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不但闷/骚,还死皮赖脸!
如此一想,站在门后的女子便立即一闪身挡在了床前。
“要将去你去找别的地方,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比较清静。”
不料,那人听了他的话之后依旧不屈不挠。
“我会保持安静的,断断不会吵到你。”
闻得这话,皱着眉头的女子立即气得咬牙。然而,尚不等她再开口,那站在三步开外的男子却蓦然欺身而上。
“以前你毒发的时候不是天天都与我同睡的么?为何现在反倒不肯了?”
一听他这话,被他罩在怀中的女子立即被噎住。抬头望着那人一双满含戏谑的眼,气得双眼圆瞪。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所谓今时不同往日,你不明白么?”
闻得她这句话,站在眼前的男子似是微微征了一征。一双黑如曜石的眸中闪过几丝若有所思的笑意之后,缓缓抬起指尖来轻轻扶上女子细滑的面容。
“只要有你在,不管是今时还是往日,在我跟中都无分别。”
明明是数九寒冬,可不知为何那人微带着几分凉意的手指乍一落在玥儿的皮肤上,她便觉得被触到的地方仿佛被火点着了一般,灼人的温度直烫到了心头。
猛地抬手一挣,心慌意乱地自那人胸前的位置上快步移开,再次将疏离而淡漠的眼光投向他。
“请王爷放尊重些。若是再这般无礼的话,就别怪我不念昔日的救命之恩,将你的行踪透露给燕国太子。”
听她如此一说,宋昀眼中在微微露出几分落寞之后便又似是不甚在意地微微一笑。而后走到房中的圆桌边,自怀中掏出一物轻轻置于其上。
“这是葵先生给你配的药,记得要按时吃。”
说罢,便真地走到房门前推门而出,而后向屋外走去。
见得如此情景,犹自站在房中的女子眼中立即闪过一抹焦急之色,但在咬了咬牙之后事却仍是将视线转向了窗外,不去看那人在月色下更显纤瘦的背影。
片刻之后,厢房之中便又恢复了宁静,就连窗外呼呼而过的风声都听得格外清晰。
僵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玥儿这才走到桌前将宋昀留下的药瓶拿起来看了看。淡淡的药香混着那人身上清幽气息缓缓飘至鼻端,竟有几分催人泪下的意味。
不由自地主咬了咬下唇,将那药瓶放放怀中之后她这才转身关上房门躺回了床上。
眼睛虽是闭上的,但心绪却是烦乱。辗辗反侧了大半夜之后,朦胧中似是听到外间又传来微微几声响动,但躺在床上的女子此时却已困倦至极,在侧耳细听了片刻之后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玥儿照样是被一班汉子从院外路过的声音给惊醒的。
睁开眼睛在床上愣片半晌,觉得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如同梦境一般。正兀自愣征之时,却突然闻一阵熟悉的清香。
眉头微微一皱,转头朝旁边的位置上细细嗅了嗅之后,一颗心便像擂鼓一样蓦然跳动起来。
他来过!
这香气,就跟昨夜她被他罩在怀中时闻到的一模一样。虽然床铺上的温度已经不复存在,但那人的气息却依旧留了下来。
下意识地低下头来察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依旧整整齐齐的穿戴在身上,居然没有一丝被人动过的痕迹……
等等,她在想什么?
