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二十大板,可是宇亓是被拖回家去的。 此后几日,宇亓一直称病在家。等到六日之后再去朝的时候,直接递了一道折子,要求告老还乡。
展承天没有应允,他怎么能够容许他在这个时候离开帝都?先是一番深情挽留,随后道,丞相每日管理朝政,怕是太过劳累了。于是,分了丞相的劝,交予别的官员。
这个时候,傻子都可以看出来,展承天想要除掉宇家了。
展承天分了丞相的权利,可是,那个在宫掌管侍卫的宇奚,他是不动。算宇奚犯了错,宁愿罚,也绝对不撤他的官职。
表面看起来,是皇帝对事不对人,依旧对宇家心存怜悯之心,毕竟,之前的宇家也是对羌国劳苦功高。可是,实际,展承天不动宇奚,只是想找个最合适的时机而已。
他在逼宇亓造反,也在逼宇奚造反,到那时候,不管宇家曾经做过什么,都是万死不足惜了。对于宇家,一直以来他的态度是,要么不做,要做,一定要,斩草除根!
在展承天去太舒殿看展千含的时候,展千含似是不经意间对展承天说起了赫连初音“前几日见到茗蝉郡主,问起初林才知道,郡主今年已经有十七岁,该是出嫁的年纪了。”
展承天放下茶盏,看着他的皇姐。
展千含继续道“想来也是你我的缘故,你封了她做郡主,她的婚姻赫连义也不敢再管,你又忙,便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
展承天顿了一顿“皇姐以为,哪家的男子合适?”
展千含笑“这件事情皇看着办可以了。”看在赫连辰的面子,她不让她远嫁。如果不是赫连辰看她,她会是第二个段井容。
对于那些缠在赫连辰身边的女子,她不用去想其他的方法来对付,只要说几句话,让她们嫁出去可以了。
展承天一开始还不太懂展千含的用意,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才让他明白。只是,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展千含没想着让赫连初音远嫁,展承天倒是想了。
那是几日之后,赫连夫人一日傍晚在廊下坐着,第二日便感了风寒。这原本也没什么的,只是汤药下去,因为思虑过度,竟然是病了好几日。
展千含都不再留在宫,回赫连家去照料去了。赫连初音却只是回去看了几次,又匆匆的回到宫里来。而且,赫连初音回来的那几日,都是赫连辰在宫当值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展承天皱眉。自展千含出嫁之后,他看着展千含与赫连辰相处融洽,心也为展千含高兴,自然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皇姐的婚姻。
那时,他手正拿着一本折子,折子的内容是关于突术的。他问锦润公子“老师,突术的王,已经成年的儿子是不是有十四个?”
锦润公子点头“是。十四个儿子里面,除了病弱的十三子之外,其余的都是可以带兵打仗的,其尤以三子六子最为骁勇。”
展承天点了点头。
六月二十日,展承天再次下旨,因茗蝉郡主德淑娴贞,晋封为公主。那个时候,正是赫连义在边疆打了一次胜仗,这样晋封也没有什么。
林挽阳听了,怔了一怔,吩咐珍瑞道“去看看皇忙不忙,如果皇有空,让皇来桃夭殿一趟。”
珍瑞去了,展承天和珍瑞一起回来。
展承天握着林挽阳的手,指间在她掌心的疤痕来回摩挲。那洞穿手掌的伤口已经结疤了,好好的手这样被毁了。这还不是最让他心疼的。最让他心疼的是,林挽阳的左手,再也用不力气,便是茶盏都再也拿不起来。
“什么事,让珍瑞去叫我过来。”因为他一直在忙,林挽阳在白日里很少会叨扰他。
林挽阳靠在他的怀里“也没什么事,是听说你封了茗蝉郡主做公主。”
展承天“恩”了一声“赫连义打了胜仗,总要封赏一下的。”
林挽阳道“既然都是公主了,那还不如干脆一点,让茗蝉公主脱离赫连家,成为我们宫里的公主,这不是更大的封赏吗?”
“恩?”展承天等着听她的理由。
林挽阳解释道“住在宫里面的公主,总住在别人家的公主亲吧。”
展承天皱眉林挽阳的意思他明白。赫连家已经有了两个将军,赫连初轩才能之赫连辰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他是借着赫连家的力量来铲除宇家,可是宇亓倒了之后呢?还有谁来牵制赫连家?
一个宇亓,已经让他受尽苦楚,他绝对不会再允许第二个宇亓出现。将赫连初音软禁在宫,是牵制赫连家的一个方法。这些年来,赫连家对赫连初音的宠爱,他也是知情的。只是……将赫连初音留在宫里,不是给皇姐添堵?
