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见到她，那些关于成全的念头便不复存在，谁又能明白这熬得千辛万苦却不愿放手的折磨？
如果不是危及生命，李进荣情愿小蝶不要醒过来，就这守着她。
他享受着这种为她梳洗喂水的感觉，恍惚她还是他最初所见的那个乖孩子，除了偶尔听到她嘴里那一声含糊不清的“李小果……”
……
李进荣夜以继日地守着小蝶，尽量看着她，很怕错过她醒来时的瞬间。
小蝶就在他倦极昏睡的时候，悄悄地醒过来了。
看着他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再看看他斑白的鬓角，她的眼泪无声无自地滑落脸颊。
所有痛彻心扉的感觉，都被这个人一起带了回来。
她看着自己被缠紧的手，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受伤了，望着他，突然所有的委屈都涌了出来，压抑已久的苦闷，令她哭得身体抽动起来。
本来就睡得不踏实的李进荣，感觉到小蝶在动，用力睁开了眼皮，一双充满疑问，却又能沧海桑田的眼睛，与她的怔怔地对望着。
“我在做梦吗？”久没开口她的声音极沙哑。
“你怎么会死？傻孩子，你只是睡得太久了。”李进荣凑近她的脸蛋，近得几乎要贴过去了。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心里的喜悦，高兴得直想大哭一场。
“我是不是又惹祸了？”小蝶努力地笑着。
“没有。只要你醒过来就没事了。”
“你是来要回那钻戒的吧？我把它卖了。你可别叫我赔，我可赔不起。”小蝶微微嘟起小嘴。
李进荣看着小蝶淘气的表情，忍不住捏捏她的下巴，“如果我是来要钻戒的，它又不在你这里，我还在这干什么？”
小蝶下意识避开他含情脉脉的神情，“喂——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叫李小果。”
“我知道。”
“我们就要成亲了。”
“我也知道。”
“我要离开这里，现在。”
“不行。”李进荣一口拒绝。
“我喜欢他。”
“你不可能喜欢他，绝不可以。”李进荣的态度非常强硬，有种不可违抗的气势。
“为什么不可以？我偏要喜欢他。”小蝶被激怒了，抽回自己的手，翻身要离开，却被李进荣一把按下。
“他是我儿子。”
说出这句话，两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小蝶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好像日落时最后一抹残阳，慢慢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你儿子。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喜欢你儿子。”
李进荣用力地捏紧小蝶的手，愤怒地说：“天底下有那么多人你不惹，你非要惹李小果，你是存心跟我作对吗？”
看着李进荣恶狠狠的样子，眼神犹如两把利器扎了出来。小蝶垂下眼睑，别过脸去，没好气地说：“我喜欢李小果就是为了跟你作对？呵呵，你也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吧。什么时候他能像你这么自信就好了。
被小蝶这么一调侃，李进荣感到有点难为情。
但小蝶没有理会他的感受，继续往下说：“我在你心里什么时候成了阴谋家了，喜欢一个人还图点什么。不过，虽然是凑巧，也幸好李小果是你儿子，至少你不会伤害他。要不然，我看你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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