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个小时的疲惫飞行,庄穆尧达到巴黎戴高乐机场是法国下午的1点,他抱着沫沫走下飞机时,法国的温带海洋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很舒服。
11个小时,他和夏珂虽然还在同一片大陆,却已经天涯海角的远隔,世界也天翻地覆的不同,放眼望去,金发碧眼,优美的古典建筑,整个城市飘荡着浪漫,时尚。
他走出闸口很意外接机的除了他那贵族出生的高贵母亲,他看到了佩妮,他回法国的事情并没有告诉皮埃尔,佩妮是怎么知道的?
夏珂是在庄穆尧去法国的当天下午回到了天津,远远的看到接站的父母,机场都洋溢着浓浓的新年气息。她拉着行李箱快走几步“爸。”
第一个扑进父亲夏俊远怀里,母亲冷笙雪很是不高兴“还是异性相吸啊,我的宝贝女儿被老公抢去,老公被女儿抢去,我怎么如此命苦呢?”
“妈妈!抱抱!”冷笙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抱了抱女儿。
佩妮,曾经的王室血统如今不景气的贵族,父亲是大审法院代理检察官,母亲经商,她本人为了让自己能跟得庄穆尧的脚步,和他一起修了双学位,攻读经济与法律和庄穆尧算是青梅竹马。但是他却和别人结婚了。
法国女人,优雅著称,优雅是更高级的雅。想优必须形而,想雅首先得免俗,否则脱不了俗,又如何得以优雅。
巴黎这样一个唯美的世界是更容易成优雅的。相对于平常过日子,法国女人似乎更具备审美质感,那种少了烟火气的美感,让人欣赏,却仿佛不易亲近。
佩妮是地道的法国女人,矜持地优雅着,等着你去赞赏。
穆尧对面的佩妮,收拾得精致讲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不多不少刚刚好,一双讲究的小腿,双眼精细地眼线,浓密的假睫毛,涂着银白色的指甲,神色淡淡的,像屏住鼻息,悠悠地端坐在那里。
肩的一条围巾,丝棉质感,长长的,在一边肩头打了个牡丹似的花结,余下的围巾一头搭在后背,一头飘在膝盖,随着身体的晃动,围巾婀娜着,配合一对金属质感的稍显夸张的几何形耳饰,原本一身普通不过的装扮立刻熠熠生辉。
有些人,你知道她很好,很完美,完美的无与伦,但是他不是你想要的那一个,再完美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曾经庄穆尧以为他会和这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女人走进婚姻的殿堂,这对于他的事业,前途都会有很大的帮助,偏偏他结识了在法国留学的左雨薇。
他突然发现自己更加喜欢国女人,优雅的女人适合观赏,并不适合娶回家当老婆,法国的女人很优雅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很邋遢,身浓烈的香水味道是用来掩盖几天不洗澡身的异味,庄穆尧有时都在好,佩妮不化妆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当然,他承认人无完人,自己对她确实有些太苛刻了。可是是应了一句话,不喜欢的理由可以有一万个,喜欢却可以毫无理由。
佩妮对他绽放一抹温和的笑容,标准的法语“好久不见。”是啊,是挺久的,两三年了吧,庄穆尧面无表情的举起高脚杯,淡然的眸子一个笑容都给她挤不出来“我回国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法国人**语,像国人讲梦话,人与人之间不像对话,像在喃喃自语,离开这么久,在国呆惯了,他越发觉得和一个自持王公贵族的女人坐在一起很压抑,很无趣,他很怀疑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佩妮轻啐一口杯的红酒,不紧不慢的放下高脚杯,动作极尽优雅,迷人,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展现自己的优雅,更加享受被男人青睐的感觉,纤细的手指点了点酒杯“过得还好吗?我是说,你们。夫妻。”
庄穆尧犀利的眼神杀了过去,佩妮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谦卑的一句“对不起。”法国人的礼仪是忌问他人家事的。
庄穆尧觉得自己罪已经受够了,再坐下去,会憋出毛病了,不是母亲大人的命令,他现在在和自己的小公主做游戏,或者给他的丫头挂电话,他失去耐心的掏出两张欧元“对不起,我还有事。”
“肖恩。”看到他要起身,佩妮心急之下,脱口亲昵的喊了他的法国名字,庄穆尧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喊的人非常少,一般只有赐名的母亲喊,他又一个冷箭的眼神丢了过去,她马改口“穆尧,这么久不见,再坐一会吧。”
她眼里是渴望是祈求,庄穆尧都无法想象,当年自己都那么决绝了,佩妮为什么还没有死心?
