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九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历啊?竟然大败我们京城的四大才女的两人。梨树文学网 ///
也不知道以后要是和国子监的四大才子斗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人群开始悉悉索索极小的讨论着。
“我听家祖说过,历宗时的河西阴氏也是一方大族,后来我朝之初,因为当时的奖功惩罪,听说阴氏一门败落了”。
皇城脚下的百姓都外地乡民有政|治见识,何况是这些富绅们年轻的时候都曾进学,后来科举无望,才会从事祖产。
这开口之人,隐晦说的正是武帝刚夺皇位时对曾经没有助他夺嫡时出力家族的肃清。
“你们说的都不靠边儿,我看这阴九公子极有可能是一个了不得的来历。”
那人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
这几人都在二楼的雅间外的凭栏处跪着,挤作一团小声的谈论,透过木栏镂刻缝隙向楼下的赛场看去。
这些京里的富绅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也都是豪强,可是一听闻楼下的人是睿亲王在,纷纷都从包间里出来,跪在走廊的过道里。
“哦?什么了不得的来历,你倒是说说看”。
几人都被勾起好。
“我曾经跟着我表弟在国子监的武学院听过课,你们知道吗?那位五百年前,前朝的那位大军师。”
“是姓阴”。
说话人神神秘秘的说道。
“我好像也听说过,你们知道咱们京城的第一太夫人,护国公家的老夫人吧,据说是那位辅佐过齐太祖夺得天下的军师的后裔呢”。
“那这位阴九公子不会和阴太夫人有亲戚关系吧?”
“当然不会,你看蒋小姐都不认识他。
这些都是传说,都几百年了,谁知道是真是假。都别瞎猜了”。
民间的小道消息往往都是捕风捉影,可往往在世间消失遗漏的那一缕风声,也许是藏在民间的犄角旮旯里,没有被世间的沧海桑田转移了痕迹。
“我还听说那位前朝的军师排兵布阵如同鬼神临世,武学院的那帮学子偷偷的都把他作兵神呢”。
“当年那位齐太祖自己太不济活儿,听说那位姓阴的军师几乎是一手帮他打了天下,后来玩儿兔死狗烹的那一套,才被我朝太祖夺了天下”。
“商老四,你快住嘴吧,以后让你表弟和武学院的那帮疯子远一点,那帮人成天想着扩疆裂土,封侯拜将。
也不看看我朝被圣三线作战熬干了国库,苦的还不是我们,还不是老百姓?
我们这是在京城,看到的都是盛世繁华,你到甘宁,肃州那些沿边的地方看看,
一个郡县,十户九空。我的商队次走那里过,卖儿卖女的百姓成群结队。
朝廷要打仗,最后还不是让我们这些无权又银子多的商人出银子?”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你气不顺?你也不看看次江南赈灾的时候,那些大商号出血的样子呢。”
“嘿,我说你们越说越没边儿了,都活腻歪了是不是,也不看看是谁在下面。
都噤声吧”。
几个小商人越说越远,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间雅间有缝隙的门又关。
“三哥,你说着下面的那个阴九是不是才真正是祖父和我们说的我们侯府当年的救命恩人的嫡系子孙?”
“我瞅着那阴九来历不凡,那身优雅贵气是装不出来的。
何况,阴太夫人在京里的家世根基我们不是不清楚,只是她找门来,准确的说出了我们两家当年的渊源。
我们曹家,身为大明三大国公府,岂能做那违背信义之事?”
金吾卫指挥同知曹驰正是曹家嫡系三爷,西宁候助护国公府和齐王,他们这些嫡系子孙自然是知道其缘故。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们一旦卷入这夺嫡风波,齐王若是胜了还好,若是败了,我们西宁侯府几百年基业都完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祖父不是说了吗,这些都是业报。
曹咏,我们得赶紧回去,把这里的事回报给祖父。
睿亲王这是要动东厂,虽然我也看不惯那些惯会拿腔作势的阉党,可是宫的贤妃娘娘和汪厂公是攻守同盟,
我们也不能看着东厂这一下被睿亲王端了”。
“哎,好”。
两人从人群后方,默默的挤了出去。
明耀坐在椅子,眼神朝门口离去的两人身扫了一眼。
眸底划过一抹讽刺的流光。
想从锦衣卫诏狱里捞人,也不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台的赛继续。
杨羽柔站了起来,袅娜的身姿聘婷如柳。
孟言茉黑线,大姐,您现在扮的是男人。
“公子连赢两局,已是胜算。
你我二人这一局,当为怡情。不如加赛一局,一棋,二字,公子意下如何?”
