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果，为什么会搞成这样？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打开门的时候，江星君已经走了，昏黄的灯光，让这夜不至于太冷清。
小蝶靠在床上，昏昏欲睡，也许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
“可以吃了吗？我好饿啊。”
李小果听到这话的时候，朝阳红霞透过窗子洒进来，露出丝丝红光，恍惚间，面前的已经不是白牡丹，而是小蝶。
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跟小蝶一样的话。
“好了，坐。”李小果温柔地点了点头，笑容从唇边荡漾开来。
感情是需要寄托的，李小果总将这种寄托当成是救命稻草，此刻白牡丹也许是他看到唯一的寄托。
他总是在茫茫大海中寻找浮木，在痛苦面前，他比任何人都敏感。
曾经苦闷的汪洋，让他绝望，每天都似在苦海里漂浮，最终会腻死在自己轮回的感情中。原本以为是她绝情，但最终证明，这痛苦与她无关，放不下的始终是自己，他无法真正的将那些隐秘的苦衷找个人倾吐而出。
好想问一下那个树洞，听说里面有很多人不开心的秘密，可是，一直想知，那些秘密钻进树洞之后，去了哪里呢？
“你的手艺不错。”白牡丹吃着李小果煮的猪脚面线，真是想不到男人能煮出这种味儿。
“你以为我这么穷吗？”
“不是穷不穷的问题……算了……”白牡丹最终放弃了解释。
“喜欢就多吃一点，吃完就离开吧，我也要出去了。”李小果吃完面线后，将碗往桌上一放，就起身换衣服，准备出门。
白牡丹也没看他，一边吃一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喜欢吃面线吗？”
不等他回答，她已接着说：“小时候，我从来没吃过这东西，有一回跟哥哥出去吃，一吃就吃了三碗。”
她低着头，仿佛陷入了一种如烟的回忆中，“小时候吃面线，总是很心急，想要一口吞下去，于是每次都烫伤舌头，结果连汤的味道也尝不出什么来了。”
李小果停下手中的活儿，静静地听着。他喜欢听别人诉说心事，可是和小蝶一起，小蝶却很少对他讲她过去的经历。
“你家里很穷？”不知怎么，他就问了一句。
“还好。”
在短短的相处里，李小果知道了白牡丹的家境和经历，还有爱好。
可是，在与小蝶相处的两年时光里，他对小蝶几乎是一无所知，于是，对她，他总是有着太多的疑惑和不安。
她最初来自哪里？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她去了哪里？她为什么笑？为什么哭？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来又去？
他甚至不知道，小蝶到底爱不爱他。
李小果知道自己走了神，他听见白牡丹正低声地笑着，虽然完全不知她在笑什么，可是他依旧跟着她微笑。
也许和小蝶一起，他有想过探究一切，可是又害怕将要探寻的一切——真实的东西最不好看了。
小蝶像个黑洞，让他被一种引力狠狠吸住，如果要脱离，就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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