他不该病急乱医,让她知道关于“迪萨斯”的事情,导致现在有种被她牵制的感觉,重新坐回座位,他端起高脚杯“佩妮,我希望我们能保持现在朋友的关系。不要毁了你在我心美好而高贵的形象。”
佩妮端起酒杯,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我明白。”放下杯子,佩妮万年不变的望着窗外高雅,繁华,浪漫与流行于一身的香榭大道,这也是法国女人的一个优雅特性,喜欢静静的旁观这个世界。
有雅兴的男人是乐意坐在对面一个下午看着一个优雅的女人多愁善感的坐在落地窗前,一杯红酒,一首浪漫的轻音乐,不需要交流,不需要谈话,看着她很满足了。
但是以他38的高龄,这种雅兴早已成为历史,他又一次准备抽出欧元时,桌的手机响了,他烦躁的心一下子满是欢喜,他滑动接听键“臭丫头。”
对面的佩妮误以为是沫沫的电话,依旧优雅而忧郁的看着时髦豪华的大街,川流不息的人流有的衣着光鲜,有的整洁素雅,也有青春热烈,也有简单随意。
耳边是庄穆尧宠溺的声音“你想要什么?lv,欧米茄,还是香水,法国化妆品?代购是要收费的,臭丫头,敢使唤我了?”
电话那头,夏珂想要动用自己的那500万,反正让庄穆尧拿着也不会给自己,正好他在法国,购物天堂顺便让他捎点东西回来,那头甜甜的声音说了一个东西,他眉头皱了起来“施华洛的水晶?”
“恩,您帮我看看那边有小提琴造型的音乐盒吗?”
庄穆尧刚毅的脸随着夏珂的柔声细语传进耳边,渐渐的化为了一个温柔松懈的宠溺,声音也软了下来问“要这个?”
夏珂软软的声音“恩,庄总,我们有时差的,您是晚7点多,我这里是凌晨2点了,不打扰您和家人团聚了,再见。”
庄穆尧很想再听她说两句,16个小时,天涯海角的远隔,他异常的想念她,温柔的一声“丫头。”
“哦,对了,您买下直接给了雨薇姐,让她帮我捎给秦朗。”他顿时火冒三丈“臭丫头,你想死啊?”
那头直接挂掉了电话,只有“嘟……嘟”忙音,他火冒三丈的回拨过去,电话里“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冬眠,有事请留言,没事随机主一起冬眠。”
“臭丫头!”那头传来夏珂的轻笑声“庄总,只是想听听您的声音,一天听不到您的狮吼有点睡不着嘛。”庄穆尧窃窃私语一样的说“那你明天飞过来吧。”
“法国治安很不好的,法语我又不会,再被您像在闽南一样仍在大街,那我岂不是死的很惨,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自己地盘较保险。”
庄穆尧心那样被狠狠扎了一下,痛的手直接将高脚杯搬碎了,他终于明白丫头为什么不相信他能保护自己,她太明白他有多少无奈,他要忍耐多少,他在无奈和忍耐的同时,她要遭受什么?
那头应该也发觉了自己失言,小心翼翼的声音“庄总。”
庄穆尧瞬间变回冰冷,僵硬的说“没事我挂了。”
“有呢,有呢。”他心情极度不佳,又将手机放在耳边“说。”
“我想知道,您有没有,想我。”庄穆尧依旧情绪很低,干脆的一声“没有。”
那头很失望,很没落的声音“哦,知道了,打扰您了。”
他在挂电话之前,听到夏珂懒洋洋的一句“新年快乐”说的很慢,很无力。
挂了电话,对面的佩妮已经多愁善感不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神色紧张的注视着他,那个柔情宠溺的庄穆尧是她20多年都没有见过几次的。
不等她说话,庄穆尧毫不犹豫的抽出钱放在桌子,一句话也没有说,站起来似一阵寒风般走出了那家豪华奢靡的咖啡厅。
他很怪,佩妮为什么突然开始讨好自己的母亲了,电话给皮埃尔打去,那头很抱歉的说“庄,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佩妮她。看到了乔治公包,你离婚的协议书。”
“蠢货。废物。”他都不知道该骂什么才能消气。
夏珂在机场左等右盼终于看到了秦朗欣长的身影,站在出闸口远远的对着人群的秦朗绽放一个温柔的笑容。
红色羽绒服的秦晴全副武装,只能看到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秦朗激动的要抱她不想抱了个空,扭头一看,夏珂正抱着秦晴关心的问“怎么样?累吗?”
“不累,嫂子今天好漂亮啊。”她害羞的低下头,今天她出门刻意画了妆,为迎接贵客。接过秦晴手里的行李“走吧,回家,我爸妈在家等着呢。”
“家?”好温馨的字啊,他和秦朗这么多年了,春节都是他们两个人过,感觉很冷清,年夜饭总是要吃好几次才能吃完。
今年,春节暖洋洋的气息早早笼罩着他们,首先是秦朗,整天琢磨给未来的岳父大人送什么礼物合适,接着开始琢磨和岳父大人说什么话,能让他同意把宝贝女人远嫁闽南,他房子还没有买下,担心这担心那。秦晴看着哥哥沉浸在幸福,他都幸福。
秦朗搭夏珂的肩膀调侃的说“快走,咱爸咱妈等着呢?”