棋啊......
输人不能输势,孟言茉心里硬着头皮,起码她会数也数不过来的各种棋局呢。
会摆算厉害吗?
“依照你的意思”。
孟言茉面依然是各种云淡风轻。
顺着杨羽柔的目光,眼角余光往场下看去,是被锦衣卫环卫的睿亲王。
她早该明白的,自己是为了给杨美人舒展才华的棋子嘛。
两人跪坐在平案两旁的蒲团,吟月楼作为京里最大的能吸引人墨客聚集的酒楼,自然有各种附庸风雅的摆设。
竖立的巨大演示棋盘立即跟着两人一步步原样还原两人的棋路。
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二楼三楼的客人都能看到两人的对弈。
杨羽柔的棋路平稳,可以看出她的心境很冷静,前半盘一丝错误也没有,官子滴水不漏。
至场的时候,她的黑子开始寻求腾挪,扩张左边模样的好点。
孟言茉被她打后,只能被滚打包收,毫无还手之余力。
杨羽柔的小胜局面已经渐渐形成。
占据要点,杨羽柔衣成细棋局面。她的黑子继续前进,在此处,孟言茉必然要反击,否则,退让将使她最后一丝优势丧失无疑。
杨羽柔先取实利,再练孤棋,心智谋算由此一斑,孤棋绝杀,逼迫孟言茉不得不回补。
场下睿亲王皱眉,他的茉儿给他丢人了。
被这样一个女人打的无回手之力。
他抚了抚鼻梁,当初说要教她下棋的,她偏偏不要。
这几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唉!
人群,成归鹤揪着小胡子,看着场的棋盘,摇摇头道
“这丫头这么聪明,怎地下了一手烂棋?
哉?怪哉!”。
“哎呀,丫头,你这用的是那局‘鸿渐于陆’的棋路不行啊,难为你能记得住那棋谱,只是丫头,要活学活用啊。
这个时候,要白‘四’啊,逼迫黑‘五’立着,再杀到黑‘十一’,黑子死棋啊。
哎呀,老夫的心哦,被丫头片子伤透了。”
成先生捂住心脏,痛心疾首的在下面评论着。
“快,离远点,我看这老头有病”。
“看个棋,这么激动干什么”。
转眼间,周围人都退开了,看到成归鹤一人在那边自说自话的很哈皮。
“这又用了‘损则有孚’的棋谱了,笨,这个时候,黑‘一’走本图攻杀时,白走‘一’位,很容易的活了啊”。
大堂里本来因为睿亲王在,很安静,下棋后,众人正是盯着棋局看,也没什么人说话,之前成归鹤还是嘀嘀咕咕的自己很小声。
现在看到孟言茉连绵不绝的套珍惜棋谱,一个忍不住声音大了起来。
杨羽柔望过来,看到是一个其貌不扬穿着灰色棉衫的老头,他一口把自己的棋路给说了出来,
杨羽柔轻皱细眉,这老头不知道观棋不语吗。
孟言茉看到是成归鹤,心里黑线,她在套棋谱,可是您老也不要这么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啊。
孟言茉在杨羽柔手下撑了这么长时间,完全是因为她记得很多珍稀的棋谱,而那些不是普通人能原模原样的摆出来的......
