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难表,梦魂无据,唯有归来是。
“时年未见,总想着别来之日,会是怎般情景。”夙锦玥兀自失笑的摇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本来是要去楼外楼的。”
“去那里干什么?”他问。
“找你啊!”
握着伞的手一震,他将目光投入她的眼眸,笑了笑:“夙侯爷肯让你出府了。”
“其实,我是悄悄跑出来的,和明夕一起。”
“那她呢?”
夙锦玥笑着摇头:“不知道,说有事。”
祁墨将手里的伞收起,递到她手里:“早些回去吧,要是再遇到你大哥,用这个挡着。”
“三,王爷。”有些不太顺口的顿了顿。
“怎么”?祁墨笑了一下:“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夙锦玥想了一下,摇头:“没什么,三王爷,可不可以再陪我走走。”
他回答她:“嗯。”
巷子里,墙边每隔一段距离便挂了一盏灯笼,烛火灯光里,倒映着彼此的身影,如并生之影,偶然的交汇下,生出涟漪悠长,因为彼此的身份,他们不便在街道上行走,遂在几条小巷里穿了个遍。
“小姐,你去佛堂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一进院子,小镯便问。
“只是与大娘和明夕多聊了些时辰。”
“小姐近日里与三小姐倒是很。”
夙锦玥听后,面色不改的点头。
晏相府内,祁颜玉看着被扶着回来有些醉意的晏少寒。
“怎么又喝醉了。”
下人便答:“郡马爷今日与大皇子那边的几位家臣赴宴,席上兵部侍郎多劝了几杯。”
祁颜玉点头,命下人端来热水后,先是替他将外衣脱下,轻柔的替他擦了擦脸。
晏少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她,伸手将她的帕子打开:“这些事还需要郡主亲自动手吗?”
祁颜玉听后,不动声色的再次拧来帕子。
晏少寒因着醉意有些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伸手使劲的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冷冽:“我说了,不需要。”
祁颜玉看着他,问:“你到底想我怎么样,这一年来你要不对我冷言冷语,要不就是不理不睬,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晏少寒那里来的那么大本事,敢讨厌你颜玉郡主。”晏少寒说完,起身准备走下床去。
“你要去哪里?”
“书房。”
祁颜玉咬牙看着他:“好啊,反正你和我呆在一间房里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出神,那干脆你就别进这间房,免得彼此心烦。”
“我正有此意,只是怕父亲责怪,现在既然是郡主自己提出来的,那臣只好遵命。”
说完,有些摇晃的走出了房间。
眼眶懵然红了的祁颜玉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无力再坐在了床沿边,面容委屈的趴在床上:“晏少寒,就因为成亲那晚我说的话,你就记恨到现在吗?”
边关传来消息,西狄犯境,扰乱境民,西狄本事戎狄的部落,遂祁天泽带兵前往戎狄,与戎狄王洽谈后,戎狄王派兵与祁天泽共同将西狄镇压,更是与戎狄共谈安和之事。
此次大功后,加之这一年来祁天泽在边关深受士兵爱戴,与其同吃同住,已有不少大臣进言与皇帝,二皇子尽忠职守,以身作则,该是将其调回国都之时。
皇帝知晓后,也颇为赞同,水疫之事过去已久,就算责任再大,如今也算将功抵过了,便拟了一道旨意,让人去了一趟边关,要求祁天泽择日便回城。
楼外楼别院里,季良山皱眉的叹息:“这没人,喝这茶都索然无味。”
祁墨进门走到他面前坐下:“翰林院是不是很闲,你这成天都往在我这跑。”
“我这个翰林院御史不过就是挂了个头衔在那里,要是有什么事,也轮不到我来办。”
“是不敢让你办。”祁墨笑着说完,随手拿起桌上的点心把弄起来。
季良山点头,笑了一下:“如今我也只能到你这来了,城宗太忙,风扬那小子整日间醉生梦死的,少寒更不用说,这一年来,与他的交际最少,也不知道这小子何时迷上了朝堂争斗的。”
拿着点心的手指一顿,祁墨淡然的笑笑:“你也该听你父亲的话,上进些了。”
季良山一听,顿时大笑:“这话从你三王爷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让我想笑呢?”
祁墨失笑的摇头:“那你就当我没说过。”
“不如我们今日去醉一场。”
“再过几日,二皇子回城,到那时势必会有一场国宴,这酒就留着那时喝吧!”