林挽阳拉着展承天的衣袖,道“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只有儿媳,才是留在家里的。”
展承天眼睛亮了一亮展千含是赫连家的儿媳,自然是要一辈子留在赫连家的,而赫连初音,只要她不出现在展千含和赫连辰眼前,那便没事。
于是,封为公主的圣旨之后,展承天又下了一道旨意,从今以后,茗蝉公主不姓赫连,改姓国姓,展。赐名,千安。
远在羌国之东的赫连初轩是六日之后知道的这个消息。虽然他离开了帝都,可是帝都之的事情,却是时刻都在关注着。
他担心赫连辰,更加担心赫连初音。而展承天那一道加封赫连初音为公主赐国姓展的圣旨,则让赫连初轩心更加担忧,再也坐不住。
封为公主,这是远嫁和亲的前兆了吗?段井容到底是怎么嫁出去的,他很清楚,如今,初音也要走这条路了吗?不能,绝对不能!
从得到消息,到做出决定,赫连初轩只用了一个时辰。他将一切事情安排好之后,秘密动身,返回帝都。
如果这件事情被人察觉,被展承天知道,那是失职的大罪,在这个时候失职,可以杀头。可是,为了初音,这个险值得冒。
赫连初轩也是痴情,也懂责任。可是在痴情方面,他做的展承天要好。在责任方面,他做的赫连辰要好。在离开之前,他已经安排好了全部的事情,算他离开,事情也会办的**不离十。他既可以对得起自己的职位,又能对得起他心最爱的那个女子。
被展承天的痴情缠,对于身负血海深仇的林挽阳来说,那是最大的折磨。
与赫连辰的责任相遇,对于愿意小鸟依人的展千含来说,那是不可言说的痛苦。
可是,被赫连初轩爱的人,注定是会一生幸福的。因为,赫连初轩展承天和赫连辰更加懂得,如何才能两全。
只是,赫连初轩两全了,却,让另一个人的命运,阴错阳差。
有些秘密原本可以永远掩埋,有些悲剧原本可以不必呈现,可是……赫连初轩离开了,于是,悲剧再也无法逆转。
与赫连初轩停留的客栈相隔几座大山的地方,大山的另一面。羌国之东,小渔村。
不管外面闹的如何,这个几乎被隔绝的小渔村依旧是安详静谧的。百姓安居乐业,邻里和睦相处。茶余饭后最热闹的谈资,也不过是谁家的母猪生了几头小猪,谁家的狗跑到山里叼回来一只兔子。
如今小渔村又添了一件新的谈资,那便是,住在村西头,住着四姐妹的房子,从以前的小茅屋变成了大的木头房子。宽敞明亮,窗户和木门都是雕花的。于是,那四个姐妹从村子里面较穷的一户,变成了仅次于官老爷的最富的一户。
原本,四个姐妹是住在一个屋子里面的,如今,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而且四个姐妹全都穿了新衣裳,戴了大家只能在画里面的看到的好看的琉璃簪子。
要说这是为什么,因为,在她们四姐妹屋子旁边的另一个大房子,那里面住着一个很会捉鱼很会采药还很会造房子的男人。
那个男人要娶四姐妹最小的那一个了。
几个月之前,村子里面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男人,在黄昏的时候,敲了四姐妹家的门。有多嘴的老婆子看到了,惊得差点摔在地面这四姐妹,强大的强大暴力的暴露,贪钱的贪钱,自然,也是有温柔的,最小的那个秀秀是个很温柔和善的女子。
那样的四个姐妹住在一起,算是有一个温柔的,还没有男人,特别是年轻的男人敢去敲她们家的门。
以前的时候,也有大胆的,是村里的一个死了爹娘不误正业的男人想要娶那个最温柔的秀秀,结果,进去了一说明来意,便被老大和老二联手给打了出来,老三还拿着一个算盘敲在那人的身,口嚷嚷着你打坏了我家的东西,要赔钱!你看,那个桌子,你踢了一脚,掉了一层漆,一两银子!还有那个门,你看那个门闩,为了打你打的坏掉了,你也要陪,二两银子……
那男子捂着头道那是你们打我打坏的,不关我的事!
琉璃一脚踹在那个男子的腿怎么不干你的事,要不是你来我们家里,我们怎么会打你,又怎么会打断了门闩!
云云拨着算盘珠子突然道不对,不是一两银子,是十两!
为什么又变成了十两?
因为那是我们闩门的门闩,打你打坏了,我们今天晚不能闩门了,东西丢了怎么办?我们被人骚扰了怎么办?十两!是十两!
那些银子最后到底有没有赔偿不清楚了,不过经过那件事情,再也没有人敢去那四姐妹家提亲。
由于此等故事在前,所以村里面的人觉得,那个男人能够住在那四姐妹旁边,还能够让那三个姐姐答应将秀秀嫁给他,真是好本事。
后来,有多事的人深究其原因,发现那个男人原来是之前被四姐妹救过的人,名唤,夏杭。
夏杭离开业即山之后,在江湖闯荡几日,甚觉无聊,想起自己有恩尚未回报,便重新来到这偏远的小渔村,决定报恩。
他以前原本是个杀手,抱锦润公子的恩,是给他当了多年的护卫,如今这四个姐妹……他抱着长剑站在四个人面前“你们有想要杀的人没有,我可以替你们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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