她看过的棋谱全都是让引泉花了大把银子搜集来的孤本。
唬唬杨羽柔还成。
可是被成归鹤一下给说了出来。
果然看到杨羽柔看着她,脸似乎一闪即逝的有朝意划过,又恢复成芊芊如玉的模样。
“阴公子深谙棋谱,应该懂得从边,角至腹,从布局,盘,到侵分,都不是孤立,隔离的,棋盘如世间,随时在变。
公子依仗先辈智慧,一时硬撑,又有何意思呢?
先辈们留下的棋路结晶谱规,只是让我们来修习的,而不是生搬硬套”。
兵法有句话,云兵伐谋。
杨羽柔此时是在从心理击败孟言茉。
“《奕旨》说‘逡巡行,保角依旁,却自续补,虽败不亡。’再说,本公子还没有败呢。
胜负未分,你不觉得你说了无谓的话吗。
要我提醒你,棋是下到最后,方知结果这条浅显的道理吗”。
孟言茉不理她的讥讽,这种毛毛雨的嘲笑,对孟言茉而言,太微不足道。
原模原样的嘲讽还回去,孟言茉觉得整个人都好了。
余光看到明耀垂眸抚鼻,对棋局很是看不的样子。
孟言茉脸有点烧,话说她对棋道这么执着,也是因为当年被某人打败后,脸过不去。
这才学习这么多年,结果,今天丢人丢到了某人面前。
唉!
杨羽柔水眸收紧,不与她再废话,手下的棋势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丫头这是要输啊,”被黑衣卫“请过来”的成先生着急的叫道。
明耀看了看他。
成先生立即捂住嘴巴“不让我说,她也是要输”。
弦沙看了看自家殿下的脸色,立即拎着成先生往外走。
“哎,哎,哎,我不说了成不?别撵我走啊”。
孟言茉的棋子被逼到了绝地。她看了看当前的棋盘,正是被她刻意的引成了当年和明耀对弈时的情景。
一个大绝招,还怕不一举把杨羽柔狙杀?
孟言茉连着走了五个棋子,杨羽柔的大片黑子被吃掉。
“咦?好棋啊!!”
“神来之笔”。
“我还以为这阴公子不善奕道呢”。
立即有很多人小声的夸赞道。
明耀嘴角翘了翘,孟言茉在这个情景下用出这一招,并不能收到大效果。
因为大局将定。
明耀心情变好,是因为她原来还记得当初他们下棋时的情形。
那一****穿着曲裾深衣,华丽端庄俏嫣如盛开的魏紫。
他虽眼带戏谑,却是真正的认真打量她的开始。
不同于在马车里的调|戏,发现她能摆出传说兵阵时的好,是第一次依一个男人的眼光看待一个女人。
让他心动的女子。
茉儿,我们究竟是怎么走到了今天的困局的呢。
你像一团谜,时而迷糊,时而精灵古怪,时而神秘,时而忧伤如秋霜。
我是那么的喜欢着你,可是你却欺骗了我,你从一开始知道我的身份。
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打算告诉过我这是为什么。
明耀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可是他的理智却不容许他再放纵自己的心。
“这招‘龙战于野’不像这丫头的路数啊,主公,我怎么看较像你会使的棋路?”
“龙战于野”出于《易经坤卦》六爻辞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应用在棋路是穷位之战,惨烈互伤。
当初明耀和孟言茉对弈时,这么下,纯属是为了逗她的,因为孟言茉下的太规矩,明耀才下了一招重手。
此时,孟言茉和杨羽柔的对战,则恰如其分。
因为孟言茉真的是被她逼到了死角。
虽然她也损失了一小部分,可是和杨羽柔起来不算什么了。
可是杨羽柔却是迅速的阻住了一泻千里的溃败,又开始稳固起来。
孟言茉再次陷入之前的险境。
她的棋路可一不可二,杨羽柔已有防备。
听到成归鹤的话,明耀这次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去看他。
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亮光。
大堂寂静,只有几不可闻的落子声。
和,
睿亲王一下一下以扇柄敲在沉木桌案的清脆沉响。
一心观战的人们谁都没有注意。
只有孟言茉心一动。
他这是在帮自己?