季良山一顿:“二皇子回城,怎会有国宴。”
祁墨面不改色:“楼兰王会派使者与二皇子一同来城,穆熙王也会从金城赶来,如此怎能不行国宴。”
季良山听后,眉间思虑起来:“二皇子与楼兰使者一同,这个,我怎么不太明白。”
“你需要明白什么,到时你爹季大人的礼部要是忙不过来,你也该去帮衬些。”祁墨说完,将糕点放入茶水中,看着它渐渐融化,目光波澜不惊。
夙侯府内。
夙泰平将夙城宗叫来书房,有些匆忙说:“今日皇上命我去陇南走访,也不知所谓何意,城宗,近日在朝中你行事小心些。”
夙城宗点头:“是。”
“后日颜老将军的忌日,皇上会去祭拜,到时你派兵将千佛寺盘查好,务必将皇上的安全保证。”
“父亲,城宗知道。”
夙泰平眉头微紧的叹息:“李福年严铮钦这一干朝中小人,朝堂之上公然与我夙家为敌,权势更是如日中天,真是可气。”
夙城宗点头,也是一副忧心之态:“他们效忠于大皇子,如此也无可厚非,只是尚书左臣吴道岸,作风不正勾结官员,竟生生将皇上左右,竟将五皇子娘家的一干朝中官员弹劾离职,如此行径,真是让人厌恶。”
“为帮助大皇子登位,余下党羽无所不为,只是这皇上的心思,到底是那般还是猜不透。”夙泰平说完,想着明日便要离开城中,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安来。
“父亲,后日的祭奠仪式上,颜玉郡主要求锦玥一同。”夙城宗询问的目光看着夙泰平。
“既然是郡主所说,便让锦玥一同去吧!”
夙城宗听后,眼中泛起一丝笑意,有些欣慰的说:“父亲还是原谅了。”
“当年那般至今仍未想明白,何时来的那般倔强。”
“如今形势已是这般,锦玥与二皇子注定无缘罢了。”夙城宗说。
“曾经想着扶明主登基,可近来看皇上的态度,依旧是模棱两可,究竟是想不明白,亦或许,皇上对大皇子,或是二皇子都无心,这般拖着,只不过是在等。”夙泰平目光索然的说着。
夙城宗一怔,皇上在等,等什么。
皇帝龙驾于千佛寺,身后跟着诸位大臣,年事虽已高,却依旧健朗,英姿勃发的进入寺中,有数百位寺院僧侣恭敬迎驾,几位主持亦是陪在左右。
“玉儿呢?”
季咸理在身侧立忙回答:“郡主已经在宗祠恭候。”
皇帝点头。
看着这【颜公祠】夙锦玥不自主的有些神游的望向另一边,目光迷离。
“你在看什么?”祁颜玉上完香转头,见她这般便问。
夙锦玥回过头来,目光沉寂的说:“我在看,那边还有一处【落芙亭】。”
祁颜玉听后,目光里生出一丝惋惜:“那是落芙姐姐。”
夙锦玥望着她:“郡主,我想问,她是怎么去世的。”
“我也不知道,那时我才九岁,只知道,落芙姐姐去世的时候,三哥哥可难过了,那可是他唯一的亲妹妹。”祁颜玉无奈的说完。
夙锦玥心口默然的微疼起来,唯一的妹妹,她死的时候,才十六岁啊,一国公主,如花年华,怎么就香消玉殒了呢?
皇帝来到颜公祠后,夙锦玥退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皇帝上了香之后,目光有些黯然的朝着【落芙亭】的方向看去,却带着些落寞收回。
本是在颜老将军忌日当天来祭拜一下,又将晏少寒与祁颜玉叫道跟前问了些话,便也就离开了,皇帝离去后,祁颜玉倒是没有走,拉着夙锦玥在千佛寺里转了起来。
“郡主,与小公爷看起来倒是相敬如宾。”夙锦玥方才见他俩在皇帝面前时的模样,倒是十分般配。
谁知祁颜玉的脸色却一下变了,眼眶泛起红意,让夙锦玥一下愣了。
“郡主,你怎么了。”
祁颜玉看着她,擦了擦泪,叹气:“你可相信,我们至今也只有夫妻之名而已。”
夙锦玥惊讶的顿住了脚步:“郡主。”
祁颜玉眉眼微垂:“都怪我新婚那日,当着喜娘和许多下人的面说了不该说的。”
“郡主说了什么?”
“我说,自己心中只有三哥哥一人,与他成亲不过是皇命难为,我让他最好休了我,那样自己便会开心,可是当时我说的那些话,只是在赌气自己的婚姻大事就这般随便定下,也没想令他难堪的。”
夙锦玥不敢相信的说:“在新婚之日,郡主你竟然不顾小公爷的颜面说了这些。”
祁颜玉点头:“那之后我也后悔了,这皇上指婚也不是他的错,可是自那以后,他便对我不理不睬了。”
“那你---是真的喜欢,三王爷?”夙锦玥满心疑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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