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满天，李小果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一开门，就看到了白牡丹，她用一条丝巾把白发包起来，看起来怎么都觉得别扭。
“怎么样？我的新造型。”白牡丹笑眯眯地追问他。
“怪。”李小果只说了一个字，走到屋内，重重地在椅子上，仿佛多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会怪？很多人都这样啊。”
“你这是欲盖弥彰。对了，尼姑庵就这样，你应该到庵里去。”李小果忍不住笑了出来，忽略了对于白牡丹仍留在这里这件事情。
“你的眼睛有问题。”白牡丹懒得理他，开始用凤仙花汁涂指甲。
“什么味儿？”李小果吸吸鼻子，闻不惯太女人的味道。
“你的眼睛不好使，不过鼻子倒好使。这是香水，女人都用。”他又不是没有过女人，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但在李小果的记忆中，小蝶从来不用这种东西，她身上有种婴儿般的奶香味，还有就是香烟的味道。
小蝶总是需要太多的香烟，有时候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李小果劝过她，这样对身体不好，可是小蝶总是说，不吸烟，就觉得闷。
闷吗？李小果最怕的就是这个字，这个字总是刺耳得让人抓狂。
“烟，让我想起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她这样说的。
“那些人是谁？”他很郁闷地问。
“说了你也不认识，别浪费口舌了。”她只会这样回答。
有时候她心情好，就会笑着说：“哪有那么多人让我想，我逗你的。吸了烟我有漱口，不会味大，不信你闻，你闻闻。”说着她就扑上来，张着嘴向他哈气。
有时候，真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小蝶的舞跳得很好，歌也唱得好听，仅靠这样，她就可以谋生了。虽然，他希望她只唱给自己听。
还记得那天她站在窗口，轻声唱着歌儿，他并不知道歌名，只是大概听到几句歌词。
她并没有闭上眼睛唱歌，而是睁着眼睛，用她如星般的眸子，带着若有似无的哀伤，看着他。
当她唱到：“在你的眼里，看不见我的心，昨日付出的爱转眼都已成过去，新的思念不会离去，旧的寂寞渐渐堆积，是否爱你恨你都是错……”
李小果忽然有了想要流泪的动冲，小蝶的出现比天空的流星更迷人。
他迷醉地看着她，紧紧地抱住她，疯狂地爱她，一生中，从未如此疯狂。
……
小蝶在江星君的酒楼里打工已有十来天，在这十天来里，她认识到，做任何一件事，都不会如想象中的简单。
这几天做下来，她发现自己喜欢忙碌的生活，忙碌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而并非一具行尸走肉。
趁着空闲，小蝶走到门外，靠在巷子的墙边吸起烟来。自从忙起来，自己抽的烟明显少了，也因为这样，喉咙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嘶哑得难受。
她抖抖肩，感觉有些凉。
她想，如果李小果在的话，此刻一定会脱下衣服让她穿上的，可是……没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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