朝他看去,看到明耀淡淡的眼神落在她脸。
眼神有一抹光闪过。
她居然读懂了。
于是她又悲愤了。
你要是输了,丢的是本王的人。
明耀敲击的有旋律的响动,是将令的鼓点。
只有精通阵法的人才能听懂。
以鼓点化为阵法,以阵法译为棋路纵横。
孟言茉手下的白子借着她的手,全都化为明耀手的兵,棋如惊雷,轰鸣乍起。
“占天地之机关,夺风云之气象。
鬼斧神工,好棋,好棋。主公你这一手,当年还要厉害”。
成归鹤话还没说完,这次在明耀一个眼神下,弦惊很利落的把成归鹤拎回王府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杨羽柔身心处于棋盘之,只觉得周围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她的棋兵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路线。
等她回过神来,再看棋盘。
胜负已分。
白子仅剩的十几子吞掉了她的黑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你能下出来的棋路。
你使诈!!”
杨羽柔气怒的站起来喊道。
我使诈了,你有证据吗?
孟言茉看着她,表情很无辜。
明耀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看着徐栋涵道“你输了”。
“愿赌服输,好吧,我答应你一件事情,可是这件事情不能违背道义,也不能是其他含有龌龊的心思”。
徐栋涵警惕的看着睿亲王。
传言这“煞王”爱流连风月之地。
“等一下,我要和他字”。
杨羽柔不信,她的字是她的信心骄傲。
孟言茉则是看了看她,眼神古怪。
真会挑。
阴九公子不成大书法家的美名,都不太对得起杨小姐。
杨羽柔左右手同时写下了优美的行楷。
端庄丰|腴,匀净齐整的行书对联
“凭栏看云影波光,最好是红蓼花疏,白苹秋老”。
“把酒对琼楼玉宇,莫辜负天心月道,水面风来”。
如此浪漫抒情清新的对联,深得在场人的心。
“好字,好联”。有读书人在远处摇头晃脑的读出。
“人生得意须尽欢,好”。
所谓酸人是如此,自以为满腹才华无人识得,于是自以为风|流自在,名士风范的学起做那蓬蒿人,偏偏又放不下功名利禄。
能左右手同时写字的人都是才,何况是两手写的都是这么的好。
杨羽柔也正是看透在场许多人,和国子监学生的看客,写下这些深得他们心意的字,他们自然会喜欢。
到吟月楼附庸风雅的人也多是这类人。
徐栋涵拍着手掌叫道“我柔大哥可是两个手同时写的哦。
书呆子,你也要两手写,才行。
不过我看你只要能练好一个手不错了”。
之前被孟言茉故意整蛊,让徐栋涵的小辣椒脾气,只要逮到机会要刺她几句,
刚才在下棋时,要不是蒋暖清拉住她,她早嘲笑出声了。
庄靖今天到城外的田庄去查看供应的蔬菜仓库里的囤货了,刚一回来听到伙计说酒楼出事了。
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正好看到孟言茉正要提腕写字。
他当即愣在原地。
他回京后,焦虑了很长时间,后来又找了族里的几个长辈,确定在那船,那风度迷人的公子真的是东家的后人。
而他们庄家这么多年一直在鸠占鹊巢。
庄靖迷茫了一个月,最后决定,吟月楼是这么多年他的心血,算他不是真的东家,他也要继续留在这。
表妹在哪,他在哪。
他要守着吟月楼,因为表妹爱来这。
“世疮痍,诗圣哲”。
“民间疾苦,笔底波澜”。
前四个字对应的是苍凉古老的篆书,像沧海桑田变换下,始终经受风雨的黎民万物。
后四个字笔力转换凌厉草书。
孟言茉两手草书点化张力,黑白虚实,笔情墨韵,
配合着这样一幅对联,立即受到了人士子的鼓掌和仰慕。
人以笔为剑,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发人意气,令人神往。
在书下横批“书傲楼”。
孟言茉一手篆书,一手草书,书法行迹暗藏气韵万分贴合,又有忧国思民的主旨蕴藏其,不知道杨羽柔高明多少倍。
孟言茉长身玉立,双手被在身后,侃侃道
“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
