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竟然完全没有听见，忽然扭转头，垂首奔了出门去。
张青江立刻大声呼唤她，她不理也不睬，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远远离开这里，远远离开这些人，冷静一下。
李小果笑了笑，道：“一个人若是决定要走，谁也拉不住她的。”
他虽然在笑，但谁也想不到李小果笑容也会如此凄惨。
张绍华心里苦苦的，不知为何就说了一句：“你一定可以拉住她。”
李小果忽然跳了起来，大声道：“你想要我怎么样？你难道要我用铁链子锁住她？难道要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抱住她的腿。”
张绍华呆呆地瞧着他，目光渐渐朦胧，眼角缓缓沁出了两滴晶莹的泪珠，沿着她苍白的脸，滴在衣服上。
李小果扭过头不去瞧她，冷冷道：“她走了，你本该开心才是，哭什么呢？”
张绍华流着泪道：“现在我只希望也能像她一样，远远地走开，再也看不到你为她生气，为她难受伤心。”
李小果大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走呢？”
张绍华只有用眼泪来代替回答。
李小果忽然一把搂住了她，嘴唇重重压在她的嘴唇上，他抱得那么紧，似乎要将张绍华整个人都揉碎。
张绍华似已完全崩溃了，但忽然间，她又用力去捶李小果的身子，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嘶声道：“放开我，放开我。”
“你……你难道不喜欢……”李小果愣愣地望着她，眼中有泪。
他忽然松开了手，用手掩着嘴角，嘴唇上似已沁出鲜血，脸色也变了，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惊奇。
张绍华已踉跄退到墙角，不住喘息。
李小果终于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弄错了。”
张绍华目中又流下了泪来，颤声道：“你没有错，我也并不是不愿意你……你抱我，但现在我却不愿你抱着我，心里还在想着别人。”
李小果呆了半晌，刚抬起头，话还没有说出口来，却发现张青江一直在冷冷地看着他，他的心里一直往下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
小蝶倚在一堵墙外，满脸落寞，有凉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是谁告诉自己，春天就不冷了？小蝶想着，脑海中便浮现了李小果那张沉稳的脸，他虽一本正经，可是眼底的柔情骗不了人，如今不过短短几天，竟任由自己在街边吹冷风。
小蝶甩甩头，不愿再想这些，她低头准备点燃已经在手里夹了很久的香烟，却在看见烟的那一刻，又想起李小果，他就那样牵着张绍华的手，让她的心像生生被人撕裂那般痛。
小蝶深吸一口气，想缓解心中的痛楚，天空，湛蓝得刺目。她眯细美眸，眸光盈盈，像是凝着泪。蓝色，像是希望，也像是妄想。
……
张绍华在外面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去，敲门的时候，心是平静的，只是看到开门的父亲发怔的脸，突然心脏抽搐了一下。
“对不起，爸爸，原谅我。”她就是爱上了李小果，明明知道不该爱，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自己的妹妹，明明知道自己是第三者……
“坐吧。”张青江坐了回去，脸上蒙着一层蓝色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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