夏珂直接甩他的胳膊“去。那是我爸我妈,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秦朗大言不惭的说“我可是女婿啊,女婿半个儿,我一定会好好孝顺咱爸咱妈的。”
夏珂哭笑不得说“我爸妈还没答应呢,你别自作多情啊。”
秦朗完全小孩子,耍赖的说“不答应我哭。”
当秦晴踏进夏珂家门时,液晶电视里是喜庆的春节联欢晚会,除夕夜的家家户户辞旧迎新,欢聚一堂。
150平的三室一厅,造型优美的水晶灯五彩缤纷,幸福满满的欧式田园装修风格,简洁明快,舒服自然,仿佛阳光,雨露,青草随手拈来。
有着抽象图案的淡雅墙纸,温暖花纹的地毯质地良好,客厅的落地窗前,暖色调的柔软窗帘,椭圆的半扇穗摆营造出闲散与自在,温情与柔软的氛围,给人一个真正温暖的家。
只一个客厅秦晴如入仙境了般不会动了,冷笙雪温柔的声音“快进来孩子,别在门口站着呀,小珂,快点让秦朗先进门。”秦晴第一感觉,夏妈妈,好美呀!
夏珂一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拉着行李进了门“秦朗停车呢,晴儿怎么了?进门啊。”
直到被夏珂拉着坐在小碎花的田园布艺沙发,秦晴才突然惊觉自己失礼了,猛的站起来,拘谨的像面对着严厉的老师一般,怯怯的一声“叔叔,阿姨好。”
夏俊远赶快摆着手“孩子,回家了,别这么生分啊,小珂你怎么让秦朗自己去停车了?这孩子,太怠慢了,人家是客人。”
夏珂脱了外套盘腿坐在茶几毛茸茸的地毯挑了一个大一点的苹果“晴儿,快坐下,我给你削个苹果吃。”
贤惠温柔的母亲,开朗慈爱的父亲,乖巧的女儿,其实这是千家万户很常见的景象。这个世界三口之家何其多,可是对于秦晴来说,想要一家团聚,爸爸,妈妈围绕着孩子的天伦之乐图,是多么遥不可及,她好羡慕夏珂。
冷笙雪看着含羞草一样的秦晴,美得像个下入凡间的仙子,夏珂打电话告诉她秦朗有个白血病妹妹她小四岁时,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满心的疼爱,做了母亲的人,总是见到别人的孩子受罪,好像自己孩子遭罪一样的难受。
夏珂拉着秦晴坐下后,秦朗也进了门,彬彬有礼的“叔叔,阿姨过年好。”
冷笙雪一直在门口等着秦朗,心里不停的埋怨夏珂,怎么说都是客人,她倒不客气的自己先回家,让人家给她去停车,她热情的招呼着“快进来。这个小珂,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停车啊?”
“没事。”
夏珂撒娇的一声“妈妈。”
冷笙雪赶快说“好了,好了,我们公主脸皮薄,不让说。”
“妈。”
夏俊远将准备好的火锅从厨房端了出来,高兴的说“来,日子是越过越热闹啊,25年前是两个人,一年前还是三个人,今年一下子五个人了,指标不断在涨,好啊,真好,来,孩子们,鉴于小珂这只红太狼不吃羊,咱们涮猪肉。”
夏珂发现秦朗已经轻而易举的博取了父母的心,有点被取代的感觉“哎呀。爸,什么红太狼呀?”
“好了,好了,说不得,说不得,过了年25了啊,老姑娘了可。”
秦朗想见缝插针的说他包圆了,夏珂一声咳嗽,他只好改口“我来帮您。”
秦晴也要帮忙,夏珂使劲的把她按在沙发,把苹果塞给她,自己去厨房帮忙,四个人端着盘子,碗,筷子,碟子,出出进进,五分钟左右长方形的茶几满满的各色各样涮品,翻滚着热浪的火锅,白色的热气飘满整个客厅,电视机热热闹闹的歌舞晚会。
其乐融融的年夜饭开席了。
五个人落座后,夏珂首先给秦晴夹了块豆腐“别客气,多吃点。”
秦朗一分钟都忍不住了,这个热闹温馨的家,被父母宠着的公主夏珂,耳边一声声亲切的“孩子”,激发的他亟不可待的想真正加入这个家庭,在大家刚把第一茬熟了的食物吃进嘴里,秦朗“噌”的站了起来,无坚定而认真的说“叔叔阿姨,我想娶您的女儿,我想给您做女婿。”
“咳!咳!咳”夏珂快被他雷死了,几个猛烈的咳嗽“秦朗。”,大家都坐着只他一个人突兀的站着,夏珂父母对望一眼,有些哭笑不得,仰头看着秦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朗瞬间有点紧张了,额头呼呼的渗汗,他不动声色的呼出一口气诚恳的说“房子的事。我会尽快买下的,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可以先给你们首付的钱,等小珂去闽南看房子了我一定给她买,结婚,您看您还有什么要求,财礼什么的您……”
简直了,这个秦朗也太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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