猛然一反应过自己自己心中方才的想法,犹自坐在床上的女子立即面红耳臊起来。低下头来愤愤地捶了一下床之后,这才疾疾地从床上跳起来。
侍卫送早饭过来时,玥儿的心绪也基本已经平静下来。冷冷地转眸望了一眼那几个被冻得冷硬的馒头之后,女便似不甚地意地走到了窗边。
那些士兵今天的装扮与昨天似有不同,个个手执锄头,脚穿长靴,似是准备下田一般。
直到看到走在队伍后面的陆铭轩对她投来冷冷一瞥之后,她这才缓缓自窗外收回了视线,走回房中将桌上的冷馒头一块一块掰下来送进口中。
馒头虽冷,但充饥却最是顶用。依目前的情况来看,需要与陆铭轩周旋的时间定然不会短,她不能没有体力。
过了晌午之时,云玖也来过一趟,但在觉察到玥儿不冷不热的态度之后便也识趣地退了回去。
不想到了下午,玥儿居然意外地看到那日曾在行宫前院里见过一次的锦儿一脸沉重地直进了她的院中。
一想到此女之前的种种行径,玥儿眸中便闪过几丝冷意,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地幽幽望着她从门口走进来。
但一看看到锦儿的面色之后,玥儿面色立即变得凝重起来。但见女子那原本白皙的面颊上竟不知何时长起了片片红斑,面色发紫,嘴唇发青,显然不对劲。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玥儿便不动声色地向窗边靠了靠。
而自屋外缓缓走进来的锦儿则在有些踌躇地望了她一眼之后,便慢慢走进了房中。
“玥儿妹妹……”
从女子轻柔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其中隐含的愧疚和尴尬,在望见玥儿那一脸淡漠的神色时,更是不由得停在了原地。
听得她的呼唤,玥儿也缓缓向她望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将她望住,却并不曾开口。
见得玥儿的神色,锦儿便皱着眉头面有愧色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定然是讨厌我的。只是……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听得她如此一说,玥儿却并不作答,只站在原地幽幽地望住她一笑。
“锦儿姐姐有事但说无妨,无需如此客气。”
闻得玥儿此话,那锦儿立即转眸向四周看了一眼,这才缓缓向前走上前来两步停在桌边认真地看着玥儿道:“其实,我之所以会跟在燕国太子身边全是王爷安排的。他原本答应会让我坐上安临王妃之位,可是如今我却落得如此地步……”
说到这里,女子面上已经满是泪水,将藏在风衣中的双手伸出来向天伸展着发出一阵狂笑。
“我如今这幅模样,他还会再要我么?”
站在她两丈开外的玥儿顺着她的视线往上一看,这才发现锦儿的双手上竟也如同面颊上一般,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斑点,而且还出现了溃烂的迹象。
“你这是怎么了?”
微蹙着眉头一脸疑惑地望着那已然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子,玥儿禁不住惊愕地问了一句。
“妹妹有所不知,那些燕国人都擅长使用盅毒,他们早就在我身上下了盅,所以我才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看着锦儿那哭得期期艾艾的模样,玥儿更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苗疆的盅她不是未曾见过,之前在步云山庄她身起寒霜之时,又何尝不是因为盅毒作祟呢?!
如此一想,又禁不住对眼前的女子平添了几分同情,一双眸子便不由得疑惑看向锦儿道:“既然你现在是他们的人,又何不让他们替你解了些盅,再若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性命都不保了。”
听得她如此一说,那锦儿更是立即掩面痛哭起来。
“妹妹有所不知,他们现在已然不信任我,还怀疑我暗中与安临王有来往……”
乍一听她此话,又想起昨夜的情景,玥儿心下便不由得一惊。难道真是锦儿做的么?
心下虽疑,但她面上却仍是不露声色,只凝眉敛目看着锦儿道:“既是如此,那你还是快想些办法让他们替你解了这盅罢,你现在来寻我也是无用的。”
言罢,便也不再看人,只转身将视线投入窗外不再作声了。
见得如此情景,锦儿便知她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便只能落寞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幽幽地转身离去了。走过前院,步入花厅之后,便见得那正笑得一脸得意的柳蕠和陆铭轩二人正坐在厅中。
一见得他二人,锦儿面上的神色便立即冷了三分。
“我已经照你们说的去做了,快些给我解了身上的盅罢。”
听得锦儿如此一说,那柳蕠立即娇笑着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来,放在眼前端详了片刻之后这才缓缓起身走过来递到她面前。
一见得柳蕠那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锦儿原本就不善的面色更是变得黑如锅底。横眉怒目看向她正欲发作,却见得那坐在正位上的陆铭轩将手中的手炉一丢,疾走两步上前来笑着拉住了她的手。
“这次的计划多亏了锦儿姑娘的帮助才能顺利完成,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本太子今晚将在花厅中设宴替姑娘庆祝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得陆铭轩如此一说,锦儿脸上的怒气立即消减不少,凉凉地抬眸瞥了一眼犹站在陆铭轩身侧的柳蕠之后,这才朝着陆铭轩娇柔一笑。
“如此那真是多谢太子殿下了。”
言罢,便骤然伸手夺过柳蕠手中的解药,便一甩衣袖走出了花厅。
直到锦儿走后许久,玥儿的眉心依然皱着。她不是不知道锦儿两面三刀的为人,只是事关陈王宝藏她便不得不小心了。
作为陈国王室唯一幸存下来的嫡女,她必须竭尽全力来守护它。不惜任何代价,不顾任何人,甚至包括她自己在内。
在屋中前思后想了近半日之后,玥儿最后还是安下心来。以目前的处境来看,她只能呆在这行宫之中以不变应万变。若是父王留下的宝藏真的不幸被发现,那她到时候只能与他们同归于尽,拼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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