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她的话出于《论语微子》,意思是人不能与鸟兽同群,只能在芸芸众生生活。
如果政|治清明,天下德政,自己也不会变革社会了。
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心都有一个共同的抱负,
那是“欲平天下,舍我其谁?”的责任感和无畏感。
孟言茉的话让刚才因为她的字和她的抱负感染红着眼的人们,此时更是一腔热血在心。
圣人教诲在心,阉党结权,朝廷门阀倾轧,长期战乱,百姓腹饿草履,这些都是他们真正要改变的地方。
这是天下需要他们的地方。
碍于睿亲王在场,不然他们早高声论道起来。
孟言茉“装腔作势”的站在那里端着,眼角余光去看明耀,果然看到俊颜已黑。
她这一番作态,也是为了以后的谋算。
孟家的清流已倒,她需要的是以阴九公子的名义,周围重新聚集一帮真正的纯臣务实的人士子,她不得不为以后未雨绸缪。
吟月楼改名书傲楼,是她选拔人才的地方。
她要选择一批真正的忠于他的人。
以天下兴亡的大义。
“以后,吟月楼改名书傲楼,所有人,不管是谁,如果所写策论能够让我欣赏。
本人愿意倾其所出,助其登青云”。
“庄大掌柜,把这字收下,制作成牌匾,挂于楼前”。
孟言茉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位阴九公子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是睿亲王要招募人的意思?
阴九公子是睿亲王的徒儿,是不是说明睿亲王并不是像传闻那样行事不具法度,他也希望寻到有才华的人助他?
所有人都在心猜测。
不然像阴九这样煽动人的人,还是在睿亲王面前,早该投入死牢了吧?
徐栋涵则是看着接过孟言茉字的庄靖大叫道
“庄靖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庄家的百年老店了,怎么变成她的了?”
“表哥?”
杨羽柔也眸光柔柔的看着庄靖。
庄靖憋红了脸,也没解释出来,难道说是自家老祖宗贪了别人的店?
明耀则黑着脸把孟言茉拉了楼外停着的马车里。
临走前吩咐玄宴“让徐小姐在这里好好欣赏下东厂的新作”。
“在这里?”
这不是刚被孟小姐接下了吗?
会不会太不给人面子了。
孟言茉看了眼还能替她考虑的玄宴安慰道“没事,没事,在这吧。
反正那帮士子人懂的子不语乱离怪神,不忌讳这些的。
而且,施刑的人还是阉党的头子,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明耀一用力,把她拖走了。
还真是阻止不了这小女人不安分的样子了。
进了马车,明耀黑着脸,冷声问道
“你是要做什么?
煽动士子,本王立即能把你扔下狱,知不知道?
不然,你还想进朝做个官当当?”
那厢,吟月楼里一时到处是阔论声。
“那位阴九公子真是风采照人,他日要能与他结交一番,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我看国子监的那四大才子,在他面前是个俗物”。
“你们还在这讨论刚才的事情呢,快到楼下门口去。
那个作恶多端的冯堂,要被人当众施刑了”。
很多人都像门口挤去,被锦衣卫给围成了警戒线。
想看的人在后面伸长了脖子。
眼前却有个不想看,尖叫着的女人声音。
“我可是汝阳侯府的大小姐,你们给我松开。
我不要看,太恶心了,太残忍了,啊,啊,啊!1”
徐栋涵被两名锦衣卫力士牢牢的攥住胳膊,眼睛也被用粘液给粘住,闭不眼,只能歇斯底里的大叫。
这边刑罚还没有开始,徐栋涵已经快尖叫的休克了。
玄奕把她的嘴巴给封。
冷笑着说道“徐小姐,你现在想起来汝阳侯府了?
可惜,已经被你连累到了”。
“我们家王爷让你做的事,是请你来看冯堂是如何承认他的罪行的”。
徐栋涵呜呜呜的叫着,脸都快激动的扭曲了。
在看到冯堂的眼皮割下,血淋淋的眼珠时,她大睁着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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