表另一个意思,大家知道是什么吗?”
那位学生再一次回答,“博士。”
“很简单的单词是不是?也是很简单的含义,我们在学校学习的时候,一直在研究人类内部的器官结构,大脑结构,要是哪里变得不健康了,用什么方式,什么手术,什么医疗救助是最适合的,专研于自己的技术,与提高自己的医术,那次事情,让我愧对doctor这个单词。”
“教授,我有一个问题,在美国,要拿到从医资格证是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听说没有七八年的学习,是无法成为独当一面的医生,教授,你用了多长时间?”
“我只能说不容易,至于我用了多长时间,好像跟我们的课程无关。”
“教授很会卖关子啊!故事的结尾是什么?”
顾时道“作为医生,当某一个人成为你的病人,你要为他的健康负责,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而且有健康的心理。精神意志力也会变得与平常不同。”
“……用一句老话来说,是所谓的事半功倍。”
“……那时候我疏忽了心理问题,差一点卷入了医疗纠纷,美国医疗仲裁对我发出了警告。而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接触心理学,开始进修,认识了你们的校长,从而具备了教你们心理学的资格,在某种际遇之下,让我与在座的同学们成为师生关系。”
安年感受到顾时在说“际遇”这个词,他的目光在她的身停顿了一下。
安年心里嘲讽,真会编故事,还编得潸然泪下,天花烂坠,她才不会被这只禽兽所骗,这只禽兽正在使用温情牌跟学生拉近距离。
看着大家听得一惊一乍的样子,安年知道顾时的教授心理诱引已经成功。
顾时重新回到讲台,笑道“我们的师生关系,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希望在与大家人生相遇的短暂时光里,能够和睦的相处。”
掌声响了起来,有人笑道“只要顾教授在的一天,我绝不缺席。”有女生大声宣言道,之后是各式各样的附和声。
“谢谢,闲话聊到这里,正式开始课了。”顾时没有去翻开课本,而是在白板写下了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心理与心灵。
他转身之后,放下白板笔,笑道“同学们,谁能告诉我这两个词的区别吗?”
一提到专业性的问题,许多门外同学有些傻眼。
按照平常的生活来看,大多数人没有关注这个方面的问题。
有一个女学生认真地回答道“教授,这两个名词,对我而言,是一样的。”
“是的。”
“是的……”许多同学都点头附和。
“一样的吗?”顾时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认为的,那么,安年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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